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發生什么事?”
“好像是麗特莎女士的叫聲。”
“去看看。”
窗戶外開始傳來街坊四鄰的聲音。
二樓過道。
開門聲此起彼伏。
許言不慌不忙的收起寫滿字的羊皮紙,起身來到窗邊。
漆黑的窗戶逐一亮起,門口有男有女披著衣裳出來,往麗特莎女士家趕去。
許言沉默著。
“啊!”
又是一聲尖叫發出。
許言拿起從艾略特手中買來的銹劍,雖然品秩一般,但自帶破傷風效果,用得好,估計也有奇效。
況且現在也沒什么能用的兵器了。
許言手按窗沿,一個翻身就從二樓跳下。
頓時嚇了街坊們一挑。
差點沒動手揍他。
許言徑直前行,發現麗特莎女士昏倒在別人家門前,正在被一個男子摟住掐人中。
屋內有個男士坐在地上,雙腿止不住的顫抖,褲襠那有一灘水。
許言走了進去。
發現在男士的對面,擺放著一張床,床上有個女人,渾身不著片縷,胸口有碗大個洞,心臟不翼而飛。
許言站在床前,低頭掃視。
女人的身上滿是被鞭子鞭打過的傷痕,面容被利刃刮的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任何看到的人,今后恐怕都會噩夢不斷。
“嘔。”
隨后進來的人,剛看了一眼就嘔吐起來,并開始往后退。
臉上寫滿了后悔,
一大群人堵塞住狹窄的門口,讓后面的人免遭心理陰影。
許言在屋中轉悠一圈、發現所有衣服都被暴力撕碎。
食物一點不剩,米缸見底。
錢財不翼而飛。
在書桌底下,許言發現一片紫色羽毛。
約莫十厘米長,堅硬如鐵。
這是……
許言皺起眉頭,眼中帶著思索。
“都讓讓。”
“把這些家伙拖到一邊去。”
“讓開。”
呵斥聲響起,巡邏隊來了。
領頭的手按長劍,發號施令。
圍觀人群紛紛散開。
“你是干什么的,在里面做什么,出來。”
領頭人發現了許言。
“我聽到這里有人叫,過來看看。”許言不著痕跡把羽毛揣在身上,往門口走去。
“我問你是干什么的?”
“巨龍酒吧的老板。”
“你不是哈德。”
“我當然不是,但老板就是我。”許言聳聳肩,擠出人群,往酒吧走去。
店員們已經出來查看。
只是人太多,讓他們進不去。
此刻看到許言從屋里出來,他們皆吃了一驚。
“老板,里面怎么了?”阿普頓問道。
“沒什么,死了個女人。”許言省去詳細的描述,“別看了,先回去。”
“好。”阿普頓又看了一眼,確認什么也看不到后,帶著店員跟在許言身后。
回到酒吧。
許言說道:“從現在開始,晚上不要出門,睡覺前窗戶和門鎖死,白天出去,不要去偏僻人少的地方。”
店員們面面相覷,點頭稱是。
其實銀月城每天都在死人。
有的是自然死亡,有的是死于意外、兇殺、仇殺等等。
說不定某天出去逛街,都能在路旁的臭水溝發現一兩具尸體。
但這并不能讓人習以為常。
“去睡覺吧,記住,別去打聽。”
許言怕他們按捺不住好奇心。
說完,許言再度回到屋中。
他把窗戶緊閉,坐在桌前,拿出紫色羽毛和羊皮紙。
拋去雜念,提筆繼續寫。
6,一個女人死在床上,尸體遭到虐待凌辱,現場有一根紫色羽毛。
根據初步判斷,很像那七個人中的四個所為。
他們分別代表著暴食、嫉妒、色欲,貪婪。
但他們被托拜厄斯逐出銀月城,再未回歸。
標注:若是他們,必殺之,可開啟隱藏職業。
許言停下筆,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隨后拿出火柴點燃,將羊皮紙化為灰燼。
——
清晨。
許言被樓下傳來的鬧聲吵醒。
跟菜市場似的,多半是因為昨晚發生的事情。
許言直起身子,揉著雞窩似的頭發,整個人半夢半醒。
咚咚咚——
“請進。”
門紋絲未動。
許言反應過來,門被他鎖死,從外打不開。
他走下床,拉開門,就見阿普頓站在門口。
“老板,有人來找事。”
“誰?”
“金葉花公會的花無雙。”
“嗯?!”許言瞬間清醒。
好嘛,注定還是沒有避免打了小的來了老的這種麻煩事。
許言稍微整理衣著,將銹劍掛在腰上,蹬蹬蹬下了樓。
當先就看到一名短發女子大馬金刀的坐在凳子上,周圍站著五個雙手抱胸的年輕男女。
店里一個客人都沒有。
“你就是巨龍酒吧的新老板?”花無雙率先開口。
“嗯。”許言點點頭。
“你應該慶幸你不是哈德,不然你的店又得重新裝修一次。”
“那看來我的運氣不錯。”許言坐在花無雙的對面,直截了當的道:“說吧,你是要和我打一架,還是讓我賠錢。”
“提前說好,打架可以,賠錢免談,所以你其實只有一個選擇。”
花無雙身子前傾,白色短發隨風飄動。
她的眼中射出凌厲的光芒,“你會被我一拳打死。”
“不見得。”許言聳聳肩。
阿普頓站在旁邊手足無措。
想要叫店外的巡邏隊,又不敢。
怕金葉花沒日沒夜的找麻煩,那樣的話生意還做不做了。
“我明白了。”花無雙突然收斂神色,恢復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許言怔了證。
你明白什么了。
我怎么沒明白。
“你該不會以為我是上門找茬的吧。”花無雙說道。
“不然呢?”許言反問。
“呵呵,其實我來這不是找你,而是找你的戀人,夏珂。”花無雙直接了當的說出此行的目的,“至于你和趙奇的恩怨,我已經了解過,是他不對在先。”
“而且他以哄騙的手段殺了六個我們的同類,我已經處罰了他,相信他下次一定不會再犯。”
“誰知道。”許言并不信。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一個手段如此下作的人,怎么會說改就改。
“如果他死了呢。”花無雙道。
許言眉頭一挑,笑看著她。
“我親手捏斷了他的脖子,這比接上斷臂輕松。”
“那他確實不會再犯。”
許言點點頭,讓阿普頓上酒。
朋友上門,自然有酒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