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太毒,干糧所剩無幾,一個月了,李懷恩徒步一月。鑄劍山近在眼前,鑄劍山隨時可入,只需要拿到入山的鑰匙即可。
他決定明日進(jìn)入鑄劍山,李懷恩倒是想立刻入山,只是聽旁人說起“鑄劍山的劍,可是有靈氣的,也會看碟下菜。你若一副窮酸相,邋里邋遢,是個人都不想親近,更別說那些個靈劍”。
所以李懷恩打算休整一番,算算手上剩余銀錢。還有五十多倆感嘆道:“哎,多虧那名叫宋祁連的少年,慷慨解囊。”
盧氏成衣鋪,鑄劍山下首屈一指。門前豎著兩塊牌匾,左邊寫著“嘴有多大,碗就多大“右邊寫著“命有則有,命無則無”一俗一雅有趣的很。
鋪?zhàn)永锪宅槤M目,賣的成衣華麗無比。讓人目不暇接。
每一件都好看,每一件都好貴。李懷恩肉疼,他實(shí)在是沒錢,最便宜的衣服都要一百兩。鋪?zhàn)永飵缀醵际峭顟讯鬟@樣的人,跋山涉水而來,拼命裝飾一番,想要引起鑄劍山靈劍的青睞。
就在他想離開時,有人叫他住他:
“這位公子,在下路風(fēng)載。”
李懷恩轉(zhuǎn)過頭道:“不知這位兄臺有何貴干。”
路風(fēng)載見終于有人理他趕忙道:“我見公子躊躇,想必公子同我一樣囊中羞澀。”
李懷恩心想,此人莫非也同他一樣“在下李懷恩。公子怎知我囊中羞澀。”
“我瞧李公子在這鋪?zhàn)佣即蟀肴眨瑓s還是沒有買一件衣服,更何況公子穿著打扮也不像是王公貴族。富豪紳士。”
李懷恩倒也誠實(shí),本來他也不是有錢人,自從他父母慘死后,一直風(fēng)餐露宿,衣不蔽體,四海為家。倒也沒有不好意思,說道:“想必路公子有此一問,定是有辦法。”
果然是明白人,路風(fēng)載趕緊道:“這盧氏成衣鋪,布匹可比成衣便宜,李公子若愿意與我一道買些布匹自己做衣服。”
李懷恩好奇道:“路公子會做衣服?”
“我男子漢大丈夫,怎會做衣服,”路風(fēng)載擺擺手繼續(xù)道:“不過我知道有人會做。城西橋頭下,有一老阿媽做衣服一絕。不過……”
原來如此,李懷恩問道:“不過什么?”
“那阿媽,手腳不利索,做一件一件衣服要幾天,我們做兩件恐怕會耽擱些時間。”
路風(fēng)載說完后心情有些忐忑,之前他也找過別人。雖說這鑄劍山隨時可進(jìn),那些人不愿耽誤時辰,早一日進(jìn)去,便早一日取劍。沒人理他,好在今日終于有人搭理他了。
李懷恩見他誠意十足,想想倒也是初來乍到,還沒摸清鑄劍山的情況。如果貿(mào)然前去怕是不妥。他說道:“我愿與你一道,多等些時日也無妨,不如收拾好自身,干干凈凈地上山,也好讓靈劍知我心意。”
兩人都是沖著鑄劍山,又都是孤身一人,又有如此緣份。兩人越談越投機(jī),對于未知的鑄劍山兩人決定結(jié)伴前往。
這幾日李懷恩與路風(fēng)載互訴衷腸,也知路風(fēng)載同他一樣也是可憐人。
要說路風(fēng)載也是可憐,出身于鐘鳴鼎食之家,可謂是出身高貴,集萬千寵愛于一身,母親為南湘國公主,父親為南湘國丞相。自幼聰慧,五歲得道緣,十歲拜入千圣山門下,修道機(jī)緣不淺。前途不可限量。南湘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在他十五歲那年突生變故,路風(fēng)載的父親路巖發(fā)動宮廷政變,一夜屠盡南湘國皇室。路風(fēng)載的母親也不例外。成為自己枕邊人的刀下亡魂。
他與母親不過是一顆棋子而已。一向溫文爾雅的父親變了一副嘴臉,狼子野心,殘酷無情。如果他不是千圣山的修道弟子,恐怕早就一命嗚呼。
可惜屋漏偏逢連夜雨,遭此一劫,路風(fēng)載道心不穩(wěn),又遭同門算計(jì),最后修為受損,被逐出千圣山,連報(bào)仇都成奢望。只好來鑄劍山碰運(yùn)氣。
城南橋下,一壺烈酒,兩只殘影都是凄苦模樣。
李懷恩不知如何安慰,苦笑道:“你我同是天涯淪落人。只希望老天垂憐,讓你我得到靈劍,報(bào)仇雪恨。”
路風(fēng)載咽下心中苦楚“祝你我二人,明日旗開得勝。”說罷拿起酒壺猛灌兩口烈酒“好酒!好酒!。”
烈酒入喉,萬事不愁。
幾日后,兩人拾掇一番,前往鑄劍山。
一路上兩人對著彼此的衣服,互相調(diào)侃,
“懷恩兄,我發(fā)現(xiàn)你長得還挺俊俏。除了臉黑一點(diǎn)。”
“呵,風(fēng)載兄,你才是一表人才。”
“你身姿威武挺拔,英俊瀟灑,不動如松,玉樹臨風(fēng),氣宇軒昂············”
李懷恩算是聽出來這廝是拿他尋開心。
“李兄,家住哪里”
“李兄。可婚配”
“李兄,昆侖墟你去過,咋樣,巍峨壯觀不?”
“我不知道,沒參觀過”李懷恩答道:“關(guān)于昆侖墟,我確實(shí)不知,我連步道門都沒過。”
“哦”
“昆侖墟有美女不”
李懷恩“··········”
路風(fēng)載還是沒能知道,昆侖墟到底有沒有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