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醉不癲57
旁邊有人見到張璇寫的詩,詩里明明就在諷刺云都。云都卻一點都看不懂。珍國的文字和振國也許有些不同。可珍國公主必定會學幾國文字,這是珍國默認的規矩。這個公主看不懂,著實令人奇怪。
徐倉聽到張璇說這話,心中并不高興。本來這個公主真假和他沒關系。可這諷刺影響珍國的形象就另當別論了。
徐倉道:“張小姐似乎很不懂禮儀,竟然寫詩來嘲笑我珍國的公主。”
張璇聞言笑道:“你是誰?你們公主還沒說話,你憑什么說話。”
他皺了皺眉道:“在下珍國徐倉,張小姐認為徐倉沒有資格說話?”
徐倉和常盛的私交甚好,旁人都知道這一層。張璇自然也不例外。
張璇以為這次和帝公主來的不過是些小臣,沒想到還來了個宰相。現在看來她要動手還需要過徐倉這關。
徐倉這么不給她面子,她也不能給徐倉面子。
“張璇不知是珍國的徐相,不過張璇覺得這首詩并沒有什么不對。”張璇覺得這個公主本來就這樣,還不允許別人嘲笑才是不對。
“哦?那張小姐覺得這個鹽和顏色的顏區別在哪里?”徐倉發問道。
懂一點的人都知道這只是詩詞的品鑒,甚至沒人能夠幫張璇說一句話。徐倉這么說話完全將張璇的路堵得死死的。
張璇卷起袖子,提筆在紙上寫了起來。
沒想到這時張璇改成了畫畫。這畫中有一座房子,正是土房子的樣子。
“徐相覺得這個怎樣?”張璇畫這幅畫完全是為了突出房子的特點。她寫的字也是諷刺云都沒有認清楚什么是顏什么是鹽。顏不能吃不能用,可是鹽可以。
這種諷刺要比許多直接說出來嚴重得多。
徐倉看了那畫,畫得不見得有多高明。光光看這畫本身沒什么意思。畫和詩聯系在一起就能取長補短。
無雙瞧著一堆人圍在那里,依然不管不顧地吃著自己手中的雞腿。
“在下覺得張小姐才情出眾。”這句話不是徐倉的本意。他想借著這句話說下句話。
聽了徐倉的口氣,云都大抵上知道了張璇的意思。這個張璇竟然戲弄她。
云都平時和人諷刺罵架還行,一遇到這種文字類的東西都如同見了鬼,不認識不懂才是她。
云都生氣地看著張璇,張璇不緊不慢地道:“徐相過獎了。久聞徐相才華過人,當是不輸公主了。”
徐倉笑道:“殿下自然是工于畫墨,我等均不輸殿下的對手。不過張小姐說在下的畫,在下可不敢畫。張小姐的屋子都畫好了,自是要讓在下住進去才是。”
畫山畫水是為了讓人賞心悅目。這畫房子若非賞心悅目,而只是為了諷刺,未免也太過小家子氣。故而徐倉說要讓他住進去。這樣這個張璇才算贏了。
張璇沒想到徐倉會來這么一遭。她也沒想到就算珍國的公主真是傻子,可珍國也不會所有人都傻。若真都是傻子,珍國還有什么富饒可言。
“這畫怎么可能住進去,我看徐相是在開玩笑吧。”張璇不相信,再好的畫也不可能讓人住進去。
徐倉道:“張小姐有所不知,這畫能不能住進去,并非是畫的問題。而是作畫的人的問題。”
“畫的境界有三重,第一重叫做畫形,作畫之初總是要有形態的,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像;第二重叫做畫神,作畫之中神韻已經取代了形態的存在,這種畫通常表現在畫而不識卻怦然心動;第三重也就是最重的一重叫做神形兼具,這種畫在于的不再是形態和感染,而在于代入感,讓人感到作畫者的心境,并且為之所動。”徐倉說話已引起周圍的鼓掌喝彩。
“好一個神形兼具。”常盛隨之而來一個鼓掌。這一拍手,引來不少人感慨。徐倉這話說得確實不錯,至少他們覺得這樣下去還不錯。
張璇咬著牙沒說話。
“世子見笑了,在下覺得公主的話已經神形兼具,并不如張小姐說的這般。”到底是徐倉說話還不忘將事情帶進去起作用。
常盛點頭稱贊:“徐倉說話不無道理。只是這個公主的愛好在下卻是不懂。為何要畫一堆山,而水卻沒有?”
常盛這么棒云都解圍了,奈何云都并不知道其中道理。她也不可能回答她喜歡,這樣只會讓人更加笑話她。
“山中有水,水行于山,山山水水自然有多有少。”在角落吃著喝著的無雙突然說話了。
諸人都看著一個倒在桌上,仍舊摸著吃的無雙。
“她是誰啊。”
“一個醉鬼在還在偷聽。”
“一看她坐在角落就是個小角色。”
常盛見到無雙喝得爛醉,道:“你怎么喝了這么多,你瘋了!”他搶過無雙手中的酒杯。
“常盛、世子傻傻分不清楚。你是常盛還是世子。”無雙右手在常盛面前晃來晃去。
常盛見她醉得不輕,道:“你說我是誰就是誰。”他想將她藏起來,這人喝醉了,說了不該說的可就不好了。
“我怎么看到兩個世子,不對是四個。”無雙迷迷糊糊地說道。
常盛表示很痛苦,主要是無雙根本不是醉了。她一直死死拉著他的衣袖。原本還有點擔憂無雙的常盛,開始擔心起自己來。
“你喝醉了。”常盛沒法子警告無雙。這么多雙眼睛看著他兩,還距離這么近。
“我沒醉,誰說我醉了。真好吃……”常盛一把抓住無雙的手。無雙在暗處用勁,常盛才發現他根本不是無雙的對手。這個無雙愛裝傻慣了,力氣這么大,難怪趕一個人跑到閣樓上去。
“世子這是誰?”振國國君見到常盛被無雙拉扯著甚為不滿。
常盛陪了個笑,道:“父王這是兒臣府上的丫鬟。”
“丫鬟?孤看沒這么簡單吧。”振國國君質疑地問道。這段時間振國言傳世子喜歡上一個丫鬟估計就是這位了。
“真是什么都瞞不過父王,這是兒臣最近找到的師父。父王不是告訴兒臣,‘高于人者,必可師。’這位就是高手,她特別會……會畫畫。”常盛胡亂編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