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夢聽著付景遠已經走遠了,敲了兩次耳機。
暮未染敲了一次,表示自己知道了。
這個大象,早就在煙霧升起的時候被她換掉了。
獵豹嗎?挺笨的。
獵豹在前面走,然后突然回頭。
暮未染的槍正好抵在他頭上。
獵豹笑了笑,舉起雙手做了一個投降的姿勢:“我就知道你不是他,你是誰?”
暮未染將槍在手指上轉了一圈,又重新抵住他的額頭,帶著戲弄的語氣:“猜猜。”
獵豹把手放下,隨意坐在地上:“反正我已經輸了,不過,我好像沒見過你。”
平平無奇的臉,平平無奇的聲音。
暮未染將槍收起掛在腰間,蹲下,看著眼前姿勢散漫的男人:“巴暉。”
男人皺了皺眉,露在頭盔外寶藍色的眼睛帶著疑惑:“你怎么知道?”
暮未染笑了笑:“知道了,就可以死了。”
然后,對準他的胸口“砰”的一聲。
藍色煙霧緩緩上升。
他們,失敗了。
巴暉看著暮未染離去的背影,總感覺有些熟悉。
他覺得自己的記性挺好的。
怎么會忘記?
所有人在最初的地點集合,也就是休息的地方的頂樓。
有直升機來將他們帶走。
巴暉看著對面的暮未染他們,暮未染還沒摘下面具,付景遠和她貼的很近,似乎是在說什么悄悄話。
他明明沒見過這兩個人,卻覺得無比熟悉。
是……帶了面具嗎?
他只認識一個做這種面具的人。
白蘭地。
她這個人最喜歡做面具來賣給其他人。
好久沒有見到她了,也不知道最近怎么樣。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那么漂亮的女生,小小的一個,很年輕,臉上帶著稚嫩就敢一個人闖進禁區和他談生意。
很聰明,很勇敢。
他當時剛打完人出來,身上還帶著血,聽到有個外國小姑娘找他。
他當時還笑,說什么小姑娘還敢到這里來找他,喜歡他到要送上門來任人宰割的程度嗎?
他見到了人還給他嚇一跳,本來想嚇嚇小姑娘的。
沒想到人家真的還是個小姑娘,看上去就是未成年的樣子,小小的一個,皮膚白白的很干凈。
穿著藍色的上衣,很普通的黑色褲子。
他當時就是以為是對家派來勾引他的。
長相就是他喜歡的類型,不過確實是有一點嫩了,還穿著和他眼睛顏色一樣的衣服。
這難道還不明顯嗎?
然后少女說要和他做一次生意。
居然完全不怕他,真是太奇怪了。
他圍著她轉了幾圈,看了又看,還是沒忍住:“你真的不是別人派來的?”
少女搖了搖頭。
“你不怕嗎,就比如說我看上你了要把你關起來不放你走嗎?”
少女笑了笑:“我想,你應該不會放著錢不要吧。”
白蘭地,別讓我找到你,你個騙子。
思緒被直升機聲音打斷,它帶著他們去下一個地方。
付景遠坐在暮未染身旁:“你們認識嗎?”
指的是她和巴暉。
暮未染搖了搖頭:“不認識。”
付景遠有些狐疑:“別騙我。”
“真的不認識。”
“我可是你正牌男朋友,有名有份的。”
“我暮未染真的不認識對面的那個獵豹。”
“好吧。”付景遠看她不肯說也就沒問,不過他知道,肯定認識。
怪不得要戴面具。
他將面具扯下來丟在一旁。
暮未染有些疑惑:“你不喜歡這張臉嗎,那我給你換一個。”
付景遠:“那我要獵豹那張臉。”
暮未染:“……”
許夢:“干嘛呢,少爺,吃什么醋?”
付景遠不說話,將頭偏向另一邊。
許夢:“真小氣,還不能說一句了,阿染,以后小心點,這男人啊,得到了和沒得到都是兩個樣子。”
付景遠有些委屈:“染染,你不要相信她,我還是會經常送你寶石的,我有很多。”
許夢:“……”
有錢真好。
暮未染也將面具扯下來放在一邊:“一會兒還要用上它,如果他們看見我們用了不同的臉,就很難解釋了。”
付景遠:“奧。”
暮未染:“……”
許夢:又不是見前男友有什么難解釋的?
鮑魚:好微妙的氣氛。
這次的地方,是海邊廢棄的村莊。
不過,規則有些變化,就是不能傷人。
因為這次的武器不是槍了,是刀。
用刀劃破對方腰上的煙霧袋,對方就出局。
兩方的房子就在對面,幾步路的距離。
今晚的餐,是篝火晚會。
主辦方紀志峰沒有出面,這次是一個外國佬,綠色的眼睛,杵著拐杖,一副笑瞇瞇的樣子:“希望大家玩得開心,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今晚大家可以認識一下。”
然后,離開的瞬間按下放在中間的計時器。
十個小時之后,由許夢這邊當獵人,大象那邊當獵物。
大象還在懊惱:“哎呀我真的是醉了,對面的那誰,一下子就把我拖走了,我一大老爺們我好丟臉。”
猴子:“我更慘哈,哈哈哈,落地成盒懂嗎?我去,對面的好聰明,那槍法是一等一的好,可惜這次不是槍了,不然還能一決高下。”
烏龜:“那我們下次還能跟著你嗎,巴暉大人?”
巴暉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下次我就不來了,一山更比一山高,我還要再去磨練一下。”
烏龜:“大人這么厲害了都還要努力,真是厲害。”
巴暉:“不是。”
大象:“咦,那是什么?”
巴暉:“我要去找人了。”
烏龜:“找人,誰啊,在哪里啊,我們也可以幫你。”
巴暉:“一個叫白蘭地的騙子。”
猴子:“我知道這個嘛,賣面具的,開始是在邊緣地區發展嘛,后來不知道在哪里聽說了老大就找老大做生意唄。”
所有人都知道白蘭地那個家伙和一個亡命之徒做生意。
巴暉咬了咬牙:“這瘋女人,是我的初戀。”
眾人面露驚恐。
又異口同聲:啊?
巴暉:“老子對她一見鐘情,沒想到見面談成生意就跑了,怎么都不肯和老子見一面,都是發消息,我現在都忘不了她的樣子,C了,老子特么都快三十歲了,見她之前還沒時間找女人,見了她之后就沒找過女人,就連睡覺做夢也是她白蘭地,這肯定是一個假名字。瘋女人,別讓我找到你。”
眾人松了一口氣。
原來只是一見鐘情,不是談戀愛啊。
想像一下收音機和狐貍談戀愛。
一個老化古板,一個奸詐狡猾。
白蘭地,在他們的圈子里可是出了名了陰險狡詐。
巴暉就是個沒腦子的硬茬,一根筋,白蘭地玩他可以跟玩狗一樣。
猴子:“咦,老大,那個白蘭地長的就像Z國人啊,不像我們M國人,你看看你的看眼睛,人家的都是黑眼睛。”
巴暉:“那我和她的寶寶應該是深藍色的眼睛,大海的顏色。”
猴子:“……”
大象:“……”
眾人:“……”
怎么說呢,好一個深情種!
付景遠走到巴暉背后,敲了敲他的肩膀:“能單獨談談嗎?”
猴子:“你誰啊?”
付景遠戴著暮未染做的面具。
付景遠:“奧,叫老鼠。”
大象:“哈哈哈,怎么會有人叫老鼠。”
巴暉知道他。
是站在假冒大象的人旁邊的男人。
感覺很危險,可能也是帶著面具的。
可能認識白蘭地。
巴暉點了點頭,跟著付景遠去了一處空地。
付景遠看著遠處和許夢說話的暮未染,然后又看著面前疑惑的巴暉。
“我知道你是誰。”
巴暉有些警惕:“但是我不知道你是誰。”
付景遠沒揭開面具,也不打算揭開面具:“本來就是個不重要的人物,也不值得被巴上校知道。”
巴暉冷哼一聲:“有什么事?”
“我會看點面相,巴上校是不是為情所困?”帶著調侃的語氣。
巴暉看了看他:“面具下的你,應該也不是個簡單人物,可能……你揭開面具,我也會給你看看面相。”
然后一拳揮向付景遠,卻被付景遠躲開了。
巴暉:“有意思。”
付景遠也開始進攻巴暉:“不愧是從尸山血海里面走出來的人,還挺厲害的。”
巴暉臉上掛了彩,擦了擦嘴角,有些不服氣:“好樣的。”
付景遠也同樣掛了彩:“榮幸之至。”
中場休息時間到了,兩人身旁傳出鼓掌的聲音。
二人同時轉頭。
暮未染看著他們兩個:“繼續。”
付景遠看了巴暉一眼,然后走到暮未染身旁,有些委屈:“我輸了。”
暮未染看著他:“沒事的,他也不好受的。”
巴暉冷哼一聲:“你別信他,是他先動手的。”
暮未染:“我看到了全程。”
巴暉:“……”
他看著付景遠望著他笑,有些無奈:“那也是他先挑釁我的。”
暮未染:“這都不重要,聽他們說你是獵豹,挺厲害的,只不過遇上了我,希望你明天好運。”
然后轉身就走。
付景遠給了他一個挑釁的眼神。
巴暉:死綠茶。
山鷹嗎?總有一天我會揭開你的面具。
他摸著自己被打傷的嘴角。
嘶。
下手真重。
“嘶,染染,疼。”付景遠皺著眉頭,委屈巴巴的望著暮未染。
暮未染:“知道疼,去找他干嘛?”
“了解一下對手。”
“我覺得,你應該沒有這么笨。”
付景遠:“染染很聰明就好了。”
暮未染給他擦藥的力氣重了一下:“別裝了。”
付景遠吃痛:“染染,疼。”
暮未染將他推出去:“好好休息,一會兒聽我安排。”
門關上的瞬間付景遠的笑容就放了下來。
果然脾氣很大。
做面具的白蘭地嗎?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