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4日，周五，天氣晴朗，正是期中考試的黃道吉日。

　　周五語文數學，周六理綜（文綜）英語，體育測試已經完成。雷泉被安排主監考20班，他考前還特意打聽了28班的監考老師，都是50歲以上嚴肅板正的老教師，對此雷泉樂見其成，他希望28班學生進步不假，但絕不想看到舞弊的進步。這時空，舞弊沒啥市場，從學校到社會對誠信問題看得很重，中學舞弊被發現都會記錄學籍檔案的，凡是有舞弊前科的，各高校基本拒收，特別是常青藤、百花盟大學堅決不收。28班學生哪怕不拼成績，好賴能混上推薦名額，犯得著舞弊？性價比也太低了！

　　第一場語文考試，雷泉全程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總記掛著28班學生怎么考。索性20班學生也有不少認識雷泉的，考場紀律很好，何況還有副監考盯著呢，出不了啥情況。對于期中考試集體進步50分的約定，如果按人均總分雷泉分析問題應該不大，上個學期28班之所以人均總分360出頭，并非全班學生真差勁到那種程度，關鍵原因在于考試態度。比如何家發這種語文不寫作文睡覺、英語交白卷，總分280很合理吧？比如陳斯聰這種只做選擇題不做任何主觀題的，總分220很正常吧？年紀倒數第一與年紀倒數第二之間，看著只差一名，實則隔著鄭和海溝（馬里亞納海溝），平均分相差160分！雷泉糾結的是那些上學期考了480分以上學生，這些人全要進步50分怕是有些難度。萬一有幾個沒完成目標，雷泉就為難了，輕拿輕放顯得約定沒點分量，較真到底則顯得冷漠無情，讓人家轉校轉班也得看家長是否同意啊！這么一想，雷泉有些后悔當初的約定搞一刀切未免托大了！

　　中午休息時間雷泉特意到28班給學生加油鼓勁，讓大家認真對待、全力以赴就好，不要有心理負擔！結果一幫學生都笑嘻嘻說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雷泉留意了李逍遙、婁敏琪、王鑫、連君心等幾人，除了老實孩子王鑫表現得有些緊張，其他人神色如常，頓時覺得他自己就是個太監...

　　兩天的考試很快結束，周六晚以及周日全天，學校要求任課教師集體加班改試卷，忙到晚上十點才算把成績統計出來。剛與張梓雅和好正泛著旖旎心思的雷泉，愣是沒有時間去幽會佳人、燃燒激情，兩人只得短信傳情。

　　結果一看統計，雷泉欣慰得都快哭出來了！預料之中，妥妥的還是倒數第一！不過人均總分大幅提高到445.6分，進步了80+，距離倒數第二名的人均總分縮小到了100以內！500+的突破了15人，400+則有38人，400以下12人。更讓雷泉欣喜的是，那幾個原本就在500+水平的，竟然也都實現了50分的突破。最高的婁敏琪592分、逼近600，第二名連君心588，第三名李逍遙584，放歷屆加長班都是難以想象的成績，有這成績還用搖號進五中，扯呢？不得不佩服這幫學生智商底子真不錯。

　　誰要說這不是奇跡般的進步速度，雷泉第一個亮拳頭不答應！同樣意料之中，進步最大的兩人是陳斯聰和何家發，一個飆到392分，一個飆到385分，連學期任務都完成了！雷泉自然知道兩人其實是沾了態度的光，但凡認真對待也不能少于這個分數，甚至看好他倆期末考試還能進步100+，那時才是真材實料的進步而非吃態度飯！

　　雖然已經連續上了七天班，不過周一雷泉依舊精神抖擻出門去，出門前還不忘跟李妍熙分享一番，聽得李妍熙這個武林大學畢業的學霸也是驚嘆不已。喬遷新居后離得近，雷泉都是走路上班，哪怕已經駕照在手，買車的意愿竟變得不那么強烈了。

　　前兩節課在辦公室仔細對成績表分析了一番，28班集體飛躍式的進步不說，就連8班的語文成績平均分都提高了9分，已然沖到了理科班語文單科第一，也因此把他們班的總體成績拉高到了年紀前三，滿滿的成就感啊。

　　第三節課，雷泉抑制不住笑意到了28班教室。如此滿面春風的樣，全班學生都不禁被感染，不少同學咧嘴笑開了。按他們的家庭背景稍微打聽下就知道這次期末考試的情況，哪里還不知道雷泉因何事高興。

　　等例行的“上課”“起立”儀式后。

　　雷泉笑著鼓起掌，“同學們，恭喜你們，真為你們高興，你們做到了！也請你們鼓掌，感謝這近兩個月努力的自己！”

　　話說完臺下便響起了整齊熱烈的掌聲...

　　接著雷泉笑著給大家公布并分析這次考試的總體情況，著重表揚了幾個人，如前幾名的以及進步特別大的，這年頭可沒有不能公布成績傷害學生家長自尊的說法。何家發一聽自己也有份，笑得跟地主家的傻兒子似得。陳斯聰面上一副淡定淡定的模樣，內心里也是受用不已，這還是父母離婚后他第一次因為學習被公開表揚吧，不對，應該是所有方面的第一次！

　　“同學們，萬事開頭難！很明顯，我們很順利地開了個好頭！對于期末考試大家再進步50分，我是很有信心的，大家有沒有信心！”

　　“有有有！”“那必須的！”“歐了！”

　　雷泉依舊笑吟吟看著臺下有些喧鬧的場面，然后擺擺手。“竟然大家都有信心，那我提一個有挑戰性有難度的目標！別人一說起28班，就嘲笑我們是吊車尾、拖油瓶、副班長，說真的，你們聽了有什么感想？真的一點都無所謂嘛？”

　　臺下幾十號學生頓時陷入羞赧狀態，是啊，進步這么大又如何，還不是全校倒數第一，還不是別班眼里的“另類”。連剛才咋咋呼呼最起勁的何家發也難得臉紅了，畢竟他進步大沒錯，可還是辦理的倒數前三，一時之間竟感到無地自容，這可是進入高中后從未有過的情緒。

　　“跟你們相處也有快兩個月了，我知道，你們不僅不蠢，事實上都很聰明，比起別班的同學你們差哪了？好好想想，差哪了？”停頓一分鐘，接著說道：“你們什么都不差，條件智商環境都不差，差的僅僅是一顆上進心，論起父母期待，你們肩負著更厚重的期望，沒有哪個優秀的父母不希望子女不成才的！想不想摘掉年紀萬年吊車尾的牌子？打破歷屆加長班的恥辱標記？大聲告訴我，想不想？敢不敢？能不能？”

　　臺下學生看著雷泉揮斥方遒、鼓勁加油的模樣，不覺被點燃了情緒，特別是幾個女生，盯著雷泉的眼睛逐漸放光！

　　漲紅了臉的何家發第一個吼道：“想！敢！能！”接著越來越多的學生加入進來，響成一片，聲勢震動了整個樓層！

　　“對，我們要做倒數第二！”

　　額，還真是令人震驚、欣慰的目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