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絕望
李宅是個大宅子,前院非常寬敞。
此時,在院子中間,堆放著4口暗紅色大箱子,里面是整整2萬兩白銀。
箱子上還有一個劍匣,正是原來裝著岳不群這把劍的匣子,只是,現在里面躺著一把刃口生銹的普通鐵劍。
沒有人打開劍匣查看,或者,仔細查看,沒有發現里面的寶劍已經被換掉了。
在這批貨物后面,是這20個年輕女人,也如貨物一般擁站一堆。
這些女人,小的只有13、14歲,大的也僅20歲出頭。
“求求放我回去吧,我現在已經有2個月的身孕了,求你們放過我吧。”
“我丈夫的腿被你們打斷了,要是把我抓走,我丈夫和那1歲的兒子會被活活餓死的。”
有2個女人,凄慘地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大哭。其他女人也掩面絕望嗚咽。
把她們搶走,他們的家人很多情緒失控鬧事,為防止今夜來搗亂惹怒山匪,大多被狠狠毒打。
甚至,有些直接被打成殘廢。
外圍10多個提燈籠守著的漢子,臉色冷漠,不為所動。
放走任何一個女人,死亡的可能會是他們自己。
甚至,惹怒山匪,會被大開殺戒,帶來血流成河的災難。
惡人嶺這伙山匪比野獸還兇殘,殺人如吃飯喝水一樣隨意。
就算按照山匪的要求,準備好銀兩和女人,他們也很擔心自己的性命。
自顧都不暇,哪有空來同情這些女人。
面對哭喊求情的女人,他們反冷漠地厲聲訓斥。
甚至威脅,敢做出什么過激的事惹怒山匪,事后定把她們家人給宰了。
他們完全沒有意識到,所做作為與山匪無異了。
而在道德上,卻把全部過錯推給山匪,是山匪逼的,反倒心安理得起來。
果然,關乎自己至親安危,她們的哭喊聲小一些了。
何止這些女人,2萬兩不是小數目,為湊齊這些白銀,家家戶戶大出血。
活下來,也會有一段艱苦的日子了。
又急又密的蹄聲止住,馬嘶鳴,喧鬧聲,讓門外熱鬧起來。
眾人提著燈籠的手微微顫抖。
李員外提著燈籠,恭敬小心跟在一個虬髯大漢和一個獨眼赤右臂的惡漢左側,進入院子。
而在他們身后,還有10多個山匪漢子,手持火把,兇神惡煞地提著刀跟在后面。
岳不群趴在李宅左邊屋頂上,他認出這個虬髯大漢,和獨眼赤右膊惡漢。
搜集的資料上有他們的畫像,他倆正是惡人嶺的老大血屠,老二獨眼狂魔。
血屠是用劍的,出劍很凌厲,招招殺人見血。獨眼狂魔用刀,刀勢瘋狂,如瘋狗一樣讓敵人很難招架。
岳不群知道,惡人嶺還有一個老三槍魔,是用長槍的。按照搜集的資料記載推測,他現在應該在鎮子外帶著另一批山匪警戒。
他猜測,老大血屠,應該有二流高手水平了。至于老二和老三就如開盲盒,能不能加技能點全靠運氣了。
山匪和李員外等一行人走到院子中間。
“這是2萬兩白銀和20個年輕女人,請各位首領過目。”
李員外弓著腰抱著手,恭恭敬敬地道。
老二獨眼狂魔的二話不說,上前察驗。
“首領,昨日發現有個劍客要對首領您不利。原本被我用毒藥毒倒了,準備獻給您的。可惜小人無能,沒把他看住,又被他偷偷逃走了。”
“只把他的佩劍留下來,特意獻給首領。”
李員外忙上前捧起劍匣,雙手恭恭敬敬地送到血屠面前。
這把長劍是精鋼所制作,紋飾十分精良,就算不是寶物,也絕對價值連城。
他嘴角掛著諂媚的笑容,相信看到這把劍后,首領心情肯定會很好。要是能開開心心離開白羊鎮,就此風平浪靜,就太好了。
順利保住一個鎮子性命,他的聲望也會大漲,以后在鎮子說話就更有分量了。
就算不能保白羊鎮平安,保他李家安穩應該沒有問題了。
同時,心里也在惋惜,可惜讓那個姓岳的劍客逃走了,要不然還能替孫老頭求求情。
說是孫老頭相助才抓住這個劍客的,而且他那孫女長相普通,說不定真會被放走。
可惜了。
現在孫老頭就在他家里,被關在后院中。
特別是岳不群逃走后,更不敢放他出來了。
他可不會替孫老頭求情了,要被孫老頭知道,不得發瘋才怪。
現在只盼平平安安送走這批惡魔。
有劍客要來行俠仗義,血屠嘴角譏笑,死在他手中的劍客可不在少數了。
被普通村民就毒暈了?敢來也只是白白送死罷了。
他盯著眼前劍匣,用紅色綢緞包裹著,李員外又這般鄭重其事,普通一柄劍可配不上這樣。
他所用的劍,只是一把一般的普通長劍,早就覺得不趁手了。
一把鋒利的劍刃,能夠提升用劍者不少實力。
他早就想有一把好劍。
看到劍匣,他隱隱期待起來。
身后兄弟,也伸著頭看。
血屠打開劍匣,拿出“寶劍”。
借著火把的光芒,他仔細觀察,用手摸摸劍身的銹跡,他臉色立刻陰下來。
“首領,這把寶劍……”
李員外逆著火光,只看到劍身是個黑影。
“寶劍,去你M的!”
“敢拿把銹劍來耍老子!”
血屠一腳揣在他肥胖的肚子上,李員外高高彈起,如一座大山摔在地上。
七葷八素中,血屠手中“寶劍”如流星,直接釘入李員外的小腿。
疼痛如同洶涌的潮水,涌入大腦,但是,恐懼卻如可怕的惡魔,扣緊喉嚨,說不出話。
李員外抱著小腿,疼的冷汗直冒,五官變形,身體抽搐,卻不敢哀嚎。
“不……不可能!”
“首領,不是這把劍,寶劍被人給換走了。”
“饒命,我有證人,李虎,快把孫瘸子帶過來!”
迎著血屠冰冷的目光,李員外感覺到脖子發涼,隨時可能會腦袋搬家,驚恐地大叫解釋。
其他人看首領發火,也十分害怕。
家丁李虎,忙跑去后院,把孫老頭提溜來。
“孫瘸子,快跟頭領解釋,是不是有個姓岳的劍客被我們毒暈綁了,還有一把寶劍。”
李員外像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拼命地呼喊。
看到爺爺,婉兒在人堆中大喊,想沖出來,卻被看守的漢子擋住。
“首領,李員外可是答應,我把岳大俠毒倒了,你們就會放過我孫女。”
“求求你們,放過我孫女吧!”
“小人給各位大爺磕頭。”
孫老頭看到孫女,連滾帶爬跪在血屠面前,拼命地磕頭,并沒有理會李員外的話。
“爺爺,你說什么?”
“是你把岳大俠毒暈了?”
婉兒驚訝地如一塊木頭,被推倒在人群里,不再掙扎。
沒想到爺爺,竟會對恩人做出這種事來。
她十分傷心難過,但是看到年邁爺爺拼命磕頭,心里又很心疼。
雖然爺爺做的不對,但也是為她。
爺爺辛苦把自己養大,她竟有點原諒爺爺了。
“滾一邊去。”
老二獨眼狂魔一腳踢在孫老頭肩上,孫老頭翻滾出4、5米,在地上抽搐著吐血。
肩胛骨肯定是碎了,這條老命也兇多吉少了。
婉兒尖叫著爬起來,發瘋一樣的哭喊前沖。
但是,在大漢面前,如一只小雞仔,沒有任何辦法,又被推倒在地。
只剩下絕望地哭聲。
“李員外,你讓我很不高興,所以今晚老子要殺到開心再走。”
“我要你們白羊鎮血流成河!”
“哈哈哈”
李員外,大戶,看守的漢子,恐懼地顫抖。紛紛跪在地上哀嚎求饒,竟沒有一個試圖逃跑。
絕望,讓他們沒有絲毫抵抗的勇氣。
血屠看到這幕,興奮地大笑,身后山匪也跟著大笑。
他們很享受這種感覺,好像高高在上的神魔,掌握別人生死。
李員外絕望地跪在地上哭喊,他幫山匪籌集銀子,搶奪女人,甚至清除危險,綁那個來相助的劍客,為什么會換來被殺盡的結果。
那把劍肯定是被劍客偷換的,都怪那個劍客,要不是那個劍客來鎮子,他也不會獻劍,也不會惹山匪首領不高興,也不會引來山匪屠鎮。
都是那個劍客!
李員外咬牙切齒地恨上岳不群,卻沒有恨眼前的山匪!
仿佛,山匪殺他們如大火燒木頭一樣天經地義,岳不群出現是把原本可能不會引火的他們,推進火坑。
“是李員外惹怒的首領,求首領們饒命呀!”
“首領殺李員外一家解氣,饒過我們吧!”
有大戶家主哭喊道,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李員外聽到這般說后,氣的哆嗦。
他明明是為鎮子呀!
為什么,為什么反倒是成為鎮子的罪人!
“你們這幫該死叛徒!”
“是那個該死的姓岳的劍客!”
“是他換走寶劍,他要害死我們!”
李員外抱著被釘在地上流血的腿,怨恨的大叫。
他不記得,岳不群是來相助除掉山匪的,是他毒暈對方,想要送給山匪邀功的。
是他先想殺死岳不群的。
“真是美妙的叫聲!”
“李員外,不妨告訴你,自始至終,我從沒想過要放你們一命。”
“砍斷他們雙腳,讓他們哀嚎著,慢慢流血而死。”
血屠大笑著道。
他怎么會放過這個鎮子呢?他的外號可是叫血屠,所謂5天時間籌集銀子和女人,只是想看看他們從恐懼,到希望,再到絕望。
聽到血屠這話,李員外和大戶家主等鎮民都徹底絕望了。
明白過來,他們的死早就注定了,所有掙扎都是白費力氣罷了。
可笑,被人殺前,還幫對方洗好自己的脖子。
后面山匪舉著火把提著刀上前,要開始殺戮盛宴了,斷腳流血的哀嚎,將是他們今晚最動聽的戰歌。
“住手!”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一聲大喊。

上山等雪
萬分抱歉,臨近過年和過年期間,沒有什么狀態和時間,只一天一更,思路還老是斷開。 而原本寫這個殺山匪是想一兩章迅速跳過的,結果卻越寫越多,三章結束還沒開殺。 想的是,把孫老頭寫的很可憐,但為孫女不被山匪帶走,又無所不用其極,可恨。想把李員外寫的,在山匪面前很無助,毫無抵抗欲望,也不相信俠客能幫他們,只想討好山匪。想把山匪寫的享受殺戮,殘忍嗜血,把孫老頭和李員外所有希望絞碎,給他們無限絕望。 不過作為一個新人,筆力欠缺,寫著寫著就多了,而且表達也不準確,望大家諒解。 另外,感謝“劍澤蒼生”、“114”、“龍興天下”等書友的持續推薦票,感謝“紅薯9”投的第一張月票。 最后,祝各位書友新年快樂,在新的一年里,身體健康、工作和學習順利、虎虎生威、福氣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