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城想到剛剛付景遠看他的眼神就生氣。
這不是挑釁是什么?
雙狀元又怎么樣,阿染是不會喜歡他這樣吊兒郎當又心思深沉的人的。
城府這么深,可以去演宮斗劇了,付景遠。
陳列正在消息轟炸暮老爺子,別看人老爺子年紀大了,沖浪都是在第一線的。
[陳列]老東西,看到了嗎?圖片?,什么叫做權威,你行嗎?
配圖是一張暮未染和付景遠在講臺上到照片。
暮未染坐在小凳子上,付景遠坐在學校布置的椅子上。
[暮建國]超絕偷拍角度,?圖片?,看看,什么叫做技術。
配圖是付景遠送暮未染下車的照片。
有些糊,不過那樣兩張權威的臉陳列一眼就認出來了。
[陳列]近水樓臺先得月( ̄ー ̄)人(^▽^)
[暮建國]多謝夸獎。
許夢看著學校發的宣傳照,手指輕撫上手機中暮未染的臉。
天之驕子。
眼神里是溢出來的欣賞。
真希望,和她成為朋友。
夜深了,夏日的蟬鳴在此刻顯得格外清晰,有些惱人。
付景遠的手機嘟嘟嘟的響,他是怎么也不會想到暮未染會給他打視頻的。
他接通了電話。
暮未染穿著睡衣:“睡了嗎?”
男人的眼神晦澀難懂:“還沒。”
暮未染脖子上的天空之境格外顯眼。
看來,她不是對他一點意思都沒有。
付景遠沒聽清楚暮未染在說什么,眼神一動不動盯著暮未染的脖頸。
好漂亮的脖子。
再往上一點是她素凈的臉。
說清冷嗎,但是偏偏有一雙含情眼。
一直以來的天之驕子也敗下陣來,他想,他對上暮未染,輸的徹徹底底。
想,占有。
暮未染以為網卡了,晃了晃手機。
付景遠的心似乎回來了,依舊是那副沉穩的樣子:“抱歉,我這邊有點問題,你可以再說一遍嗎,染染?”
男人的聲音磁性,溫暖。
暮未染搖著頭,很高興的樣子:“學長,這個星期我去學校可能都要你送我了,李姐我借給我朋友了。”
付景遠笑了笑:“好。”
他覺得暮未染在給她撒嬌。
學長嗎?
唇角不自覺的勾起。
看來阿染有點喜歡他了。
暮未染看著付景遠的表情:“很高興嗎,學長?”
付景遠搖了搖頭:“我的司機要分給你用了,有點傷心。”
暮未染沉思片刻:“那你想要什么補償?”
補償嗎?他想要的可太多了。
“等我想想,想好了再告訴你。”
我想要你,和我一起,生生世世。
掛斷電話后像是舉行睡前儀式般將胸前的項鏈拿出,在十字架上輕輕落下一吻。
阿染,晚安,愛你。
付景遠一大早就在暮家樓下等暮未染了。
暮老爺子在床邊看著。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拍張照,順手發給陳列。
暮未染下樓,付景遠為她打開車門。
暮未染看著兩人中間隔著的首飾盒。
付景遠看著她,眼睛里是數不盡的愛意,語氣溫柔而纏綿:“阿染,打開看看。”
車引擎發動的瞬間暮未染恰好打開黑紫色的首飾盒。
是一枚戒指。
暮未染抬頭看著身旁的付景遠。
怎么會送她戒指,像是在給她表白一樣。
付景遠似乎是沒看到她的眼神:“怎么樣,喜歡嗎?”
橢圓形的黃色寶石被白色小碎鉆包圍,像是眼淚,又像是心臟。
沙漠的顏色。
暮未染將它戴上自己中指,耀眼的火彩似乎是在彰顯著它的昂貴。
付景遠笑了笑:“看來你很喜歡它,我還以為你會不喜歡戒指。”
畢竟現在送它太早了,不過付景遠有點等不及了。
大學的人很多,他也知道近水樓臺先得月的道理。
暮未染取下戒指放回去:“你似乎很喜歡送別人很貴的東西。”
付景遠看著她:“重要的禮物,送給重要的人,我不是說過嗎,看來阿染有點貴人多忘事了。”
“又讓你破費了,不過這次是為什么送禮物給我?”
“可能是,它很喜歡你,我覺得沒有人比你更適合它。”
“那它,也有名字嗎?”
“尼羅河的心臟。”
“很好聽的名字。”
阿染,接受我送的戒指,戴上它,你就是我的了。
希望你也能早一點接受我。
暮未染話風一轉,眼神帶著懇切:“上次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
付景遠知道她說的什么,卻是裝作一副不知道的樣子:“我忘記了,你再問我一遍可以嗎?”
“你,喜歡我嗎?”
不喜歡我怎么給我送東西?
付景遠知道她要說什么,雖然已經是第二次了,但是傳到他的耳朵里,沖擊力還是很大。
付景遠笑了笑:“染染還沒有男朋友吧?”
像詢問,又像是盤問。
暮未染搖了搖頭。
付景遠看著她:“世界很大,你會面對的誘惑有很多,送你昂貴的禮物是想讓你知道,舍不得為你花錢的人你不能相信他。
大多數的男人都喜歡耍嘴皮子功夫,只說不做的男人你不要相信。
你可以相信我。”
暮未染的手機恰好響起,鈴聲是多幸運的前奏,和付景遠說的可以相信他重合在一起。
像是從天而降的初戀。
她有些慌忙的接起電話:“老師,有什么事嗎?”
對面的人快速交代完事情,暮未染掛斷電話。
付景遠:“有什么事嗎?”
暮未染有些抱歉:“對不起啊,老師突然臨時換了個地方,要不我自己打車吧,有一點遠。”
付景遠問了她地址,就讓司機趕過去。
暮未染:“謝謝啊。”
付景遠:“這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感覺還是有點太麻煩你了。”她就只能對不起許景佳了。
付景遠搖搖頭:“我還沒謝謝你收下我的禮物。”
暮未染有些吃驚:“啊?”
“謝謝你喜歡它們,我想,它們也很喜歡你。”
暮未染笑了笑:“希望它們會很喜歡我。”
付景遠微笑著,語氣溫柔而神秘:“會的。”
暮未染不再說話,閉著眼睛靠在靠背上,直到均勻的呼吸聲響起。
付景遠這才敢大大方方的看她。
不施粉黛的臉干凈而透亮,唇色微微發粉,睫毛打下一層陰影,高挺的鼻梁展示著她優越的面部曲線。
不笑的時候確實是清冷美人,不可方物。
恰到好處的淚痣就是她的點睛之筆。
怪不得陳列看到她的時候會繞著她轉了幾圈,嘴里一直說著藝術品。
付景遠從來沒有這么大膽的看過她,令人著迷。
看來他是幸運的。
幸運的是暮未染的抓周禮抓住了他的手,幸運的是他愛上了暮未染。
幸好他足夠堅持,幸好暮未染還愿意回來,一切都是恰到好處的安排。
天賜的良機,緣分讓他們交織在一起,從小到大,從無到有。
他想,暮未染就是上天送給他的老婆。
她,只能是他的,生生世世,注定會糾纏,永無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