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多次嘗試，言午掌握了二階緣師的技法。
遺憾的是，雖然他能看出因果，預測某件物品短暫的未來，但是只要進行了預測，物品的未來就無法改變。
例如樹枝或許不會被紅牙捏碎，但言午預測后看見了樹枝因紅牙而碎，那么即便紅牙停止行動，也會有白念雨輔助完成。
看得見未來卻無法改變，同時也無法預測自己的未來。
聽上去二階緣師有些雞肋……不過了勝于無，但愿進入三階后的緣師有能力更改因果。
午時，廣場已經圍了不少人，硬木頭雙手戴著木制拳套，耐心地等待言午。
“怎么還不來？”時間沒過多久，已經有人迫不及待了。
“不會是因為害怕，臨陣脫逃了吧？”
“有這個可能。想想也知道，一個期一的新人怎么可能打得過硬木頭？”
“要是真逃了，丟人可就丟大了。”
金威虎扛著木刀站在最前面，身后的一群小弟也都帶了木制的武器。姓王的如果想使陰招或者耍賴，金威虎不會允許，雙方不排除起沖突的可能。
到時候老師們也很難控制住場面，最終會演變成群架。
同樣，王啟任也帶了一群人，場面一旦失控，那么今天就是跟金威虎一決雌雄的日子。
相比他們二人，江南劍圣之子葉興朗就低調得多，他站在不起眼的角落，背靠著墻壁，手中捧著一本劍譜正專心研究。
四大問題兒童來了三個，趙知許有些頭疼，那個家伙攤上的事越來越離譜了。就修行完休息的時間，他居然跟二階的人約戰，也不知道是膽子大還是無知無畏。
“院長，您再不管管，整個學院就亂成一鍋粥了。”程堯銀與院長站在屋頂，關注著廣場的情況。
“亂點好，熱鬧！”老院長一臉期待道，“你要不去看看這小子怎么還不來？”
“……”程堯銀此時真的很想推院長一把。
午時陽光正強，不少人已經不耐煩了。正要散去時，人群中誰喊了一聲：“來了，來了！”
眾人一齊看去，原以為言午會身背二尺長劍，英姿颯爽、氣宇軒昂，走路帶風，衣炔飄飄，做足了派頭再出現。
可現實是，言午蓬頭垢面，衣衫破舊，身后扛了一個袋子，就像落魄的乞丐。
“這是剛跟狗打完架嗎？”人群發出一陣竊笑，小聲吐槽著言午的扮相。
不是狗，是狼……
言午瞥了一眼，走到廣場中央，丟下袋子說道：“讓你久等了。”
袋子口敞開，硬木頭看到里面裝著許多樹枝，笑道：“如果你覺得耍花招能贏我，那就太天真了。”
“聽上去你很怕我耍花招。”言午嘲笑道，“你放心，對付你還不至于用陰招。”
硬木頭哼了一聲：“等會兒看你怎么嘴硬。廢話就不必多說了，我讓你先出招！”
嗖！
他話剛說完，袋子中飛出一根削尖了的樹枝，眾人都沒反應過來，樹枝已經纏著氣刺向了應幕的眼睛。
心里大罵一聲無恥，硬木頭連忙躲閃。但這一刺出其不意，貼著他的臉頰劃過，摩擦產生的灼熱感傳來，應幕的臉上被擦出了一道刮痕。
“吁~”周圍對言午的小花招傳出一陣嘲諷。
他們心里對言午的實力有了初步評估，剛才那一刺，最多是個一階后期。雖然他的修行速度很快，但現在要挑戰二階還為時尚早。
硬木頭很快展開反擊，用靈活的拳頭精準無誤地擊碎不斷飛來樹枝，弓著身子朝言午逼近。
言午操控的樹枝接二連三斷裂，
硬木頭看清了言午眼中的驚訝，自信一笑，心想不過如此。
在距離五米的地方，他前腿一蹬，以極快的速度沖到了言午的面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就像野獸擒住了獵物的要害。
“結束咯。”王啟任意興闌珊搖搖頭。
“這就結束了？我們到底在期待什么？”
“等等，我就上個茅房的功夫就完事了？”
硬木頭嘴角上揚道：“我還以為幾天不見，你會有什么突破？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言午的臉憋得通紅，額頭已有青筋凸起，十分痛苦的模樣。
“我去阻止他。”程堯銀看到言午已經喘不過氣，整個人站在屋檐邊上準備去救他。
“別急。”
老院長神色凝重，嘴里嘀咕著：“二階前期的差距應該沒這么大，難道我看走眼了？”
硬木頭手勁一點點加大，殺戮的快感涌上心頭，眼里的殺意越來越濃。
此時，趙知許注意到地上散落的樹枝產生細微的震顫，這一幕她在角斗場見過！
劍圣之子葉興朗合上了劍譜，朝著言午的方向看去，眼神中帶著疑惑。
言午手腕一翻，所有樹枝齊刷刷指向硬木頭。
但硬木頭并不是紅牙，此刻還未完全失去理智。他早就注意到了這些斷枝有異動，嘲笑道：“很遺憾，你把自己當成誘餌，卻沒想到我與你的差距是無法彌補的。”
以為言午的進攻與之前類似，他帶著木制拳套振臂一揮，刮起的拳風甚至讓站在前排的學生往后傾倒。
“不對！”王啟任突然發現這些樹枝與最初的攻擊并不同，連忙喊道。
可他還是慢了一步。
懸浮半空的樹枝并未被吹散，有些還貼上了硬木頭的拳套。
意識到情況不對，硬木頭連忙松開抓著言午的手進行防御，但這些樹枝就像是一條條柔軟的蛇，抓不住也擋不住。
情急之下，硬木頭抱緊了要害，打算用肉身抗下所有攻擊，一階后期最多對他造成一些皮外傷，等撐過這輪偷襲，贏的人還是他！
“他是二階前期！”王啟任也看出了硬木頭的想法，焦急萬分。
“嘿嘿，猜對了。”
言午笑了笑，沒有給硬木頭第二次選擇的機會。
柔軟的樹枝在眾人的注視下，緩慢地刺進了硬木頭的身體，木制拳套一點點碎開。
在一聲痛苦的嘶吼后，硬木頭整個人就像一只刺猬，后背被扎滿了刺。
“二階前期？”
眾人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如果沒有記錯，這個小子是進學院后才開氣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能進入一階后期已經配稱一聲天才，但是這么短時間進入二階的……歷史上從未有過吧。
“呼……”
硬木頭喘著粗氣，松開護頭的雙手，癱軟無力地垂下，相比于肉體的疼痛，他受到的屈辱才是真正的打擊。
“為什么，為什么你這個廢物能踏進二階……”硬木頭紅著眼睛，嘴里不停地念道。
見到硬木頭近似發狂的神態，言午心里一顫，剛才的那一招還沒結束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