駿馬背上,章孟悛有些恍惚的看著周圍略顯顛簸的景色。
此時馬背上的他并不是很舒服的坐著,而是小心的拉著馬韁繩身體不自然的向后傾斜,使得行走間的馬兒總是會錯意的減速造成馬蹄突然的急剎。
然后,章孟悛就會被最不想感受到的感覺撞一個滿懷,隨后一只如白玉般手指就會安慰似的拍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
緊接著章孟悛就會一臉的黑線,只是與自己同乘著一匹馬的這位身份顯赫的姑娘看不到。
愁。
很愁。
真的很愁!
原本章孟悛本想著吃完之后就能散伙,講個拜拜各奔東西。
可是,他這邊沒還來得及表達去意,動作上還沒走兩步就被奇云郡主擋在了身前。
面對奇云郡主突然地伸手邀約,章孟悛思考著應該怎么樣回絕。
片刻之后,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背后開始有人死死的盯著自己。
隨著戰(zhàn)馬的嘶鳴聲越來越多,這種感覺也是越來越深切。
章孟悛根本就不用回頭就知道,這是這位的護衛(wèi)們擁過來了。
又假裝著作了一番的思考,章孟悛用著浮夸的動作和神色同時表達著自己很樂意的樣子。
剛才的章孟悛是饑餓上頭一心只知道吃,如今吃的滿足了大腦也開始運轉。
回憶著自己的種種行為,章孟悛背襟不由得一顫,心道自己是怎么安全的活到現(xiàn)在的。
跑路是不可能了,到此也只能既來之則安之。
心里面想好了一切,章孟悛也開始了自己不太擅長的做作。
而接下來的這一幕,讓奇云郡主的護衛(wèi)們頓時大跌眼鏡,甚至都開始懷疑他們給奇云郡主撐場子到底是對還是錯。
“你是第一次騎馬嗎?”奇云郡主笑了笑,像是在找什么一樣向四周看看了,“隊伍里也沒有其他空閑的馬了,不如你就和我乘一匹馬吧。”
奇云郡主對著章孟悛一陣的自言自語,似乎為了實現(xiàn)她的某些目的還特意加大聲量讓周圍的眾人都聽到。
鐘老縱身上馬,看著有些木訥的李赫哈哈一笑。
他的笑聲很大,周圍的人都能聽見。
這一笑,似乎是回應了奇云郡主的小心思,也似乎是在提醒李赫該離開了。
望著有些錯愕的章孟悛,奇云郡主的雙頰浮現(xiàn)了兩點紅暈不過很快就壓了下去。
隨后不顧他的反應,奇云裙擺隨身輕輕一躍上了馬背,隨后握住了章孟悛的手腕用力的一拽。
章孟悛回憶著,望著自己手腕處依舊明顯的紅印他不禁一陣腹誹。
看上去文弱的女生,沒想到有這么大的力氣。
這要是提水的話,四桶一起拿都是小意思。
章孟悛一邊想著一邊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自從上馬已經(jīng)行了半個小時的路程但周圍似乎一點變化都沒有。
樹木還是那么的茂密,甚至還會出現(xiàn)幾只不明所以沖上來的野獸,而這些野獸沖到近前看到護衛(wèi)明晃晃的長槍就會轉頭逃跑也不用太費心神理睬。
章孟悛不知道,這個森林在整個云單帝國的版圖里是最大的一片,是天瀾郡通往司坊郡距離上最近的一條道路。
但相較于十幾公里外的平坦官道上馬車的正常趕路的話,還是要耽誤幾天的時間。
一聲嘹亮的鷹啼,讓章孟悛心頭一顫,看出去周圍的護衛(wèi)也是保持警惕。
老鷹在隊伍的上方環(huán)繞了幾圈,隨后突然俯沖沖向了奇云郡主的汗血馬。
就在章孟悛緊張的準備應急的措施的時候,就看見那只雄鷹降下速度緩緩地落在了汗血馬的嘜頭上。
對于突然的重量,汗血馬不情愿的搖了搖頭。
雄鷹似乎也有些嫌棄的似的,再次撲騰幾下翅膀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奇云左手的手臂護腕上。
章孟悛的這個位置并不能看得太清,奇云的身段絕對是苗條,只是就身高這一項來說章孟悛就需要叫人家姐姐。
突然打了一眼,看到雄鷹腳上的綁件,章孟悛恍然大悟原來這是一只信鷹。
就在他恍然大悟的時候,卻看見奇云郡主做了一件讓他一時間摸不到頭腦的事情。
只見,奇云郡主從信筒中取出來后只是看了一眼,就將信卷丟到了身后。
章孟悛的眼神隨著信卷轉了一圈,一直看到信卷被無情地馬蹄踩踏的只剩一些碎紙屑。
司坊郡,郡主府,天商閣。
天商閣內,十幾張雕琢著花草野獸的實木靠椅上坐著的一位位都氣質不凡。
他們之間有十幾歲的少男少女,有年近二百的白頭老翁老嫗。
這些人有的是帝國的貴族,有的是帝國的強者。
“各位,時間到了,開始今天的商討吧,以我們各方現(xiàn)在的情況必須對‘那道門’有一個明確且同一的態(tài)度。”說話的并不是坐在長桌最上面白色雙眉老者,而是右手第三位的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他有著不錯的容貌,比起整體的容貌更讓人在意的是他那銳利的眼神,而且是不同于常人的銳利。
青年的話音未落,就傳來了一道不是很和諧哈欠聲。
青年對此也是眉頭一皺,只是他還沒來得及找源頭那位自己就已經(jīng)開口了。
“大家也都知道那道門在天瀾郡,那里可是奇云那丫頭的地盤。就天瀾郡地界內事務處理方面,她可是與帝國有過協(xié)議的,那我們這些人說半天沒有她點頭又有什么用呢,還不如早點回去睡覺。”回應的是一位英氣十足的女子,她身著得體的淡綠色衣裙,腰間系著一條白玉,長長的秀發(fā)未用一根珠釵做飾只是用一根布繩束成馬尾。
青年剛想說什么就聽到一聲鷹啼,他的嘴角擠出一抹微笑,對著那位女子說道:“說人,人即到,也是巧了。”
青年伸手一招,在信筒里看了又看,就連一個碎紙片都沒看到。
女子哈哈的笑聲,似乎是故意的。
不顧自己的形象,也要好好嘲諷一下眼前的青年。
青年怒聲道:“她不過是個小小的郡主,這幾天三番兩次的相邀已經(jīng)是我們司坊郡的底線,我有帝國三皇子的手諭這次商討結果完全可以繞過奇云郡主執(zhí)行。”
女子看了看自己手上略微凸顯的輕繭,慢悠悠的說道:“姓白的,不要以為你司坊郡現(xiàn)在有那位強者撐腰還有三皇子手諭,就可以對天瀾郡的地界上的事情說三道四了。你別忘了,奇云與帝國的協(xié)議是陛下親自定下的,還有你最好也不要忘了十幾年前導致各方勢力的頂尖實力迄今為止還未完全恢復的那一劍,是在哪里斬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