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能賺大叫著狂奔過來,將我扶起,頭朝葉靜靜:“你出手這么重,到底是什么人?”
葉靜靜臉上掛著微笑,雙手托著下巴做了個賣萌的表情:“人家只是個剛畢業(yè)的學(xué)生而已,你不是知道的嗎,大哥哥……”聲音柔軟,聽到耳朵里有一種酥麻感。
她的面色像翻書一樣,忽然沉了下來,看向我:“至于這位姓張的哥哥,把手中的東西乖乖放下,就能留下一具完整的尸體喲。”
陸能賺有些懵,看向我問,究竟拿了人家什么東西?
我笑了起來,用力過度,不由咳嗽起來,看著葉靜靜說,能有什么東西,無非就是用來傷天害理的陣眼而已……
他一愣,這才看清我手中緊緊拽著一樣?xùn)|西。
剛才被打出去的時候,我順手抓了一把石臺上的紅黑霧氣,此時回過神來,這玩意兒竟然是一個制作工藝十分精湛的桌面擺件。
它是一只長著九個蛇腦袋的怪物,頭部兩側(cè)有骨刺,身軀修長,有三尾巴,腹部下長有四只爪子,咂咋一看,像九個腦袋的龍,但再仔細看,它的長相卻又兼與龍和蛇之間。
陸能賺平時喜歡看些動畫片,拍著腦袋叫起來,說這不是日本的八岐蛇嘛!
我抹了一把腦門的汗水,八岐大蛇是日本有名的上古兇獸,傳說它有八個頭和八個尾巴,眼睛血紅,而且背上長滿青苔和樹木,腹部則潰爛狀流著鮮血,頭頂上則常常飄著雨云,身軀有如八座山峰、八條山谷般巨大……
它和我手中這玩意還是有很大的區(qū)別,一個八腦袋八尾巴,一個九腦袋,三個尾巴還長四只腳。
叮鈴,叮鈴……
幾聲清脆的鈴鐺聲在這空曠的石室內(nèi)響起。
我手一抖,這九頭怪物擺件竟然迅速升溫,一吃痛,急忙將它放在地上,此時掌心已經(jīng)是紅通通一片燙傷……
九頭怪那九雙黑漆漆的眼睛,忽然泛紅,我心中警鈴大作,幾乎本能般用力推開陸能賺,然后自己往旁邊一趴,九道拇指粗細的火焰擦身而過,恐怖的高溫,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絲毫不懷疑它能融掉鋼鐵!
火,猶如九道火箭般射出,落在石室墻壁上,頓時融出九個黑黝黝的小坑。葉靜靜冷冷的看著我們笑道:“還不錯,挺能躲的嘛。”
說著,把兩袖子一拉,露出和黝黑臉蛋極為不符白皙皮膚,上面有兩個銀白色的小手鐲,并且掛有六七個小鈴鐺。
輕輕一抖,剛才的鈴鐺聲又響起!
地上的九頭怪一顫,眼睛紅的厲害,幾個腦袋竟然緩緩的蠕動起來,四個對準陸能賺,五個對準我……艾瑪,這還有特殊對待。
他也明白剛才的火焰厲害,大叫道:“老張,這奇葩打火機實在太牛,你快想個辦法呀!”
我的胸口有些發(fā)悶,葉靜靜偷襲的一掌實在太厲害,將衣服解開,皮膚上赫然有個紫色的五指掌印,掌印中,皮膚一點點蠕動,下面有一條條東西在翻滾……
拿出棺材釘劃破皮膚,血液流淌出來滴落在地上,有不少又黑又細的小蟲子拼命掙扎,看的我頭皮發(fā)麻,急忙拿出磨成粉的朱砂混合著水在傷口上邊緣畫了一個圈!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這尼瑪是蠱毒啊!
自己幾個月前還是一枚剛畢業(yè)的純情小處男,最終走上現(xiàn)在這條妖魔鬼怪亂舞的危險道路,這鍋必須得讓那養(yǎng)蠱的老乞丐背著!
呼!
五道火焰襲面而來,分明抱著向毀我俊容的陰險目的。
道家符咒,分為符與咒,可單獨使用,也可以合并使用。常見的有陰陽和金木水火土五行等七種……對應(yīng)相生相克的道理,再適當(dāng)用出,能達奇效。
大肆的揮霍,符紙已經(jīng)剩下三十多張。
閃身躲過火焰,右手食中二指一并,捏劍指,夾住九張符紙,奮力甩出去:“極陰而生陽,極陽而衍陰,陰陽相克,急急如律令!”
大概也是拿走陣眼的原因,沒有陣法牽制,符紙四散而開,并沒有馬上自燃報廢,我朝后走一步,劍指化掌,用力一捏:“聚!”九張符紙受到一股引力,成功頂著那九道高溫火焰,將其慢慢逼近九頭怪的嘴里,啪的一聲貼在它腦袋上面……
我呵呵一聲,看著面無表情的葉靜靜:“這么邪性的物件,不過如此。”
她抖動了兩下手腕,九頭怪沒有反應(yīng),伸手抓住發(fā)際線,轉(zhuǎn)身一撕,再轉(zhuǎn)過來時,一個完全陌生,但生得唇紅齒白,五官精致的俏皮小姑娘映入眼簾。
我愣了一下:“這個手段不錯,至少不容易被仇家盯上。”
她咧嘴一笑,露出八顆皓白的牙齒:“是呢,我也覺得這人皮衣不錯……”人皮衣,聽名字就不是好玩意兒,一般掛上人皮兩字的東西,基本上是用人皮做的無疑。她年紀大概也就十八歲左右,小小年紀不學(xué)好,心性這么惡毒。
我說:“擺下這么個陣法,將我們引到這里來,可真是好手段,我傘中的人,也是你動手腳偷走的吧。”
她一笑,很干脆的承認,葉芳婷確實是在我們快下火車的時候動手拿走的,不過在短沙鎮(zhèn)相遇,完全偶然,她做法用紙鬼逮學(xué)生的時候,正好被我們撞見,順帶也一起擄了……
只不過,她低估了我,不僅沒被學(xué)生們打死,還能破開隱匿陣法,找到陣眼,我的手段比她想象中至少高出一大截。
得知了這些信息,我點點頭道:“原來的葉靜靜,恐怕早就死了吧。”
她將手中的人皮衣往地上一丟,濃煙冒出,不到二十秒時間就化成了一灘清水:“不錯,這就是她留下世上最后的痕跡了。”
我:“你叫什么名字?”
她:“我只會告訴打敗我的人。”
我:“你和這些學(xué)生有仇?”
她:“沒有。”
我:“那為什么?”
她:“養(yǎng)蠱而已……”
我:“用人命養(yǎng)蠱?”
她:“是。”
我舉起手中的九頭怪物件,冷冷的道,用人命養(yǎng)出來的蠱,留在世上也禍害,不如就在這里毀去,永絕后患。
假葉靜靜嘴角露出一絲玩味,輕輕把玩著自己的頭發(fā):“張哥哥,這東西可不一般,你要能真把它毀掉,或者收服了,那小妹我就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