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毛之地,宇宙中最知名的混亂之所,主體是一個無數年前存在的古神級生物的頭顱,數百年前提馮集團派遣苦工進入這里開發礦物。
嗯,所謂的礦物其實就是這顆頭骨本身。
漫長的時間里,這個古老生物的頭顱已經徹底死去,它的脊髓、血液、骨骼都是珍貴的材料,價值不菲。但是哪怕經歷了無數時光的摧殘,這顆頭顱依然保持著難以想象的強度,開采極為困難。
另外,這里可是外太空,而這顆“死人頭”顯然沒有構成一顆星球的任何元素,所以,這里沒有重力,沒有氧氣,想要把這里建成礦場,需要大批人手和物資。
為了把這里改造成一個安全的、合適的開采場,提馮集團雇傭了大批的傭兵來這里清掃麻煩。
奧,忘記說了,提馮集團可不是第一個發現這里的,真要說這里最早的擁有者,還是這里的原住民,這顆頭顱的……免疫細胞進化成的生物。
相比于只有用最大功率的高強度采礦飛行器才能將骨骼破壞的外來者,這群沒有具體形狀、沒有具體性別的原住民,可以在骨骼中隨意穿梭,就像魚和水。
如果有人闖進了我的家,我會很生氣,這群免疫細胞也一樣,顯然,他們并不想和提馮集團分享自己的家,于是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開始了,在金錢的誘惑下,無數的傭兵前赴后繼的把命填在這里。
經過了數十年的戰爭,終于,提馮集團研究出了一種阻斷器,只要布置在礦場周圍,發出獨特脈沖的阻斷器就能抑制‘免疫細胞’的移動。持久的戰爭就這么草率的結束了。
那剩下的傭兵怎么辦呢?遣散?別鬧了,支付這群傭兵的錢可以買好幾艘大型遠洋艦了,提馮集團怎么會出這些錢,于是他們打著“社區發福利了,不領不是人”的名號,把一部分礦區開采權給了這些傭兵。
瞧這算盤打的多好,傭兵想要采礦,就需要專門的工具,工具從哪來呢?別急啊,提馮集團暖心服務,特別贊助一批可以租借的工具,記住,是租,不是賣。
那采完的礦賣給誰呢?當然還是提馮集團了。
甚至為了給這些長久以來沒有娛樂項目的傭兵緩解疲勞,提馮集團還建立了各種娛樂場所。
真應該讓大家都見識一下,什么叫做資本家,幾十萬傭兵的命填在了這里,剩下的傭兵不僅不用支付報酬,還得給他們采礦,采礦賺來的錢,轉手又花在了娛樂項目上,就這樣提馮集團以左手出右手進的姿勢,從這可古神頭顱上賺取了無數金錢。
老的曠工死了,又有被利益蒙蔽雙眼的不法分子填進來,循環往復幾百年,這里從一個礦場變成了徹徹底底的法外之地,而它也有了新的名字——不毛之地。
不毛之地,賭場——
很多人圍在一張賭桌前圍觀,走進人群一看,赫然是兩個人在對賭。
桌面上擺滿了籌碼,真換成錢的話能把這里桌子擺滿。
當然了,這里的籌碼都擺在賭桌的一邊,顯然有人已經把籌碼全輸了。
貪婪的注視著籌碼,杜比南已經能想象出如果自己用有這些錢可以買多少妞,不對,可以先買一艘大型的巡游艦,然后再買一群妞。
“砰砰砰。”被敲桌子的聲音從幻想中拉回現實,杜比南才意識到現在那些籌碼的主任已經是對面那個可恨的面具男了。
我的妞,我的巡游艦!!
“嘿,老兄,你現在的眼神很難讓我想象你究竟想干什么?干掉我?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人想在收藏家的賭場里鬧事吧。”戴面具的男人無所畏懼,隔著面具都能看到一張滿臉欠揍表情的臉。
杜比安馬上驚醒,糟了,這些錢可不是自己的。
他媽的,他只是四街幫的一個嘍嘍,這次是幫著老大賣掉一大批珍貴的貨才收到的貨款,要不是和隔壁的瘋子諾力火拼,幫派缺少人手,這種事也輪不到自己來辦。
結果呢,鬼使神差的,自己吸釋放劑吸嗨了,居然用幫派的錢來賭場玩!還全他媽輸了,回去之后,他簡直無法想象會被卡迪老大怎么折磨。
劇烈的喘著粗氣,杜比安吼道:“老子要再跟你賭一局!”
“然而你什么都沒有。”面具人雙腳搭在桌子上,腿上坐著一個身材火辣的藍皮膚星云族(Luphomoid)姑娘。
“嘿,你要是沒有籌碼的話,就滾開,有的是人想玩。”周圍的賭徒紛紛起哄。
杜比安從懷里掏出一塊淺紅色的金屬用力拍在賭桌上大吼道:“老子沒錢,但是老子有這個!”
“我認識你,血腥獵手!你上次在地獄市場上一直在找這種金屬,我告訴你,這東西只有我們四街幫有,別想從別的地方買。”
“所以,要么跟我賭,要么你就別想得到它。”
面具人把摟著星云族姑娘的手抬起,手腕上的特制儀器亮起藍光,紅色金屬仿佛野狗看到了血食,總之就是以一股義無反顧的氣勢,直接飛向了面具人的手里。
杜比安剛想起身,就被兩個壯漢按回椅子。
“別緊張,朋友,只是檢查一下貨。”面具人手里擺弄著紅色金屬,隨手向棚頂一丟,金屬懸浮在了那里。
準確的說,是被一只隱形的利爪抓住了,伴隨著空氣水波般波動,一只披甲怪物出現在了賭徒們眼前。
這怪物比體型比按住杜比安的壯漢還要大些,估計四的長度,尾巴占據了一半,相貌十分像凱加爾獸(變種狒狒),穿著覆蓋全身的不知名金屬甲,六只利爪牢牢地固定在棚頂。
左前爪抓著紅色金屬在鼻前嗅了嗅,怪物點了點頭,護目鏡上的機械眼閃爍綠光。
“看來是真的,那么杜比安先生,你想把這塊金屬當多少籌碼呢?”打了個手勢命令怪物將金屬扔回賭桌,強大的力量甚至將賭桌砸出了一個坑,金屬塊老老實實的躺在里面。
望著手旁還冒著煙的深坑,杜比南艱難的咽了口吐沫:“五…五萬塊。”
“哼哼哼哼,看來杜比南先生把我當傻子。”面具人的聲音已經徹底冷了下來。
周圍的賭徒根本不敢起哄,在杜比南說出血腥獵手的時候,他們就全部啞火了。
也許對其他人來說,血腥獵手就是一個稱號,聽著湊合那種,還不是特別響亮。看懸賞幫上還有一個小偷自稱為什么……星星男爵?兩千塊的賞金可配不上這名字。
當然,對他們而言,血腥獵手的稱號,比星星男爵嚇人多了,他們都不知道這個男人從哪兒來,什么時候來的不毛之地,只知道在一年前的五號礦區動亂中,這個男人殺了幾千人,連人造重力系統都打爛了。
無數的殘肢碎片漂出五號礦區,想趁亂撿漏的暴徒們還沒進礦區,就被滔天的血水和漫天漂浮的死尸殘骸給嚇住了。
就在這恐怖的煉獄中,一個穿著閃爍金屬光澤大衣的男人從里面走了出來,身后跟著一只猙獰的怪物,沒人知道他是怎么在沒有重力的環境下像常人一樣走出來,就像沒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殺了超過兩千人,還能衣不染血的。
而那個男人走出五號礦區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在所有人面前說一句:“血腥酒館開業,殺人優惠,八點五折,滿五送一,欲購從速。”
在隨后的一年里,血腥酒館成了殺手界的標桿,只要下單,兩天之內,哪怕目標躲進了最安全的保險庫里,第三天打開庫門也會發現目標尸首分離,身前掛著一張染血的酒館宣傳單。
連提馮公司都一度想招攬這個獵手,但是他依然開著自己的血腥酒館,懶洋洋的躺在椅子上,對進入酒館的客人說上一句:“今日特惠,買十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