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超站在門外不敢進來,但見我抓鬼還拿手機攝像想不出為什么忍不住問是做什么用?我和他說因為手機攝像頭可以拍到我們肉眼看不到的靈體,比陰陽眼方便,又與時俱進何樂而不為。
說話間,我的手機屏幕現在幾乎一片雪白噪點,喇叭發出滋滋的電流干擾聲,小鬼的模樣已經模糊不清,即使是我5。0的眼睛也要努力辨認半天。
“肖兄弟,你這手機……”孫超見我半天沒半點事,壯著膽子一步步邁進來看見我的手機屏幕疑惑道。
“額呵呵…手機被小鬼的情緒干擾不太穩定……所以不太清晰哈……”我打著哈哈說道。
“那要不您試試我的?”說著孫超從口袋摸出一只手機遞過來,我一看,頓時感覺世界已經灰白亮色,因為這是一部愛瘋手機…價值五千多,遠遠不是我這等平民能隨便買的。
不過為什么在大街上好像每個人的標配一樣人手一臺,猶如街機。是因為萬惡的金錢,所以我與時代脫節了嗎……
“肖兄弟……誒?肖兄弟?”孫超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把我從仇富的胡思亂想中拉了出來。打開愛瘋攝像頭,小鬼的身影重新映在屏幕上,雖然從它的表情上看出來還是很憤怒,不過屏幕卻沒像我的手機那樣密密麻麻都是雪花,只是偶爾時不時閃動一下。
……
好吧,搞定這次事,就讓孫超送我個愛瘋。
“小鬼,是誰讓你來害孫哥的?”我在旁邊拉過一張椅子坐下,順手從墻上撕下兩張辟邪符悠悠問道。
小鬼瞪眼看著我,啊啊亂叫,我差點忘了,它沒有舌頭,怎么能說話。
“孫哥麻煩你到我房間拿幾張黃紙、一只毛筆、還有一小瓶用感冒藥瓶裝的朱砂墨水。”我說。
孫超二話沒說立馬就轉身往我房間跑去,畢竟這事關系到他的小命,哪能不賣力。
雖然因為小鬼的怨氣太深孫超房間里的辟邪符燒去不少,但還是有很多不受影響繼續發揮著效果,這也是它到現在還被困在小陣不能輕易脫逃的原因。
“小子,如果我有辦法讓你說話,你答應我兩件事怎么樣。”我說。
小鬼的表情明顯一愣,它睜大雙眼死死的盯著我,沒有瞳孔的灰蒙蒙眼睛里透露著太多情感,有驚喜、有痛苦、有懷疑、有排斥,實在很復雜…也不知它生前究竟都經歷了些什么。
孫超很快拿來我需要的東西,為了以防萬一小鬼突然不受控制,我拿剛才扯下的兩張辟邪符拼在一起折了一個紙八卦,放在房間窗戶有陽光的位置。
“上天有好生之德,生在世,死在冥,因也斷,果也斷……”我一邊用毛筆沾著感冒瓶中的朱砂墨,趴地上在一張黃紙上寫上敕令二字,然后連續一筆寫了三個舌字,最后勾完符腳,拜了四方神明,這才站起來。
“來,小子,乖乖聽話你就能開口說話了。”我將符紙一折再折成小小的長方形往小鬼伸過去,它猛地倒退,緊靠著小陣張開嘴對我齜牙咧嘴的威脅著。
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覺得有點悲哀,這小鬼生前年紀也不過五六歲左右,魂魄被煉制后最起碼也有七八年以上才能有這怨氣和能力,而且煉制小鬼的人很少有心懷正道的,它現在表現出對我的恐懼,已經說明了太多對人的不信任……
我慢慢安撫著小鬼,可它還是拼命的啊啊亂叫,但臉上的表情卻出賣了它的內心。
唉,軟的不行那就只好硬來,我拿沾了一些朱砂墨圍著小黃旗又畫了一層縛鬼咒,隨著字數漸漸增多,小鬼原先在陣中挺自由的身體此時仿佛關節生滿銹跡,動作緩慢并且一卡一卡。它的眼里充滿驚恐的看著我,但雙手還倔強的向前伸,試圖能探出陣來抓我。
最后一筆落下,小鬼一震,徹底的不能動彈,只有嘴里能發出輕輕的呼呼聲。
縛鬼陣能束縛鬼魂陰物,但對活人無效,所以我的手輕易的穿過陣法,握住小鬼冰冷徹骨的下巴,輕輕一拉,將符箓塞了進去。縮回手,結印:“死者可語,急急如律令!”念完將地上的縛鬼咒擦去一些,一聲憤怒又尖銳的叫聲從小鬼的喉嚨中發出。
“死……”它的指甲暴漲,高舉過頭頂就想刺我,但下一刻卻遲遲沒有落下來。它的雙手有些顫抖,不敢相信的摸著自己的喉嚨,隨后干脆直接右手伸進嘴巴使勁的掏,拉出一條鮮紅的舌頭。
“舌頭…這是…我…我的舌頭……”可能是太久沒能正常說話的原因,它說起來還不是很連貫,眼淚從它死灰般的眼中悄然滑落。
其實,鬼流出的眼淚并不是真的眼淚,他們是魂魄,是靈體,所以流出來的眼淚也屬于它們魂魄的一部分,流的越多,傷害越大,所以鬼很少會真正流眼淚。一般什么厲鬼索命滿臉七竅流血流淚的模樣只是怨氣形成的幻想,并不是真正的淚……
“你…你…好人,走,我…不害你。”小鬼臉上的表情很糾結,又高興又掙扎,它看著我吃力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