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當年那個討厭的吳經理接待的他們,依然是否認、抵賴、拒絕承認過失,把所有過錯推給她的經紀人劉哥,說是“溝通方面的問題”,林果不跟他糾結這個,直接要求拒絕出演和更換經紀人,否則自己就只能解除合約了。
在律師的旁觀下,吳經理沒有敢做出什么出格言論,在一通扯皮之后,吳經理在打了好幾個電話后,終于給出了最終的折中方案:換掉劉哥,給林果自主選擇經紀人的權利(包括公司內部和重新外部招聘)合約剩余的兩年里商業業演出減少至20場,分成僅分公司拉來的商務代言和商業演出,林果擁有自己發行的專輯、單曲的全部版權和收益,相應的公司不再有義務為她出任何單曲和專輯,商業演出是否接受以林果的意志為先,不得在她明確表示拒絕的情況下私自安排。但是這次的演出因為已經與外部協定,而且進入宣傳期,無法取消,林果必須同意出演。
可是,至此,林果與經紀公司的關系可以說是名存實亡,幾乎是互不相干了。吳經理打印好補充協議,遞給林果,說“看好了就簽吧。”林果接過來看了一遍,又交給呂律師看過,他點點頭,林果低頭在協議上簽上名字。吳經理站起來跟林果授手,嘴里說著“那就祝您前程似錦,一路通途。”說話時似笑非笑,一臉的冷嘲熱諷。林果伸手磋碰了碰他的指尖,意思了一下,也笑道:“那就借您吉言了。”說完揚長而去。
她走出大樓,扭頭看大廈依然燈火通明,天已經完全黑了,林果問呂律師:“這么晚了,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呂律師搖搖頭,說自己佳人有約。林果又看向陸露,陸露羞澀地表示上次遇見的男孩約自己出去,林果小手一揮,大方放他們走了。
剩下自己一個孤家寡人,林果低頭翻看一下手機,偶悵地又關掉,站在港區繁華的街道上,她第一次感到充清傾訴欲卻無人傾聽的難過。
既然無人傾聽,她就干脆沿著街道走走,戴著鴨舌帽,穿著黑色T恤和牛仔褲還有板鞋的她,跟路上的年輕女孩沒有什么兩樣。她今天沒有行程,所以沒有化妝,顯得更年輕,跟電視上的形象相差更遠了,路上雖然人多,沒有人認出這個一身落寞的女孩。
林果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走,不知不覺走了兩站公共汽車的距離,她覺得稍微有點累,干脆坐在公共汽車的站臺稍事休息。正低頭發呆,突然口袋里一陣震動,林果拿出手機一看,是祁磊!
她高興地接通,問∶“你怎么會這個時候打過來?“祁磊被她熱情的語氣嚇得愣住,他說:“嗯,我有事找你?”林果哦了一聲,又低落下來,說:“找我什么事明?”祁磊說:“這個不急,你先說為什么這么高興?”林果就完完整整,添油加酷,順便帶著對某些人的惡意和小小詛咒地把整件事說了一遍。
她說完,以為祁磊會像以前一樣“認真”地夸她忍得好,做得對,可是他語氣卻很嚴肅地說:“所以那個華佑杰和他的公司是強迫你出演他的演唱會?越過你和你的公司談?他怎么這么大膽?!他是哪家公司的?”林果沒有想到祁磊反應這么大,林果連忙說∶“也不算是強迫,本來這個就是我爹加那個比賽跟我們公司的合作,我于情于理都要去,只是我就是惡心華估杰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至于他的“坐實”緋聞的話,她自然是沒有提起也不必提起。
“但是,謝謝你這個時間打電話給我,我現在真的很需要跟人聊一聊這個事。”林果語氣輕柔地說,她眼角濕潤,又害怕祁磊聽出來,她拿開手機擦了擦眼淚,強行語氣歡快地說:“那我的事情說完了,你有什么事情找我?”還好祁磊似乎沒有察覺道,不過他沒有堅持為林果不平,他語氣平緩地說道:“哦,不是什么大事,改天說也不晚,但是我覺得你現在需要先好好吃頓飯,休息休息,說起來,你是不是在大街上?”林果渾身一驚,她仿佛有種被看透了的感覺,她剛剛接電話的時候站起來走了兩步,這會兒正在街邊亂走,她不自覺地撒謊:“沒有,我沒有。”祁磊笑著說“我都聽見汽車從你身邊開過去的聲音,路人的說話聲音都能聽見,你騙我也不捂著點手機。”
林果看了看周圍,她走進一家看起來比較幽靜的餐廳,坐下來,祁磊立馬聽出來,他說∶“進餐廳了。”林果示意要招呼姓點菜的服務員等一下,她跟電話里說∶“是是是,祁大偵探,我要吃飯。“她拿過菜單看了一下,點了個牛排獎勵自己,然后在上菜期間,跟祁磊分享自己最近的在學校上課的趣事,還有自己在運動上的進步,一邊說一邊高興地吃吃喝喝。
祁磊很有耐心地聽她絮絮叨叨,直到她吃完也不掛電話,她要打車回家又說不放心等她到家再掛,到家又說等她睡著,最后林果躺在床上,帶著睡意跟他說晚安,祁惡低聲溫柔地說“晚安,做個好夢。”林果沒有回答,她手一松,早已進入夢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