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相見
2023年1月21日,今天是果果見李遠的日子,這對跨時空鴛鴦終于迎來了“相見”時刻。
“姥姥,我出門啦!”少女踏著輕快的步伐,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足跡。
今年的雪下得不大但精致,一片片雪花錯落有致地綻放,六角狀的冰晶在朝陽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為什么說世界上沒有同一片雪花呢,這不都一樣嘛?”果果眨巴著眼睛仔細觀察著落在手套上的雪花。
“我和李遠要是能夠在同一片雪花上該多好,一起飄呀飄。”果果撲倒在雪地里,抬頭看著天空,任由雪花飄落在臉上。
另一邊,李遠在籌備著一會兒的“見面”,他今天帶了很多東西:
有紙筆,因為不確定對方是否能夠聽見他自己的聲音,所以準備紙筆能夠解決無法交流的問題,到時候果果寫的字句他同步看見后就能夠寫在紙上讓果果看見;
有明信片,那是李遠在家休學那段時間里在臥室自己畫的,本來想著這樣可以用來封存與果果相處的時光,沒想到現在卻派上了作用;
有尤克里里,過去的日子里,人們不時能看到在這小鄉村唯一的公園里,一個女孩兒歌唱,一個男孩兒彈奏;
有糖人轉盤,李遠特地在底下加了磁鐵,這樣就可以每次都轉到果果喜歡的龍了。
李遠坐等著那一時刻的來臨,他和果果約好了,在能夠看見他的時候就寫字告訴他。
他就一直這樣等啊等,等到了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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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果果你在嗎?姥姥您在嗎?”門外響起了陣陣敲門聲。
老人打開門,門前站著的是一個與果果年齡相仿的小伙子,拎著一大袋東西,“你是?”
“是我啊姥姥,李遠,好久沒來了,您認不出我了么,果果在家嗎?”李遠說著就往里走。
“遠遠,你居然還活著,村里面之前都傳怕是沒挺過來了……”
“那次交通事故我在醫院昏迷了一個半月”李遠仔細端詳著院子里的種種,一邊回想一邊解釋道,“蘇醒康復了以后就去了國外留學,沒有機會和您還有果果道別,實在是對不起。”
“哦,原來是這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哦對,果果在老房那兒呢,你快去找她吧,這孩子大老清早的就出去了,要是見著你別提會有多高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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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三月的風六月的雨九月的風景~”果果又開始了自己的專屬演唱會,每當這個時候她都會感覺回到了那個時候,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
“大雪漫天飄零做你的嫁衣,多美麗~”女孩兒邊唱歌邊用手打著節奏,仿佛在指揮雪花們一起演奏歌唱起舞。
“如果歲月無情,你我老去,所有都漸漸忘去~”這是果果最喜歡的一首歌,她老在李遠面前說,等結婚了就在婚禮上放這首歌,在結尾的時候說上一句“我愿意”這該多浪漫啊。
“我會把你姓名刻心底”一個清脆的男聲從背后傳來。
果果愣住了,她太清楚這是誰的聲音了,既陌生又熟悉。
“因為你是此生的唯一”隨著歌聲停下,她木木地轉過身。
是他。
“果果,我回來了。”
“你不是說你看不……”李遠跑上前抱住了果果,果果不再多問,眼底已經泛起淚花,“你混蛋,你騙我,你一直都活著卻不來找我!”邊說邊哭邊拍著李遠,后者就這樣默默地護著。
“果果對不起,我當時實在是沒辦法和你說再見……嘶……”李遠的手臂被果果使勁拍打了幾下,顯然是被拍打到了痛處。
“誒,你怎么了?你受傷了?!怎么回事?”果果擔心地看著李遠受傷的手臂,什么怨念恨意不開心都瞬間拋之腦后了。
“沒關系,老毛病了,”李遠伸出另一只手拉住果果,“走,去你家,我給你帶了好多東西呢,保準你喜歡。”
聽到對方沒事還給她帶禮物,果果立馬開啟乖乖女模式,膩著李遠問東問西,“帶了什么禮物呀,我猜猜,有圣誕老人的簽名么?嗯……我還想要能裝一切禮物的長筒襪!”
“走,回去你就知道了,我再給你講講我在留學期間有趣的故事。”
“好~”
兩人相互依偎著轉身向家的方向走去,與老墻距離愈來愈遠,雪色漸漸將兩人的足跡掩蓋。
白雪皚皚的墻邊漸漸顯現出淡淡的影像,麻雀沒有對此感到奇怪,懶懶地縮成一團,和影像共享著初升的暖陽。那是李遠,此時的他剛剛放下準備好的物品,等待著果果給他傳遞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