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出院了,身體上的虛弱感漸漸褪去,但我的精神卻依舊恍惚,像被一層迷霧籠罩著,始終找不到清晰的方向。每一個清晨醒來,望著熟悉卻又陌生的房間,心中都空落落的。腦海里第一個閃過的念頭,總是毛毛和李雨欣越走越近的畫面,那畫面如同一把銳利的刀,一次次刺痛我的心,讓我痛不欲生。
夜晚成了我最恐懼的時刻。躺在床上,我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滿心期待著能像從前那樣,一閉眼就進入那個充滿奇幻與溫情的夢境世界,再次見到莉莉婭、史黛芬妮、杰思敏、劉子瑜她們。我渴望再次感受莉莉婭溫柔的撫摸,史黛芬妮熱情的擁抱,杰思敏俏皮的笑容,劉子瑜深情的眼神。可無論我怎樣努力,怎樣在心里默念著想要回去,夢境都像是故意捉弄我一般,始終不肯向我敞開大門。我只能在黑暗中輾轉反側,思緒如同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一個月的時間,就在這樣的煎熬中過去。我幾乎沒怎么好好吃過一頓飯,對任何食物都提不起興趣,體重也迅速下降。鏡子里的自己,臉頰凹陷,眼窩深陷,皮膚蠟黃,整個人形銷骨立。有一天李子陽和老牛到家里來探望我,他們看到我的那一刻,眼中的震驚怎么也掩飾不住。李子陽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卻又被老牛一個眼神制止了。老牛只是微微嘆了口氣,那聲嘆息像是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了我的心上。
媽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四處打聽,想盡辦法,最終決定帶我去上海的大醫院診療。一路上,我沉默不語,望著車窗外飛速掠過的風景,心里卻毫無波瀾。到了上海的大醫院,這里人來人往,充滿了消毒水的味道。醫生是一位和藹可親的中年人,他耐心地詢問著我的癥狀、生活情況,眼神中滿是關切。經過一系列的檢查和診斷,醫生給我開了一些藥,并叮囑我要按時服用,還建議媽媽多帶我參加一些戶外活動,放松心情。
或許是藥物起了作用,或許是換了新環境,我的睡眠開始逐步恢復正常。晚上不再像之前那樣翻來覆去難以入眠,能踏踏實實地睡上幾個小時了。媽媽看著我逐漸好轉,臉上也終于有了一些笑容。可我的心里,依舊放不下那些事,毛毛和李雨欣的身影還是會時不時地出現在我的腦海里,那個夢中的世界也依然讓我魂牽夢繞。
在上海的日子里,媽媽每天都會帶我去不同的地方。我們去了外灘,看著黃浦江上來來往往的船只,江風拂過臉頰,帶來絲絲涼意。可我望著那波光粼粼的江面,思緒卻飄到了遠方。我想著,如果在那個夢中世界,和她們一起站在這里,會是怎樣的場景呢?莉莉婭也許會緊緊地挽著我的胳膊,靠在我的身邊;史黛芬妮說不定會興奮地指著遠處的風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杰思敏可能會傲嬌地說這沒什么了不起,但眼神里還是會透露出一絲好奇;劉子瑜則會靜靜地站在一旁,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眼神中滿是溫柔。
我們也去了上海的一些古鎮。走在青石板路上,看著古老的建筑,感受著歲月的痕跡。可我的心情卻始終無法真正放松下來。我看著身邊的情侶手牽著手,有說有笑,心里就一陣刺痛。我多希望那個人是我和李雨欣,多希望能像他們一樣,毫無顧忌地享受著愛情的甜蜜。
隨著睡眠的改善,我的精神狀態也有了一些起色,但內心的痛苦卻沒有完全消散。我知道,我不能一直活在過去,活在那個虛幻的夢境和對李雨欣的執念里。我必須要面對現實,重新找回那個積極向上的自己。可這談何容易,那些回憶就像扎根在我心底的刺,每一次試圖拔出,都會帶來鉆心的疼痛。我不知道未來的路該怎么走,不知道是否還能再次回到那個夢中世界,也不知道在現實中,我該如何面對毛毛和李雨欣。但我清楚,我必須做出改變,哪怕前方的路充滿荊棘,我也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因為我不想再這樣沉淪下去,不想再讓媽媽為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