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你涂山上班?開什么玩笑,我學還沒上完呢!”廖無心一下子傻了眼,這只狐貍精似乎好莫名其妙啊!
“哼!”涂山雅雅冷笑一聲。
“廖無心,性別男,就讀于云都一所高中,考試總分從未超過五十分,曾因為在校外做…有辱學校顏面被記一次大過,在……被記三次小過……在……”涂山蘇蘇對著一張資料卡念了起來。
“請問你這書有幾分理由再讀下去呢?”涂山雅雅說道。
“別念了別念了!”廖無心聽著涂山蘇蘇的匯報不由得一陣臉紅。
“請問我在涂山可以勝任怎樣的職務?”廖無心立馬改口道。
“最近涂山業(yè)務不少,有些賬我一個人打算盤還算不過來……”涂山容容隨意給廖無心找了份事做。
“放心,都是些簡單的小學運算……”
“等一下,我還有一事相求!辦完后我一定立刻來這里任職!”廖無心打住道。
“哦?”
…………
人類世界,某市某小區(qū)。
一處偏僻的小巷內。
“前面就是我家了,老頭子這兩天身體不太好,我答應他參加完邊境實踐立刻回來的,我得先回來確認一下他的身體情況。”廖無心邊引路邊對著涂山容容說道。
涂山容容打量周身:雜草叢生,苔蘚幾乎蔓上了整片圍墻。
若不是這里的泥路上有著明顯人類踩踏的痕跡,完全看不出這里可以住人。
“綠化不錯,我還挺喜歡綠色的。”涂山容容打趣道,同時心里也起了對廖無心的一絲心疼。
“還好還好。”廖無心有些不好意思,其實對于自己的寒酸的家世,他還是有些自卑的。
“廖老頭是昨天咽氣的吧?”
“真是,偏偏無心那孩子又不在家,要是有人發(fā)現(xiàn)的早老頭子說不定還能挺過這一關再活兩天。”
“瞎說什么呢,就廖老頭那病,不是說送過去也白搭嘛?”
走到一半,廖無心忽然聽到自家傳來街坊們的聲音,按理來說他家應該不會有這么多客人的,同時結合他們說話的內容,一種不太好的感覺自心里油然而生。
“老……老頭子!”廖無心忽然急道,拋下這句話就大步直沖進屋內。
“老頭兒!”剛破門而進,果然發(fā)現(xiàn)家里圍滿了許多街坊,此刻他們正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廖無心的到來給場面帶來了一絲寂靜。
眾人見來者是廖無心紛紛停下了口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解釋廖老頭的死。
“哈,那啥,無心,你快出去,小孩子是見不得死人的!”王婆率先對廖無心說道。
廖無心嘴唇抖了抖,一時間哽塞說不出話:“王…王婆,我平時那么敬重你,你沒必要跟我開玩笑吧?誰…誰是死人了?把話…把話說清楚……”
王婆看見廖無心此刻要哭的樣子心里一陣不是滋味,:“孩子,人死…”
話還沒說完王婆就被身邊的劉大爺拉住了,劉大爺眼神示意了一番,王婆慢慢閉上了嘴巴。
廖無心艱難挪動著雙腿走進人群,大家也都自發(fā)讓開一條道來:
一個滿頭白發(fā)的老頭面色猙獰的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僵硬的雙手死死揪住衣領,同時唇上還占著血跡。而此時血已經凝固成了紫色。
“喂…”廖無心用腳提了提廖老頭的手,“喂!跟你說話呢!”
“你不是說是小感冒嘛,是你讓我放心的,我才去邊境實踐活動的……老頭子你不負責任啊!”
“快起來了,你不去碰瓷誰給我錢供我上學啊!”
“哦!我知道了,你在家練習訛人技術呢吧,行了行了,你騙到我了,快起來吧!”
“喂…喂……”廖無心罵著罵著,眼淚再也繃不住了,誓要送廖老頭一程似的全都一股腦涌向了他。
“老頭!!!”廖無心跪下抱起廖老頭的尸體卻發(fā)現(xiàn)平日里老俏皮的老光棍再也搖不醒了。
“那個,孩子,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們就先走了……要是有什么需要的,你跟咱好好說,我們是長輩,再怎么樣也能管你一口飯吃……哦!廖老頭就挑個日子埋了吧,這樣……”熱心的王婆對廖無心說道。
廖無心只將腦袋埋在廖老頭的胸口不再回答。
“那這樣,我們先走了?”王婆再三確認道,終于領著大家伙離開了小破屋。
涂山容容在街坊們出去的同時進入了屋內,進去后,她只看見廖無心跪在一具尸體身邊一言不發(fā)。
約莫數(shù)分鐘后,廖無心終于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他是我爺爺,也是我唯一的親人。
我是他十六年前撿到的棄嬰,他死后,我再也沒有親人了……再答應我一件事情吧。幫我將把我爺爺?shù)膯适潞煤棉k完,不管你們找我是出于什么原因,我往后的一生且都隨你們安排吧!”廖無心懷著絕望對自己的人生做了草草了結。
他自小與廖老頭相依為命,在一無所有的基礎上,他們的全部即是彼此,如今廖老頭不在了,廖無心忽然覺得失去了整個世界。
涂山容容睜開眼睛直盯盯看著依舊跪在原地的廖無心的背影,眼里泛起的心疼的淚水中似乎倒映出當年
那個人也是孤身一人跪在師兄的墳頭,不需要任何人靠近,只留下孤傲的背影:
“師兄,你既然都為我做了表率,那便由我正式為自己踏出那一步吧……你已經做的夠多的了,當年的事情,本就不怪你,又何必內疚呢?”
記憶中的天門無心跪在一位師兄的墳前冷冷說道。
“你就是那一去便永遠離開了我嗎?”涂山容容看著廖無心,往日的回憶被不斷勾起。
涂山容容忽然失神緩步走向廖無心,將他的低垂著的頭輕輕抬起,一口吻了下去。
吻時,一人一妖四目相對,淚花與淚花之間,皆是對真情的宣誓。
“上一世,我?guī)筒簧夏闶裁矗@一世,你一定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