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晚飯后便一直嘔吐不止,她以為誤食了有毒之物,連忙尋出一些解毒丹藥吃。丹藥剛?cè)胱煊滞铝顺鰜恚捶磸?fù)復(fù)折騰到半夜。人已吐到無力再吐,渾身軟綿綿,她捂著空腹回想:到底吃錯(cuò)了什么?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肚子又咕嘟咕嘟等著食物去填補(bǔ)。勉強(qiáng)生出火,聞到那煙味又想吐,嘔了幾回酸水,只好作罷,隨便吃了幾個(gè)果子打發(fā)饑肚,又把自己前幾日做蜜餞拿出吃了一些,懨懨地趴在床沿便睡去。
陽燦被琉璃仙子鎖了一晚,到了次日,大家去參加清澤的婚禮才逃出來,急忙飛向倚天殊門。
陽燦來時(shí),如雪仍趴在床沿,床邊擺著一碗蜜餞,陽燦拍醒她,憐惜道:“你個(gè)大傻瓜,好好的床不睡,趴在這里!”
“最近不知吃錯(cuò)什么東西,很不舒服,還有些嗜睡,趴在這里睡著了!”
陽燦扶他起來,握著她的手道:“雪兒,和我去東海吧!”
如雪掙開她,“師父今天就回來,我怎么能和你去東海?“
陽燦道:“他不會回來了,你和我走吧!”
“胡說,師父讓我乖乖待著哪都別去,他說他今天便會回來!”
“你可知道他去哪里了?”
“他說他去天宮”
“那你可知他干什么去了?”
“他說他去辦件事情,辦完就回來!”
“是辦事情,辦了件終身大事!”
如雪生氣道:“你說話什么時(shí)候變得遮遮掩掩?”
陽燦道:“你真是個(gè)大傻瓜!終身大事不知道什么意思嗎?他今天會給你帶個(gè)師娘來,你覺得你在這里還待得下去嗎?”
“胡說八道!”
陽燦生氣道:“你如何不信我!今天正是他大婚的日子!”
如雪哭著把那蜜餞連同碗一同朝陽燦擲去,叫道:“你胡說!”
陽燦拉著她說道:“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觀禮!”
如雪隨陽燦來到天宮,果然那紅艷艷的彩帶到處可見,仙娥們端著果品魚貫而入,大家做著案幾上吃吃喝喝等著觀新人禮,案幾上坐的那些人,有她認(rèn)識的孟槐、海若、時(shí)胥、花霓芳、北辰東陽西洛南吉,還有不認(rèn)識的一堆人,大家吃吃喝喝,笑成一片。天帝天后對這不速之客甚感驚奇,便朝海若問道:“此女子和陽燦是?”
海若笑道:“是陽燦的朋友,清澤徒兒!”
北辰站起來拱手道:“是我?guī)熅盘煨牧x女,因家?guī)熼]關(guān),故暫寄放在清澤天神那里,拜了清澤天神為師。”
此話一出,眾仙家無不訝異,海若更是如此,心中翻來覆去猜算如雪身世。
天后笑向如雪招手道:“快過來讓我好好瞧瞧!”
如雪對他們的話置若罔聞,雙眼緊盯那迎面過來的新人,不是師父清澤是誰!如雪早已淚眼朦朧,搖著頭,口里嚷嚷道:“錯(cuò)覺,錯(cuò)覺,一定是錯(cuò)覺!”
陽燦見她這樣,心痛不已,哀求道:“雪兒,你忘了他吧?從今往后我們好好過,可好?”
北辰忙上前攬她肩,道:“你和師姐坐在一起罷。”又對陽燦道,“你也找個(gè)位做下來,擋在這里總不好,他們典禮要開始了!”
如雪看一眼北辰,又看了看南吉東陽,又向花霓芳和海若望去,喃道:“都知道,都知道,就我一個(gè)人做在那傻等!”
一仙笑道:“今日是你師父大喜日子,你該開心才對!”
如雪旋肩掙開北辰,哼笑兩聲,應(yīng)該開心才對?不!她心中吶喊:做不到,做不到!隨手掀起旁邊的案幾,罵道:“騙我,都是騙我的!”說完走向清澤,拉著他手乞求道:“師父,你不要娶她,你現(xiàn)在和我走。”
清澤搖頭,如雪腹痛不已,捂著肚子請求,“師父,你跟我走,我很不舒服,肚子疼得很!”
“雪兒,你長大了,不能再鬧了!”
如雪往后退離清澤喊道:“你為何要娶她?你不是說你不會動(dòng)情的嗎?”
大家齊齊把目光放在這對師徒身上,南吉東陽對視一眼,心中對此事都非常明了。北辰見如雪捂著肚子的手未曾松過,感覺她不像是說謊,便走至如雪身邊,想了解她哪里不舒服,一抓她手,觸到她脈博,驚得看向她,“如雪,你…...”。話未說完,清澤緩緩道來,“我娶她自有我的道理。”
“你騙了我,這是什么道理?你說過如果娶親會娶我,你答應(yīng)過我,不會丟下我!”
北辰看看如雪,又瞧向清澤,不知前因后果,不敢聲張。
清澤心傷成一團(tuán),如今也只能隱忍下去,“我沒騙你,我動(dòng)不動(dòng)情與我娶不娶是兩回事!我即使娶妻也不會棄了你!”
如雪推開北辰,向清澤哭笑道:“呵…..你不肯親近我,還要讓我天天看著你們倆親親我我,你真是夠殘忍的!你就是這么蹂躪我對你的感情嗎?”
清澤搖著頭,“雪兒,不是這樣的,我們都應(yīng)該學(xué)著放下才對!有一天你會明白,其實(shí)我對你來說并不是那么重要!”
“我對你來說現(xiàn)在就不重要了,是嗎?”
孟槐時(shí)胥都過來拉著如雪說道:“如雪,有什么話等觀完禮再說!”
如雪狠命掙開,罵道:“騙子,都是騙子,你們一個(gè)個(gè)都明白我待他之意,卻都在騙我,把我當(dāng)傻子一般耍弄!虧我還把你們當(dāng)作親人!壞蛋!騙子!”
清澤道:“這是我的決定,和大家無關(guān),你要怪便怪我吧!“
如雪雙眸凜冽,緊緊盯著清澤,心中不斷地回想自己與他過往,與他的對話。幾次三番向他表明心意,他不是說不會有這些,就是拒絕,可轉(zhuǎn)眼他便娶了別人。她愿意把愛公布與眾,哪怕會被別人當(dāng)作笑話,被別人說沒有羞恥心,她都無所畏懼,可清澤當(dāng)著眾人的面一次又一次傷她,哪有顧及她顏面的說法。如雪愈想五臟愈翻騰,著實(shí)另她作嘔,‘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出,嚇得清澤快步到她身邊,雙手正要去扶她,陽燦已搶先挽住如雪,如雪扯下脖子上的云朵,把它拈斷,怨恨道:“今日你我?guī)熗角檎x猶如此物,從此刻起,我要你生生世世帶著我的恨活在這三界中!”說完眉心的桃花印記消失,丟下那墜,甩開陽燦,獨(dú)自飛的遠(yuǎn)遠(yuǎn)的。
清澤沒想到她如此決絕,頓感要出大事。此次成婚原只是想讓自己度過此劫,讓身體加快復(fù)原,好鎮(zhèn)住如雪心中的邪氣,沒想到卻促成如雪沖破封印,心中萬分悔恨,七脈不通,精神恍惚,“我愛她,卻傷了她,錯(cuò)了!”想到此時(shí),悔恨交加,頓時(shí)大口鮮血噴出,倒地躺下,慌的竇情忙去扶。
清澤暈倒,婚禮舉行一半戛然而止,眾仙議論紛紛散開。青楓莫明其妙被帶上,南吉西洛心下極其不悅,“這算什么?現(xiàn)在都知道青楓小鳳仙愛上自己師父。”
北辰慌道:“我擔(dān)心的還不是此事。只怕要出大事!”
東陽疑道:“師姐,如雪額間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多了一塊印記,今天怎么又突然消失了?”
北辰道:“此事是我的疏忽,回去再和你們細(xì)說。你們先回青楓等我,我有一事要問孟魁天神。”
孟魁時(shí)胥扶他進(jìn)房內(nèi),為他運(yùn)功調(diào)息幾個(gè)時(shí)辰,但他的氣息仍就虛弱。
孟魁一邊慢慢放平他一邊說道:“你這情劫怎么度過去額?”
時(shí)胥道:“今日之事他算是錯(cuò)到底了。”
“你別再刺激他,想辦法把如雪尋來。”
“她現(xiàn)把我們倆都恨上了,怎么尋?”
兩人走出房門,只見竇情一直站在門外,“你一直站在這里?”孟魁道
竇情急忙問道:“天神怎么樣?”
孟魁搖頭嘆氣道:“還有一口氣吊在那!”
“那如今怎么辦?”
時(shí)胥道:“你放心,我們?nèi)杖諡樗敋夤腆w,不管怎么樣都不能讓他斷了這一口氣!”
“那就幸苦兩位天神了!我能進(jìn)去照顧他嗎?”
孟魁頷首,竇情正要?dú)g喜進(jìn)去,孟魁回頭說道:“有件事要與你說!”
竇情笑道:“什么事?”
“今日之事是他對不起你,但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竇情笑道:“我不怪他!”
“如雪是他病根,他始終放不下!”
“我知道!”
“你知道?”
“天神曾把我當(dāng)成她!”
“那你......”
“只要他恢復(fù)正常,我不計(jì)較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