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媽媽打完電話后,我在學校撐到下晚自習,下晚自習之前我就收好所有東西準備一下課就回家。
拉著外套準備往外走:“曉曉,今天不和你走了,我有事先走了。”
李響抬頭看了我一眼。
“好,你去吧。注意安全。”
我回頭看到李響還在慢悠悠的收拾東西,話說這轉校生適應的挺快的哈。我這腦子在想些什么
也許是注意到我的目光,他看了過來。
“走了。”我說完就走了
他給我一個“去吧”的眼神,反正我是這么認為的。
回家的路似乎格外的遠,我感覺我走了很久。
沖上樓,“媽!”家里面沒有人
我關上門,回到房間去拿電話。
“嘟,嘟......”
“喂,苒苒,我和你爸在醫院,我不回去了。你一個人在家鎖好門窗,明天早上幫你爸收幾件衣服來華大醫院住院部203”
“嗯好,我爸,嚴重嗎?”
“這老東西,老都老了還覺得自己很厲害。讓他在家呆著,他要出去賣菜,這下好了,菜錢沒拿到我這幾天打工的錢倒是一分不剩了。”媽媽開始她的抱怨
“媽。”
“那你照顧他,這次受傷就讓他吸取點教訓吧。”
洗漱好,我也不想看書就躺在床上。看著白色的天花板,想著我的未來。
以后一定不會找一個像我爸的男人,但是,我好像又不能全部的否定他,他就是脾氣不太好,但是所做的一切似乎也都是為了這個家。可我不喜歡這個家里面的爭吵,從小到大,甚至說是厭倦。
明天我得起早一點,吃了早餐后出去坐公交,對了,我還得幫媽媽也帶幾件衣服。我攢的錢也拿著去吧。
我是這么打算的。
忽然一下子全黑了,應該是停電了吧。
最近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老是停電。
這時候門響了
不帶這樣的吧!我拿著羽毛球拍走過去
“誰呀?”
“趙苒,你在家嗎?我是李響。”
“啊,怎么了?“
“我家停電了,你家有蠟燭或者是手電筒之類的東西嗎?”
“啊,有,等我一下。”
我找來個手電筒和幾只蠟燭
在貓眼里看了看外面,他開著手機電筒一個人在樓道里,我有點害怕。
“那什么,你...你要不先進去,我放我家門口。我關門后你再出來拿。”
“啊?哦,好吧。”
聽見關門聲,我又看了一眼貓眼,打開一條門縫我把東西放在地上關上門。
重重的敲了一下我家的門,“好了。”
他出來拿了東西,“謝了。我剛搬過來,沒準備這些東西。”
“嗯,晚安。”我不想再說下去了
夜晚的寂靜,帶著幾絲驚悚,尤其家里面也跟著安靜的只有我一個人。
我回到床上,什么都不敢想,等著自己睡下去。
“咕咕嗚”張爺爺的雞叫了
我做了一晚上的夢,感覺自己很累。但還是起來了,刷牙、洗臉、燒熱水、煮面、收衣服
弄完,我坐在椅子上看了眼時間,還早,出發吧。
在公交站臺等看了15分鐘終于車來了,早上人很少,有幾位老人去城里玩
一路的兜兜轉轉我終于到華大醫院的門口了
我以前來過,似乎每一年我的這位父親總要給自己弄點事出來
去年,跟二叔因為三叔的事發生了點口角,最后意外的被二叔打破了額頭,縫了六針。
前年,去地里挖地,他要種蔬菜去賣,高血壓進了醫院。
前前年,家里收拾東西老舊的液化氣罐,說拿還賣的去但他要接著用,結果自己去弄閥門一打開就噴出火焰,潑了很多水都沒澆滅。然后讓我們跑說要爆炸了。幸虧上面的叔叔下去弄了些沙子來阻隔空氣,火焰才滅掉。煤氣罐可能也沒多少煤氣了,老舊了,要真有點問題,我估計我現在已經無家可歸了而且還禍國殃民啊!
唉,我這個爹。我無法了。
所以我對華大醫院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我進去后,第一眼嚇到了。
他,躺在病床上。額頭、腿上、臉上,都是包扎的,臉是腫的,我一下沒適應過來,眼淚就掉下來,我就走出病房。
聽到,同病房的阿姨講,“是你家的人來了嗎?”
媽媽趴在病床上還在睡,坐起來,看向門外。我抹了抹眼睛進來
“媽,怎么傷成這個樣子?”好疼啊,雖然我有時候很煩他,但是我也希望他好好的。
“他騎三輪車沖進了溝了,他還會喊救命,那邊偏僻還是附近的人過去將他送了回來,我又在打工,給你表哥打電話,你表哥才送他來醫院,你還說,你表哥讓他來醫院他還不來,講什么,沒事,我不去。來了醫院醫生幫他縫嘴叫了是。”媽媽看著爸爸給了一個眼神
“一天怪會惹事。”
看著我紅了的眼眶,媽媽講到”醫生做了檢查說沒事了,別擔心了。都是些皮外傷就是這幾天我陪床你在家一個人注意安全。”
在醫院吃了午飯我就回家了。
醫院里人來人往,我們誰也不認識誰,無數的擦肩而過,是無數的命運交叉
聽過醫院的墻,是聽過最多的祈禱和見過無數的死亡。
我不喜歡醫院,冷冰冰的、消毒水的味道,坐著輪椅的、打著吊針的各種受盡疾病折磨的人們的場面。
回家的路上,仍舊人來人往。有的人忙著這個、有的人忙著那個,大家各忙各的形成眼前這一幕幕,我喜歡站在高的位置看來往的人、看他們的故事——部分的故事,我眼前的故事。
不知道要等多久,他們才會回來。
今天周六,我洗了校服,打掃完衛生久已經六點多了,今天即將過去,去弄飯吧。
“咚咚咚”
“來了。”
我走過去,打開門。
“怎么了?”
“還你電筒”他手里除了電筒還有一袋子水果。
“哦。”
“給”
“哦”
拿過東西,我準備關門。”
“你家只有你一個人?”
我低了低頭“嗯。父親生病母親陪著在醫院。”
“那,你有事找我,我就在隔壁。我也一個人住,沒事的。”
我知道他想安慰我,但又不知道怎么說。
“嗯嗯”
現在沒了爭吵,安靜了,可是我還是想爸爸媽媽在我身邊,我雖然嫌棄他們吵架,丟人,但是現在的家里我很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