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系子弟說完之后,云家大廳內也陷入了沉寂,沒有人開口說話,甚至大氣都無人敢喘,完全被對方所說給震驚住了,云天佑竟然和云天北進入了洪天城宗系府邸,并且參加了族會,這就足以讓眾人膛目結舌,可更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云天佑的境界晉升到了靈徒六等,并且和其余云家分支族長一戰不落下風!
而真正讓所有人訝然的地方,在于那位宗系子弟所說的云家長老招攬,和讓他成為宗系子弟永遠留在洪天城,這對于任何一個分支家族來說,都是無可言喻的天大好事!誰也沒想到云天佑離開清水城后能有這么大的作為。
“天佑,這些都是真的嗎?”云峰有點不相信對方所說,竟然又問了一次,當然他并非是對宗系子弟有什么意見,而是因為這些事情給他帶來的沖擊實在太大太大。
云天佑點了點頭,他沒有笑,十分篤定的說道:“父親,這位大哥所說都是真的,我的確和天北上了族臺,馬車里面的東西也是臨行之際那些分支族長贈予的,還有清海城云霸前輩的邀約以及贈禮?!?p> 因為清海城距離清水城只有兩百里的路程,距離迷途嶺和玄武森林也很近,云峰曾經沒少和云霸交集,兩人誰都不服誰,年輕的時候云霸還追求過紫素,使得兩人感情越發僵化,明里暗里的爭斗層出不窮,但是誰也沒有越界,所有的爭斗也在情理之中。
清水城云家知道云霸這號人物的少之又少,除了云宏偉,云強以及幾位長老外,其余子弟一概不知,所以當云天佑說出云霸的名諱時,云峰已經是徹底相信了,他先前也沒有懷疑過,只是難以置信而已,不敢相信云天佑能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內做出這么多事情來。
云家所有人接受眼前的現實已經是一個時辰后的事情,此時酒宴已經備好,眾人沒喝便臉色潮紅的從正廳走出,每個人心中的震驚和喜悅之情不用多說就能看的出來,這場酒宴也吃的非常熱鬧,其中還有不少插曲,那些原本搖擺不定的清水城家族都派人送來禮物,表示對云家重獲分支身份的一種恭賀,并且表明了立場,愿意站在云家這里一同對抗劉家。
沒有一個家族的族長是傻子,如今的云家哪里需要和劉家去斗爭,對方在也掀不起什么浪花來,只要族牌還在,只要云天佑還在,這兩個因素哪怕只有一個,劉家也不敢在招惹云家。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云天佑安頓好了幾位宗系族人之后便匆匆離席,直奔后院走去,因為他回到云家之后還沒見到輕舞,父親和族人推杯換盞他也沒時間問詢,只能自己偷偷跑回去想要看一看輕舞是否還在。
來到闊別許久的竹樓,一切都仿若昨天沒有絲毫改變,云天佑整理了一下衣衫,直接來到了二樓輕舞所在的房門前,還沒等他想好怎么去說的時候,房門就已經被推開了,從里面走出一位身著白衣的女子,衣服上沒有半點塵埃,皮膚也是潔白似雪,和衣服相托相稱,一對美眸仿佛夜空星辰般明亮閃爍,精致的五官,絕倫的氣質,可不就是輕舞。
“你回來了。”輕舞見云天佑呆愣愣的看著自己沒有說話,于是率先開口說道,隨之將門打開,意思讓他進去在說。
云天佑的心一直在撲通撲通的跳著,走進房中之后,這里和曾經并沒有什么不同,只是屋子里面有一絲香味,讓人聞之沉醉,輕舞為他倒了一杯茶水,云天佑接過之后依舊一言不發的端著慢慢喝下。
兩人相視無言,彼此似乎都有很多話要說,可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云天佑此時已經意識到,輕舞的記憶應該恢復的差不多了,否則絕對不可能對他如此,該來的總該會來,想通了這點之后他的心輕松不少,最后打破僵局道:“你還會在這里待多久?”
輕舞微微一愣,開口回道:“應該幾天之內就會離開,我還以為離開之前看不到你,沒想到你回來了,到現在為止,我始終欠你一句謝謝,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恐怕我就死在了玄武森林,絕對不會活到今天?!?p> 云天佑這么問,輕舞相信對方知道很多,所以也沒藏著掖著,直奔主題的說起了謝謝,兩人都打開天窗說亮話,雖然輕松了不少,但還是有一份傷感在心底蔓延開來。
“不過是舉手之勞,當不得謝謝兩字,云家風雨飄搖,到是這一段讓你跟著受苦了?!痹铺煊訉⑹种械牟柰胍伙嫸M,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也許兩人終究沒有緣分,也不是生活在一個世界的人。
輕舞又為云天佑蓄滿了茶水,她什么也沒有說,只是靜靜的坐著,這些天她的心里也不好受,因為輕舞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與對方并沒有太多交集,這個少年只不過湊巧救了自己,等家族的人來了,可以給他一份豐盛的謝禮,從此兩不相欠,不應該有這種情緒才對,可她就是忘不了云天佑陪伴的那段日子,每每想起心都會亂上一次,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平復下來。
“我走了,前院還有族人和宗系來人,如果他們總不見我肯定會來尋找,今天是云家大喜的日子,如果你不嫌吵鬧可以跟著出去轉轉?!痹铺煊記]有在碰茶碗,而是起身看著輕舞說道,可對方只是搖了搖頭,依舊沒有言語。
云天佑點了點頭,直接離開了房間,走出竹樓后,他長長舒了口氣,兩人已經不能在回到從前,輕舞真的已經徹底恢復了記憶,他曾經所設想的一切都發生了,能接受,也不能接受。
回頭望了竹樓一眼,他似乎看到一對明亮的眸子正在注視著自己,可在一次看去,除了已經關上的窗戶外,哪里還能尋到半點人影,云天佑輕輕一笑,嘴角帶著無奈,心里帶著痛苦,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里,直奔前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