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要從那年冬天開始說起。
那是一個永城下雪的冬天。新聞上說那是永城百年一遇的降雪。
我和顧青城當日都沒有排課,按照先前我答應過的,今天會帶他回家見我的父母。
我一路上車速很慢,在經(jīng)過一片綠化帶時,碰巧看到許思思和她的男朋友正在路邊相擁。
那是我第一次在驕縱任性的許思思的身上看到女人味的一面。
那樣子一點也不可愛。
身為許思思的老師,也被她冠以最親近的許家人,許思思和她那不靠譜的男朋友的事我自然是早就知道的。
說實話我不能接受,也無法理解,她為了一個男人去選什么自己壓根就不擅長的數(shù)學專業(yè)。
而在我枯燥乏味的生活里,最大的樂趣之一,就是在數(shù)學課上大義滅親的把兩眼空空的許思思點站起來回答問題,她那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幾個字,卻又不能拿我怎么辦的樣子,值得我哈哈大笑上好幾日。
或許,這也是我想要教給她的,戀愛腦的一點代價。
扯遠了。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顧青城這時很合時宜的來了一句,“思思她男朋友看著有點眼熟,是你們系的嗎?”
“嗯。”我意興闌珊地說。
“怎么妹妹談戀愛了,你這當姐姐的,反倒不高興的樣子?”
“那男的我有好幾次撞見他和別的女生在一起,動作還挺曖昧的。”
“腳踏幾只船啊!那你可得好好勸勸了,思思這孩子太單純了,容易給人騙。”
“提醒過,沒用。”我無奈地說,“她現(xiàn)在正火熱著,熱戀中的女人智商基本為零,加上她本就不太聰明的樣子,唉…”
“再說了,許思思這人我還不了解嗎,屬牛的,犟得很,她認為對的事情,你再勸都沒用,而且你越是勸,她就越跟你反著來,我可真算是怕了她了。”
我像父親平時說我一樣,老生常談的補充一句,“小姑娘嘛,受幾次傷就明白了。”
顧青城饒有興味地看著我,“說起她你總是有很多話,這些年你對思思可以說是事無巨細的關心,有時候我看在眼里,都有點吃醋。”
“吃飽了撐著,我妹妹的醋你也吃。”
“開玩笑的嘛,哪有可能真的吃醋呢,”他正了正衣襟坐直身子,欣慰嘆了口氣,“唉,馬上就要見到你的父母,好緊張啊!”
我瞥了一眼顧青城,道:“我爸這人還算是好說話的,你不必太緊張,平常心就好。”
“那可不行,第一次見面一定要留下一個好印象,”他接著擠出一個壞笑,“不然,將來他們又怎么會同意把女兒嫁給我呢?”
“我可從沒說過要結婚啊,你知道的,我是一個不婚主義者。”
話音落下,一時間車里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關于我不婚主義這件事,我確實在交往前就與顧青城說過。
而我們交往以來,我也會像現(xiàn)在這樣,在顧青城對此事哪怕有一丁點的幻想的時候,潑一盆冷水。
我不能否認我愛顧青城,即便是到很久以后我都應該承認,顧青城是唯一一個讓我動搖過不婚念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