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你在哪?”少年的眉頭微皺,嘴里呢喃著。
少年在床上補覺,熟悉的夢魘讓他太疲憊了,他在臥室,窗戶正對著他,窗簾被拉在了一旁,陽光對著他,溫和而輕柔,少年抬起手,意圖遮住,但還是失敗了。左邊是衣柜,除了尋常的衣物,里面還有著兩個白色枕頭,一套被疊成豆腐塊的黑色棉被,干干凈凈的,經(jīng)常被打掃過。
右邊是門,顏色與鞋柜相同,門對面是衣柜和鞋柜。衣柜是白色的,寬1m,長2m,很顯然是個單人衣柜,鞋柜是黑色的,大概1m高寬,抽拉式的,都很方便。
“寒清……寒清,寒清!”黑暗里有道聲音在喊,聽不出音色,只覺得是個女人。回頭看,一眼望去,只看見柄傘,艷紅色的,油紙做的,看模樣,像是剛做出來的。
砰,砰砰,砰砰砰……我聽到的聲音越來越虛弱,有雙手掐住了我,痛苦地捂住喉嚨,努力調(diào)整呼吸……窒息的感覺傳來,我感覺頭暈腦脹,氧氣越來越少,我只能干瞪著眼,望著前方的黑暗。
“啊……哈,哈,哈”滿頭是汗的我起身坐了起來,喘著氣,望著周圍。
砰,砰砰,砰砰砰……敲門聲越來越大,外面的男人喊得聲音越來越大。
“來了!”少年搖搖頭,暈乎乎地看向門口,掀開被子,穿上白色拖鞋,起身打開了門。
“又偷偷玩手機了吧,叫你這么久都不回我!”余哥雙手插腰,嚴肅的看著我。
“沒有!”我搖了搖暈乎乎的腦袋,臉色通紅,雙眼無力的看著他,他摸了摸我的額頭,我沒說話,雙眼無神的看著他!
“發(fā)燒了吧!快喝藥!”我的房間直通客廳,他不一會就端著碗走了過來。
“好!”我接過他遞過來的碗,喝了下去。
“今天周末,你感冒了,就休息吧!”他柔聲沖我喊道,我立馬照做,轉(zhuǎn)身回了房間,躺下休息了。他看我很聽話,也就關(guān)上了門,沉默走了出去;我蓋上毛毯,閉著眼,沉沉睡去,慢慢陷入了夢鄉(xiāng)。
無盡的黑暗里,有條通光的小道,一束光照著我,我在這條道的起點,它通向一道門,一個白色的光門。
我看見兩旁站著2個老婆婆,她們渾濁的雙眼望著我,眼神空洞,但我卻感覺到了危機,略帶恐懼的看著她們。我只能看清她們的頭,卻看不清楚她們的身體,倆團黑霧罩著她們。
“向前走,向前走才有光!”大概對視了三十秒,她們蒼老的聲音不斷的回蕩在我的耳邊,同時我眼前浮現(xiàn)了一行字和一張卡。
“拿上它,它會保護你!”
卡通體紅色,畫面是一把油紙傘,是我夢里的那把,沒有過多顏色或者花紋。
“你們是誰,能告訴我答案嗎?”我看著她們,吞了口自己的口水,思緒混亂,不自覺胡想著各種危險。
“向前走就會有答案!”那一行字又變換了字體,它由蒼白色變成了淡紅色。
紅色象征危險,我最終屈服,略微顫抖地將手伸向了那把紅傘……刺眼的紅光在我眼前閃爍,我又一次失去了意識。
“我丟失了一樣東西,希望你可以去尋找。”我感覺自己身處在水里,眩暈且模糊,微微睜眼,隱約看見一道白色光影,聽到一股蒼老的聲音,是一個老頭子,他在祈求我的幫助。
這股聲音是個回音,不斷回蕩在我的身邊,像是催眠曲,悠揚又綿長,曲折又激昂,歡快又悲壯。我慢慢在這曲子里沉醉,我覺得自己飄了起來,身體被人高舉,慢慢的像一頁小說,被人細細品味,成為別人的養(yǎng)分。
身體像一葉小舟,隨波逐流,流浪到遠方,找不到家,找不到屬于自己的領(lǐng)地,找不到滿足,我不知道自己飄到了哪里,只記得很漫長,自己很孤獨。
忽然間,刺眼的感覺傳來,有什么東西在撬開我的眼睛,我睜開了眼,看不清楚,只覺得光芒太強,只看清了兩個大字,確定是一個龐然大物。
“寒域”淡藍色的光芒,極寒的氣息,凍得讓人失去知覺,凍的麻木,凍得呆滯。
“吼呼~”我冷的一哆嗦,睜開眼,突然感覺,頓時沒了睡意,排泄器官也拉響了警報,我掀開被窩,打開門。
20:10
“姐,現(xiàn)在幾點了?”我觀望客廳,習慣性的吼了一聲,客廳依舊整潔,所有東西都整齊的擺放著,醒目且干凈。
“在廚房?”我看向客廳的窗外,夜色如墨,晚霞早已失去蹤影,對面的高樓大廈也只有寥寥幾盞燈火,天色已晚。只聞其聲,不聞其人,廚房掀起了阿姐柔和的聲音。
“小清,阿姐離開了,爸媽需要我的幫助,當你聽到這段錄音時,不用猜想,是我給你下了藥,這部手機保存好,那是爸媽留給咱們唯一的念想了。”
廚具與油煙的氣味混雜在一起,芬芳又刺鼻,幾道菜擺在灶臺旁,微微冒著熱氣,還有右邊的大家伙,電飯鍋顯示著好了的信號,它左手旁的手機,開著錄音。
我臉上習慣性的笑一滯,慢慢變得平靜,習慣性地回答:“好~”尾音拉得很長,最后愣在了原地,他只有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