七根不同人手上所出現(xiàn)的斷指,被蘇平安二日,帶回了自己在衙門的休息室內(nèi)。
這休息室不過是個稱號,其實早就被他給收下,當做一件小書房自己留在衙門享用了。
將它們擺放整齊,他放在桌子上又一次觀察起來。
“這前幾根斷指,為何刀功如此絲滑,幾乎是一刀斬斷,可為何,后邊這三根斷指,卻都是不同的手法呢?”
他思索著,斷指不同程度的損傷成為了他想不通的問題。
現(xiàn)在可以了解到,香包的線索正確,順著香包的線索,查到這里,確實是沒有一點毛病,可這斷指卻成了難題。
要是放到現(xiàn)代世界,蘇平安苦笑著,就這斷指,提取點DNA,把指紋一驗,輕輕松松,不就查到兇手了。
可現(xiàn)在這王朝科技水平幾乎為零,況且,還是個修大道的世界,這還真讓他有點無從下手。
拿起其中一根斷指,他連著反復(fù)看了好幾次。
也做過N多次假設(shè),可結(jié)果都讓他覺得不太對勁,這斷指怕是有些不好猜測。
李清海忙完自己的差事后,聽聞蘇平安有了線索,也著急忙慌地趕回了衙門,看到他手中的斷指時,面色蒼白。
蘇平安見他氣色不好,也隨即問道:
“怎么?昨晚沒有休息好啊,今天怎么還有些失神呢?”
“啊?有嗎?”
李清海回著話語,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眼神也再一次看向斷指。
“這就是你說的線索?這怎么會有七根不同的食指呢?”
他回道:
“噢,這是我順著香包的線索,去那春香樓里面找到的。”
李清海一聽此話,顯得有些激動,連忙問著蘇平安:
“你可在里面發(fā)現(xiàn)兇手?”
蘇平安見他有些神態(tài)不定,試探性的問上他一句:“你最近怎么回事,怎么老是感覺,你在處理這一次讀書人消失案時,都心不在焉的。”
他撓撓頭,嘿嘿一笑:
“有嘛,我沒覺得啊,只是看到這斷指,一時間有些嚇到我罷了。”
蘇平安不再詢問他,只是李清海的行為舉止也越發(fā)奇怪,讓他不得不對李清海有所顧慮了,尤其是看到今日的斷指時,他這反應(yīng)有些奇怪。
雖然說不上哪里奇怪,但他覺得,李清海和之前自己所認識的那位從來都不慫的李清海,有了些許的差距。
“對了,你既然來了,就幫我一件事吧。”
蘇平安說道,把七根斷指收起來,放在了柜子之中,撒了些石灰粉,以防止這斷指快速腐爛掉,隨后坐在椅子上,寫著信。
“我寫一封信,你幫我找個人送出去,也不著急送,你可以幫我找個小鏢局,拖他們幫我送一封信。”
李清海看著他寫的信件,也幾乎沒什么特別的地方,只是一封問候其它城的老友信件,其余敏感的字體一概沒有出現(xiàn)。
等到蘇平安當著他的面,寫完信件裝好交給他時。
他也立刻問上蘇平安一句:
“那七根斷指,你是怎么找到的?還有,你發(fā)現(xiàn)什么大線索了嗎?”
蘇平安低著頭不去看李清海,只是收拾著桌面,并回著他:
“這七根斷指,四根切面平整,是出自同一利器,而其他三指,都是不同的損傷,傷口大不相同,有鈍器所傷,也有利線所傷,更有重物敲碎所傷。”
“那你有頭緒嗎?還有別的線索嗎?”
李清海著急的問著他,蘇平安也在此刻看出來了他確實不太對勁,隨之回道:
“線索,暫時還沒有,不過我估計,也快有線索了,只是需要時間,我想,這兇手一定是個有趣的人。”
他說著,看向了李清海,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見他這樣子,李清海也同樣笑起,不過他的笑有些勉強。
“行,那我給你先送這信件去了,我就暫時不打擾你了,你接著忙。”李清海說道。
裝好信件后,他便隨之轉(zhuǎn)身離開了這小書房。
蘇平安站在門前看著那遠去的李清海,心里面有些疑惑,見他剛剛的反應(yīng)如此劇烈,也印證了自己的想法。
他總覺得李清海有些不太對勁,雖然,是自己從小到大的伙伴,可他覺得,李清海自從這讀書人的案子開始后,就像是日常換了個人一樣。
“但愿,是我多想了。”
蘇平安心中暗嘆著,看了看那放著七根斷指的柜子。
……
三日后
柳陽城內(nèi)
……
“報,秦大人,龍門鏢局有你的信件。”
士兵從門外進來半跪在地,手中拿著一封信件。
“哦?龍門鏢局有我的信件,他們可說了,是誰給我押送的?”秦漢耿問著士兵,也隨即拿過他手中的信件。
“回秦大人,是從松山城內(nèi)押送過來的。”
“松山城,好,我知道了,下去吧。”
秦漢耿揮了揮手,隨后打開信件來看上一眼。
信中所說:
秦老,那日一別,已有三日,三日不見如隔三秋兮。
不知秦老身體可好,最近是否還有人同你下棋,聊聊人生,談?wù)勎磥恚f說家國之事,平安突然想與你再下幾局,上次一別,那棋局不算,我也記得,你說過,這地兒和棋一樣,可我當時還是解掉了你的困棋。
若是,秦老去他城解決完事情后,可一定要來這松山城看看平安,平安還等著和你下一盤棋,再對弈一番。
……
秦漢耿看著這信件,微微笑起,身邊的男傭見他如此開心,也隨即問道:
“秦大人,這一封信,不知是何事,能讓你如此高興?”
秦漢耿把信件遞給了他,讓他看上一眼。
這男傭人簡單一瞅,不就是個問候信,可他不知為何秦漢耿笑的那么開心,畢竟一般時候很少能看到這秦漢王的笑容了。
“小的不知,這不就是一封問候信,為何能讓大人如此開心。”男傭問道。
秦漢耿知道這男傭自小跟隨著他,是個可信之人,便回他:
“你可知這信里面所要表達的意思?這蘇平安果然是有計謀的少年,這信中,所說,是指松山城的案子有了突破,困局終究會被他解開,只是他可能會有危險,所以希望我能快些忙完事情回去幫他一把。”
“原來如此,小的學(xué)到了。”男傭說道,隨即再次問著他:“可是,為何那蘇平安要用這問候信來借喻呢?”
秦漢耿暗嘆一句:
“大概,他知道是誰,所以當著那人的面寫下這信,一方面是試探那人,一方面是給我匯報案子情況。”
“這松山城內(nèi),怕是真要起風(fēng)了啊!”
他皺著眉頭,看向庭院之中的大樹冠。
那一杜鵑正在把自己的蛋放入喜鵲的巢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