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動于衷46
原湘君想不到一向與世無爭,不善言辭的蘭汀,竟會和綠竹吵起來。
蘭汀甚至動手去打綠竹。這怎么都不像是蘭汀的所作所為。可偏偏這是事實。
女帝聽到這件事大為震怒,她沒有詢問蘭汀和綠竹為何爭吵,就將蘭汀罰到宮規訓誡處去抄宮規了。原湘君還沒和蘭汀說過幾日去護城河釣魚的事。
沒想到蘭汀先進去了。
這也沒什么了。至少蘭汀抄宮規的速度杠杠的。人家抄半個時辰的,她只要一刻鐘就能搞定。問題是她被關在宮里,怎么和原湘君交流?
蘭汀也是一時沖動,她最討厭有人在她面前提起不陪公主去齊國的事。綠竹還提起,她不和綠竹吵架和誰吵。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綠竹手中的玉佩真的是江渺的。綠竹又是怎么和這個公主聯系的。難道真的公主和綠竹有聯系?
蘭汀的腦子本來就不太好用。這也是為何江渺要去齊國,她卻因為痛恨齊國人,不愿去齊國。
在她看來是不想去,在別人看來都是推脫。
一堆宮女圍在蘭汀身邊,看著蘭汀抄宮規,還有些人直接問蘭汀:“蘭大人,你這樣抄得順手,是不是這一年抄了不少的緣故?”
蘭汀覺得皇宮里的宮女越來越膽大。這樣的話竟敢在她的面前說。
她笑著回答:“是啊。有時候人熟練了,做什么都很快。”
那些人便不再笑她,一個勁兒問她公主最近對她是個什么態度。
蘭汀就知道,這些人都是為了公主來她身邊的。她們才不會為了她來看她。
“殿下對我很好啊。還有殿下和原將軍說好了過幾日去釣魚呢。”這樣泄露公主的消息,就是為了假公主不能去釣魚。蘭汀心中竊喜,到時候假公主就只能呆在軍營里了。
她才這么一說,旁邊的宮女不大樂意了,宮女譏諷道:“蘭大人您在這里抄宮規可是要抄一千遍。您認為您這幾日能抄完?最快您也要花半個月的功夫。到時候什么釣魚都沒嘍。”
蘭汀聽了宮女的話,覺得好像是這個道理。她要是再這里呆上半個月,指不定會發生什么事情了。
蘭汀有點不知所措,她道:“殿下應該會求陛下放我出去吧。我相信殿下的。”其實她完全沒有把握。畢竟這個現在殿下不似以前的殿下。
永安城外,軍營。
云都一出門就見到原湘君一個人拉著一張臉。她能清楚地看到原湘君眼中的擔憂。
云都上前問道:“原將軍怎么一個人回來了?”
原湘君見到云都問他,便道:“蘭汀在宮里和一個宮女吵了起來,被陛下罰去抄宮規了。”
云都驚詫地看著原湘君,她不相信一向深沉內斂的蘭汀,竟會在皇宮里面吵架。
原湘君見到云都的詫異,道:“殿下這真的沒什么,不過就是蘭汀吵架得罪了陛下。現在她可能正在某個宮里抄寫宮規。”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道:“其實這沒什么的。畢竟蘭汀也是過來人。她在宮里抄過不少宮規,您不必擔心。”
云都不以為然,原湘君看上去和蘭汀關系不錯,沒想到他竟對蘭汀被罰沒有一點感慨。果然表面的不錯都是不可信的。
“怎么不擔心。蘭汀好歹是本宮的人。本宮要是不管她,她一定會被人欺負的。何況蘭汀這性子怎么就和人在宮里吵起來了呢?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對。”云都想,她好容易才將蘭汀留在宮里。這原將軍一個人帶她去釣魚才有意思。
她不知道的是就因為這一個計劃。她失去了蘭汀的全部信任。蘭汀之前對原湘君的話半信半疑,改為了全信。
“臣倒是覺得蘭汀這么都說殿下慣的。”原湘君覺得這樣的蘭汀不正常,可他卻不能順著云都的意思來。云都的戒心很重,幾乎沒幾個人能夠近得了她的身。那個藏在她身上的秘密自然也不能解開。
“本宮慣的?原將軍你可不能這么說。本宮又不喜歡和人吵架。”云都覺得原湘君在胡說。她來珍國這些日子,根本沒和誰吵過架。蘭汀怎么就是她慣的了。
原湘君知道云都不會承認,他道:“要不是殿下對蘭汀這么好。蘭汀肯定不會這么大膽。她現在都是恨不得上房揭瓦。只是沒什么房子可以給她揭的。”
“原將軍你這么說就不對了。什么叫做沒房子,蘭汀不是去了皇宮么。她揭瓦也可以在皇宮里頭揭。”云都說完才發現自己好像已經掉入原湘君的話里。
揭瓦只是原湘君的一個比喻。他這個比喻無疑是在說蘭汀的膽子越來越大。
“本宮不管,本宮要去宮里見母皇,讓母皇吧蘭汀放了。”云都說完就要往軍營外走。
她還沒走幾步就被原湘君攔住了。
原湘君邪魅一笑,道:“殿下您不能出軍營。”
“本宮要去見母皇。你攔著本宮作甚!”云都不是原湘君的對手,原湘君只是伸手攔著,她都不能上前一步。
“陛下讓臣教殿下軍務,殿下還沒學會。若是今日殿下進宮,必然引起陛下不滿。到時候殿下恐怕也會和蘭汀一樣被罰抄宮規。還請殿下三思。”他想沒有那個人會去女帝面前送死,除非那個人是傻子。
“原將軍說的對,本宮就算去了皇宮,也不知該如何對母皇解釋。既然如此本宮就不去了。”云都完全是給自己一個臺階下。原湘君正好讓她找了個借口不去求女帝。
兩人心里都有盤算。原湘君當然不希望云都去皇宮,這樣一來蘭汀和綠竹吵架就會鬧開。這對蘭汀不是一件好事。
原湘君的手下聽到云都說這個話,心中升起了不好的想法。以至于這個人在原湘君面前問道:“將軍殿下怎么這樣。怎么說蘭汀也是她的親信,她竟然只是憤怒了一下。”
原湘君知道這個說話的人,不知道云都是假公主。這個話他只對一群老部下說過。這個在他身邊的手下,他只字未提。
如今他也依然未提,他道:“殿下的事豈容你來置喙?”言罷他轉身進了軍帳。
無人知道其實他已經開始擔憂起云都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