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這只是開始
趙暮晚和眾貴女一一見了禮,眼睛余光瞟到了因為身份低微只能坐到角落里的孫詠微。孫若微正一臉期待的等著趙暮晚把她喊道身邊去坐,沒想到等了半天趙暮晚也沒開這個口,她也不好去提醒趙暮晚。
上一世,每次遇到這種場合,趙暮晚都會喊她過來一塊坐,正因為這個緣故,孫詠微在長安城的貴女圈子也有了一定的地位,無人敢瞧不起她。
因為在趙侯爺他的父母還在世時,孫家母女經常來府里做客,所以趙暮晚和孫詠微關系一向也很好,趙暮晚得了什么好東西,只要孫詠微透露一絲自己也很喜歡的想法,哪怕是平陽長公主給她的,趙暮晚也會毫不猶豫的送給她,久而久之她一個小官之女穿的戴的竟比一般貴女還要好。
平陽長公主一直對孫家母女沒有任何好感,每次都讓趙暮晚和她們不要太過親近,可她一直沒有聽到心里去。也是她們母女經常在她耳邊說方家的公子多么的英俊,多么的有才華,趙暮晚才回一頭扎了進去,到最后落得一個慘烈下場。
重來一世,趙暮晚自然不會那么傻,何況上一世弟弟的腿受傷也和她們母女脫不了關系。
見趙暮晚對孫詠微期盼的眼神視若無睹,平日里那些被孫詠微瞧不起的小姐們紛紛翻起了白眼。
“有什么了不起的,還不是靠攀著榮華郡主,還覺得自己有多大本事呢”
“可不是呢,平日里見到咱們眼睛都要瞧上天了,還不是和咱們坐在一起。”
“看她那個樣,好像在等自己的主子把她領走。”
孫詠微聽著耳邊傳來的議論聲,臉色十分難看,手里的帕子都揉成了一團。見趙暮晚那個得意的樣子,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趙暮晚感覺到身后有一個惡毒的視線正在注視這自己,心里微微一笑,“孫詠微,這才剛剛開始,你就受不了了?你放心,你的賬我會一筆一筆的和你算清楚。”面上不動聲色,繼續和眾貴女談笑風生。
聽著耳邊刺耳的議論聲,孫詠微如坐針氈,沒辦法,她只得站起身來,向趙暮晚走去,內心希望趙暮晚能看見她,招呼她坐到身邊去。
“晚姐姐,聽說你前那些日子生了病,現在可是好了一些了?”孫詠微看著趙暮晚臉上露出一個天真的笑,又特意不叫縣主叫晚姐姐以顯示二人十分親近。
她的笑容很是燦爛,但是笑意卻沒達眼底,仔細看去眼底里透出一絲嫉恨。這么拙劣的演技上一世她自己竟然沒看出來,也是怪自己太蠢,沒有看透她們母女的狼子野心。
現在看透了她們母女的真面目,知道她全是裝的。
趙暮晚勾了勾唇,臉上露出一個更燦爛的笑容。亭中交談的聲音頓時有了一瞬間的暫停,那明艷的笑容就是一個女生見了都覺得勾魂攝魄,亂人心神。
這才是當之無愧的長安城第一美人啊,雖然只是個草包,眾人心想。
“是孫妹妹啊,妹妹穿的有些寡淡我竟沒看出來是你。”趙暮晚放下茶杯抿嘴一笑。
這話一出,周圍閨女中不知是誰“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孫詠微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她長了一雙杏眼,淚水在眼珠里面打轉,一張巴掌大的小臉越發顯得蒼白起來,更是顯的楚楚可憐,“妹妹是要供弟弟讀書,是以……是以……才會如此。”
“榮華縣主是什么意思,這是在羞辱人么。”說話的是戶部尚書的大小姐,蘇瑤。
這蘇瑤也是個苦命人,上一世蘇瑤嫡母死后,蘇父沒幾年就續了弦,有了后母就有了后爹,沒多久被繼母算計嫁給了一個中年喪妻的外地商人就續弦。
她夫君對她不好,家里面又納了好幾房姨太太,連她的陪嫁丫鬟都沒放過,最后郁郁寡歡撒手人寰。
蘇瑤只是性子直了一些,并沒有什么惡意,想到這里趙暮晚也就不和她計較。
“妹妹這說的是什么話,咱倆從小一起長大,我性子直,喜歡有話直說,妹妹你是知道的。”趙暮晚站起身子行了一禮,“妹妹若還是介意,那姐姐在這就給你賠不是了。”
孫詠微哪敢受她的禮,上前一步扶起趙暮晚來,“你我二人自幼一起長大,我當然不會介意。”
她這一上前,整個人就暴露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
“孫家姐姐這衣服料子,這不是平江府那邊的剛來的布料,云錦。”其中一個見多識廣的貴女說了出來。
眾人定睛一看確實是云錦。
這云錦因其色澤光麗燦爛,美如天上的云霞而得名,遠瞧著是普通的白色錦緞,但人一走動,布料便會隨著人的走動而顯露出暗紋,因為紡織工藝極為復雜,所以產量極低,十分昂貴。
“我求了我母親好長時間要買來做身衣服,我母親都沒舍得給我買。”刑部侍郎的嫡女小聲說道。
這么昂貴的衣服怎么會穿在一個五品翰林院侍講的女兒身上就很令人深思了。
孫詠微站在人群中面色有些發白,手心都被汗濕了,她不知道當時從趙暮晚衣柜里隨便拿的衣服這么珍貴,當時她是見這件衣服最不起眼才拿的,現在只能期盼趙暮晚幫她把這件事圓過去。
孫詠微用乞求的眼神看著趙暮晚。
趙暮晚覺得這么整她太過于便宜她了,所以開口幫她說起了話。
“這匹布料是我當時送與詠微妹妹的,我從不喜歡這樣素凈的顏色,便給了詠微妹妹。”
孫詠微見趙暮晚肯開口幫她解圍松了一口氣。
“不過,詠微妹妹你這手上的錯金銀鸞鳳手鐲是我母親贈與我的,你借了許久,是時候還給我了。”趙暮晚心道,我怎么會這么簡單就放過你。
孫詠微銀牙緊咬,雙手握拳,指甲掐進肉里都沒有發現,勉強笑道:“上次在你家我只是夸了這手鐲,你便要借我戴著玩玩,我推辭不過只能拿著。前幾日我去你家本要還你,門房說你生了病這才耽擱下來。”
這話是把自己摘的干干凈凈,自己不是向趙暮晚索要的,是她非要給我我推辭不過才拿著的。
趙暮晚也不揭穿她,就這么看她演,畢竟才剛剛開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