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嘴滑舌,隔壁顧家兩個孩子從小到大跪祠堂多少次,你這就跪過一次,哪來這么多的委屈,葉悠然啊,跪祠堂這么丟人的事兒你也好意思說。”
孫穎又補了一句,“你每天哪來這么多閑情雅致,還有功夫看小說,媽媽看晟唐早晚黃在你手里。”
葉悠然稍稍一愣,親媽怎么能說的出口這么無情的話,她面子有些掛不住,“媽媽,您這涉嫌人身攻擊了吧,哪里有您這么說話的。”
“親媽就是這么說話,掛了,你以后沒事少給媽媽打電話,少看那些無腦小說,你都快成個傻子了。”
葉悠然看著掛斷的電話,有些驚訝,媽媽剛才嫌棄她的眼神可不想是假的,她對著床上的父親小聲嘟囔,“您看看您家屬,越來越像個母老虎了。”
姚糯糯最后一瓶藥見底時,葉悠然將人喚醒,“糯糯,醒醒了,咱們要回家了。”
許是剛醒來,小家伙張口就問,“爸爸呢?”
“你爸爸還在工作呢,姑姑先帶你回家,過幾天你爸爸就回來了。”
葉悠然也才想起,后日便是元旦,顧馭城工作起來是真狠,真就快到跨年了,一家妻兒老小的等著他,他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基于他的工作特殊,葉悠然可以理解,但是不太能接受。
葉悠然原本還想著,顧星月在家陪薛子珊,她可以去霖市找媽媽,但現(xiàn)在顧家兒女都不在,她要是跑去外地找自己的母親,確實是不太合適,怕會被人指著鼻子說閑話。
另外再說,糯糯還在家里住著,她離開糯糯也會哭。
葉悠然帶著姚糯糯回家時,依舊是晚上八點多,姚糯糯喜歡纏著她,而她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身邊住著個小朋友。
夜深,葉悠然被一串急促的敲門聲驚醒,聶蘭有些急促的拍門喚她,“太太,您快醒醒,老宅那邊傳來消息,夫人突然高血壓昏迷,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送去醫(yī)院了。”
顧馭城不在,這種時候,葉悠然就算再困也不敢過多耽擱,迅速起身穿衣服。
姚糯糯也被這動靜吵醒,突然很慌亂的看著葉悠然,從床上爬起來揉著眼睛,“姑姑,天還沒亮呢,你要去哪兒啊?”
“你奶奶身體不舒服,姑姑去醫(yī)院看看,你自己乖乖睡覺,睡不著的話姑姑讓聶蘭陪著你,乖。”
葉悠然說完話便抓起手機和包,開門往外走,一開門還險些撞聶蘭懷里。
“備車沒有,我馬上去醫(yī)院。”
“已經(jīng)備好了,司機在門口等您,太晚了,我陪著太太去醫(yī)院。”
“你別去了,你在家陪著糯糯,看好孩子。”
“姑姑你什么時候回來啊?”
姚糯糯的這聲呼喚,葉悠然沒有聽見,結(jié)果自然是沒有得到回答。
姚糯糯不開心的坐在床上,看著聶蘭,突然委屈的開始哭,“姑姑跟我睡的好好的,你為什么要把我姑姑叫走,你是壞人。”
“小姐,老宅出了點事情,太太處理一下就會回來的,您先睡吧,說不定等您睡醒了,太太便回來了。”
“騙子,你個騙子,我才不會聽你的。”
聶蘭實則乏累,這位小姐在太太和先生跟前,是十分的乖巧聽話,但先生太太不在時,沒有一個能哄住她的。
……
抵達(dá)醫(yī)院后,葉悠然突然有些心酸,她干脆是住在醫(yī)院好了,這才離開醫(yī)院沒幾個小時呢。
薛子珊尚且出于昏迷輸液狀態(tài),徐銘在醫(yī)院里陪著,葉悠然進病房的一刻,知道人沒有大礙,總算是松了口氣。
“徐姨,母親身體一向康健的,且自己又是醫(yī)生,怎么今日會突發(fā)高血壓昏迷,可是出了什么事兒?”
幸好是沒什么事兒,眼下顧馭城還沒回來,顧星月又在國外,若是婆母出了什么事兒,她難辭其咎。
徐銘支支吾吾,半晌也沒說出什么事兒來,“夫人在臥室里突然按鈴喚我,我上去時,夫人便已經(jīng)是昏迷了,我將夫人送到了醫(yī)院,之后醫(yī)生檢查后說,是急性高血壓,需要住院一段時間。”
徐銘有事兒瞞著,葉悠然也不過多再問,與她無關(guān)的事情可聽可不聽。
既然徐銘往慶苑給她打電話將她喊來了,陪護自然是必須的。
葉悠然有些累,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徐管家先回去休息吧,我在這里陪著,急事兒的話會有醫(yī)生處理,我也會給您打電話。”
“太太,我跟您一起在這陪著夫人,太太您要是困的話,可以先躺下瞇一會兒。”
她都到醫(yī)院了,還能怎么瞇,葉悠然也沒搭理她的話,在病床邊坐著。
顧宅的這位老管家,何曾有過如此猶豫的時候。
葉悠然也辨不出來這主仆二人在掩飾什么,她定定的從晚上三點多坐到早上七點。
元旦前的最后一天假期,她得要正常上班安排工作進度,醫(yī)生來給量過血壓,說薛院長的血壓已經(jīng)從一百八掉到了一百四,情況也逐漸穩(wěn)定,休息夠了會正常醒來。
坐了四個小時的葉悠然,已經(jīng)熬出來熊貓眼,眼球也充血,紅血絲很明顯。
“徐管家繼續(xù)陪著夫人吧,有事直接給我打電話,我公司還有些事情等著處理。”
“是,少夫人。”
今日這一刻,葉悠然實在不太舒服。
醫(yī)院的消毒水味太濃,弄的她胃也不太舒服,一味的想吐,但也不能真吐出來。
葉悠然這幾日,一連多次的遇見鹿鳴。
古人云,再一再二不再三,她已經(jīng)覺得這不像是巧合了,有人故意在她跟前刷存在感。
她故意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鹿鳴,以及他身后推著輪椅的姚家小姐。
“鹿鳴……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永遠(yuǎn)永遠(yuǎn)不會屬于你,你想都不要想。”
葉悠然在去公司的車上便已經(jīng)睡著了,早上沒吃東西,胃里翻山倒海的吐酸水。
司機將她叫醒后,葉悠然拎著包下車,神色明顯的不自在,熬了一夜,臉色發(fā)白也是正常事兒,她想。
到達(dá)自己的辦公室后,陳然將將把一部分需要簽署的文件拿過來,葉悠然忍不住了,撤開椅子起身,去洗手間里往外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