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手一松,無力的垂下去,在空中一晃一晃……
就…就這樣死…死啦?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伸出手指在她鼻下探了探,沒有任何鼻息,真的死了!
從接到爺爺?shù)墓P記和符箓書開始,我先后也接觸過不少死人,不管是希岸村的劉二龍還是張曉燕的父親張鐵柱,他的死都不是直接在我眼前發(fā)生的。
而現(xiàn)在真正發(fā)生在眼前時,還一次性死了倆。我真正感覺到生命的脆弱……這個別墅真的有鬼……
陽間自有陽關(guān)道,陰間自有奈何橋。如果我今晚沒來,恐怕要交代的就不僅僅這兩個高中生了。我心中又驚又怒,伸手將女生圓睜的雙眼輕輕下拂,讓其閉了眼。
“把這兩位同學(xué)抬出去,試膽會就此結(jié)束,快報警吧。”我說。
“這才剛來就要走,切……”陳浩有些不滿:“因為一個意外,看來是有人害怕了。”
“你以為這只是一個意外?”我冷冷一笑:“那行,您就在這接著玩,說不定還會有很多驚喜,其他不想死的人,都跟我一起離開這里。”
氣氛有些沉默詭異,我和陳浩對視不語。其他人交頭接耳了下,便派出幾個男生搬起地上的尸體,往樓下去。
房間里很快只剩下我、陳浩、丘陵虹三人,丘陵虹自始至終不敢正眼看我。
“這個房間里有鬼,剛才死的這兩人是最好的證明。”
陳浩用無名指輕輕挖了挖耳朵,好半天才說道:“這兩人用尖銳木頭相互戳胸口死,分明就是人為,你和我說有鬼?”
不見棺材不掉淚!我轉(zhuǎn)頭看向丘陵虹:“他不信,我說的,你信嗎?”她渾身一顫,緊緊咬著下嘴唇,還是那副讓人見了都會生出保護欲的樣子,可惜我已經(jīng)免疫了。
陳浩也盯著她的臉,丘陵虹遲遲沒有作聲,他哈哈大笑起來,摟著就要走出房間。
“慢著!”伸手?jǐn)r住他們的去路。
“怎么,要動武?”陳浩眼里劃過一絲寒光:“看來上次的教訓(xùn)還不夠。”
這孫子……我想起自己和老瑜被學(xué)校開除的原因,恨得牙齒直癢癢。不過老子生氣歸生氣,但這孫子的錯還不至于用命來抵押,我從后口袋抽出一張辟邪符,在空中一晃。
“誅邪退避,急急如律令!”
辟邪符一下子從符頭燃燒起來,嚇了這對狗男女一跳。我說,這符咒之所以可以燃燒,那是因為這棟房子里面有邪氣的原因。
陳浩的臉色有些不自然,丘陵虹有上次陰車的經(jīng)歷,更是嚇得花容失色。
最后,陳浩說了一句江湖騙術(shù),然后摟著丘陵虹從我身邊快步走過,噔噔噔迅速下樓。
“咯咯……好玩……”一個聲音在我的身后冷不防響起,是小女孩的!
我渾身汗毛倒立,一轉(zhuǎn)身手中還沒燒完的辟邪符就要拍出去,可身后卻空無一人,只有輕輕的踩樓梯聲,連忙追出去,聲音瞬間消失。
媽的太詭異了。
“大哥,大哥不好了……”一斌見我下樓,急急忙忙跑來說別墅的大門不知被誰關(guān)上,現(xiàn)在怎么也打不開。
我一聽,困在鬼屋出不去這還了得,急忙上前去掰別墅這兩扇破舊的大鐵門,吃奶的力氣都出了,可門依舊是絲毫不動。
要知道這門陳浩這孫子剛才還能輕易從外面踢進來,所以不可能嚴(yán)實到哪里去。
也不像被人從外面鎖了,因為被上了鎖頭的話,門還是會有些松動。
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別墅的原主人把門封了,不讓我們出去。
“快,快打電話報警。”有人提議道。
“對對,打電話報警。”這才有人恍然大悟,拿出手機急忙撥打。
“不是吧,沒有信號!”剛才撥打電話的那人,愕然的看著自己的手機。其他人也趕緊拿出手機,無一例外真的沒信號。
“怎么辦,不會真的有鬼吧。”
“都死人了,你說有沒有鬼。”
“早知道我就不來這鬼地方了。”眾人開始慌亂。
一個和我年紀(jì)相仿的男生站了出來說,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大家不要亂,先冷靜下來清點一下人數(shù),然后再做打算。
我看了一眼,這男的還挺有臨危不亂的素質(zhì),小贊一個。
經(jīng)過一輪清點,得知現(xiàn)場人數(shù)除去已死的那對情侶,一共有13人,分別有6對情侶,3對二十一二歲的,三對十八九歲。至于那多出來的一個自然就是在下我了。
這男生叫鄭薛凡,是和陳浩同一學(xué)校的同學(xué),不過他們彼此不認(rèn)識,來這純粹是因為靈異論壇上的活動召集。
“人數(shù)清點完了,現(xiàn)在該怎么辦?”有人問。鄭薛凡揉揉眉頭雙手一攤道,我們只能在這里坐等到天亮了,否則這山上三更半夜就算我們喊破喉嚨也沒人能聽得見。
有女生不樂意了,說這里臟亂差,還有蚊蟲叮咬,呆一個晚上還不比死了還難受。
一股涼風(fēng)從我臉部拂過,危機感從上方傳來,我頭一抬,只見天花板上有一銹跡斑斑的大吊燈正一晃一晃,搖搖欲墜的感覺。
“不好,這燈要掉了,大家快跑。”我話音剛出,吊燈猛地砸在石桌上支離破碎,猛烈的響聲震的我雙耳嗡嗡作響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
“曉玲小廖!”一斌的聲音響起,語氣中充滿了恐懼。
只見圍坐在石桌邊上的人,一個個渾身被吊燈炸開的玻璃碎片扎的滿身都是。其中有一男一女最慘,喉嚨被扎了數(shù)十片,他們想說什么,但腥紅的血液順著傷口和口腔不斷冒出來,發(fā)出來的也只有蒼白的咕嚕聲。
大概是一斌的同學(xué),他手忙腳亂,想幫忙卻不知道怎么幫。這兩人眼中充斥著深深的恐懼,其中那男的一只眼睛被玻璃扎中,顯得更加可怖。
我搖搖頭,扎破了氣管,想救也很麻煩了。
眾目睽睽之下,又死了倆……
“門,門上有字!”有人指著大門喊道,我一看,果然有字。銹跡斑斑的大鐵門上,不知用誰的血液寫血淋淋的一排大字:天亮?xí)r,放四人,其余死。
臥槽,好老土的手段……我心中暗暗鄙視。
雖然老土,不過有心理素質(zhì)差的女生開始崩潰:“真的有鬼,只能走四個人……可我們這里有13人,怎么辦,我不想死啊……早知道就不來參加這什么狗屁活動了。”
每個人因為吊燈的原因,都傷痕累累,我也不例外,左胸扎了一塊,和臉上被劃去一道傷口,算是傷最輕的了。
“同學(xué)你冷靜點。”鄭薛凡站起來試著安撫這個崩潰的女生,可起了反效果,嚇得那女生連連尖叫:你別過來,你是不是想殺死我好讓自己可以出,滾開,滾開。
說著女生拉起身邊一男的:“朱耀,你不會害我的對不對,對不對呀。”那男的見女生有些歇斯底里,連忙點頭:“我當(dāng)然不會害你了沈?qū)帲灰ε隆!?p> 叫沈?qū)幍呐⒁话牙鹉墙兄煲哪猩骸安粫ξ揖透易撸蹅儾灰退麄冊谝黄稹!?p> ……
我有些無語,連忙道:“不要離開大家,呆在一起比較安全。”
沈?qū)幚信笥眩莺莸闪宋乙谎郏骸斑@里就屬你來路不明最危險!”
看了大門上的血字之后,每個人臉上表情都不一樣,看向彼此的眼神里充滿了懷疑,人與人之間最起碼的信任,從此刻開始慢慢瓦解……
對呀,就像那個女生的話一樣。難保不會有人為了那不多的四個名額,而殺別人保命……
真是胃疼,原本順帶當(dāng)下驅(qū)鬼保鏢的我,現(xiàn)在要提防其他人的不軌心理……這里的鬼也挺會藏,跟躲貓貓似得,不像阿靈還有那之前老太婆,都是正面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