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酒樓老板怒摔賬本,一把從椅子上彈起,施展著不算很漂亮的輕功向天門無心奔去。
天門無心聞聲不回頭,同時施展法術(shù)隔空御劍,將老板擋在一個身位以外,依然是自顧自跟老板的閨女聊天。
而酒樓老板差點撞到劍刃竟然是被驚得一身冷汗,只能在門外眼睜睜看著天門無心對自己的女兒“動手動腳”。
“嘿,你多大?!碧扉T無心問道。
“九歲?!毙¢|女回答道,此時她還在極不愿意地背著《經(jīng)書》,“你呢?”
“我也九歲。”天門無心不好意思地?fù)狭藫虾竽X勺,順便把擋在老板身前的飛劍扔了出去,“我叫天門無心,你呢?”
“沉桃?!毙¢|女回答道,同時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天門無心身后的父親。
“爹,您怎么來啦?”沉桃很開心,“我能不能不背書了?”
“不行?。?!”沉爹一聲大喝,想要進去卻發(fā)現(xiàn)門被天門無心擋著。
他與天門無心對視一眼,成年人的怒火很快蓋過了小孩子的勇氣,天門無心只能讓開一個身位,看著沉爹走向女兒。
沉桃的眼睛有些泛紅,眼里熒光閃爍,眼巴巴得看了天門無心一眼,隨即低下頭去。
“你給老子好好背書!背不完不許出來!”說著,便推開了天門無心,臨走時將門帶上。
出門后,沉爹將雙手搭在天門無心的雙肩,道:“小兄弟啊,叔叔自然看得出來你跟桃桃很投緣,但桃桃不像你一樣,她不是江湖人士,生在沉家注定是要做一個有文化的大家閨秀的?!?p> “你,明白了嗎?”沉爹鄭重地看著天門無心。
后者自然是懵懂地點了點頭。
這些話天門無心都聽過,聽過了很多次。就像他經(jīng)常偷偷從劍閣跑出去玩的時候一樣。天門老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一些師叔,一些邊境的其他師兄弟、師姐妹也都曾對他講過類似的話。
“無心啊,我們跟你不一樣,你是人族百年盛世的保障,是邊境的最終手段,注定是不能跟我們這些普通人玩在一起的?!?p> 左峰從樓上端著一盆水下來,剛好看見了天門無心與沉爹二人。
“無心,洗臉了。”左峰說道。
天門無心與沉爹同時回頭,滿臉商量大事的樣子。
畫風(fēng)有些……太正經(jīng)……但不應(yīng)該是出現(xiàn)在這樣年紀(jì)的天門無心身上。左峰討厭無心被這樣對待。
因為他也常被這樣對待,他討厭這種感覺,自然明白天門無心也會討厭。
至于為什么左峰對天門無心有這樣的的了解……只能說是出于感覺……一種很準(zhǔn)很準(zhǔn)的感覺!
左峰雖是邊境弟子,但平時經(jīng)常會因為出任務(wù)而結(jié)識到許多江湖朋友。雖多,但不交心,要說與其關(guān)系最好的,莫過于天門無心。
他覺得自己與天門無心之間有一種很特殊的相互的吸引。這種感覺左峰從來沒有從第三人身上體會到。是一種難以琢磨的感覺,是人能懂七分但是卻說不出來三分的復(fù)雜感覺。這也是為何天門無心愿意不顧天門老人的責(zé)備而偷偷跑出去玩,這其中幾乎都是為了去找左峰。
雖然天門無心大多數(shù)情況只需要有一個能說話的人,但是如果有兩個選項:一個是一群有趣的人,而另一個是左峰,他永遠(yuǎn)都會選擇左峰。
或者很像是有一句話說的那樣“孤獨的人相互吸引”。
“好?!碧扉T無心應(yīng)了一聲,便跑向了左峰?!敖o您添麻煩了?!?p> 沉爹有些不知所措,“這孩子,咋還變有禮貌了?”
……
夜深了,一陣夜風(fēng)吹來,搖的窗戶咯吱響。黑云散了,幾道月光從窗戶照了進來,灑在床上,正打在左峰的臉上。
左峰本來就睡不著,這下更是毫無困倦,反觀天門無心這小子卻在呼呼大睡,左峰心里罵道他沒心沒肺。
“哼!”左峰掄起一腿,將天門無心從床上踹了下去。
“哎呀!”一聲慘叫,天門無心摔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向床。
“又做噩夢啦?”左峰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看著天門無心。
“嗯…”天門無心道,“我夢見師傅來桃花村,又把我?guī)Щ厝チ恕艺f我想吃桃花糕他也沒給我?guī)А€是左峰哥好,什么都給我買……嘿嘿嘿?!?p> 左峰有些羞愧,其實他是睡不著想讓天門無心陪他聊聊天,所以才把他“叫醒”。
“無心啊,既然睡不著,就陪師兄說說話,好不好?”左峰說道,臉上漾起了笑容。
“不要,我好困……”天門無心撒了撒嬌。
“不行,陪我說說話!”左峰故作發(fā)怒。天門無心立刻清醒了過來,“那你想要聊什么嘛!”
“那就說說剛才店老板跟你說啥了?!弊蠓褰K于道出自己一晚上的心結(jié)。
“哦,沒什么。就是我去找桃桃玩的時候他把我趕出來了?!碧扉T無心實話實說道,沒有太多委屈的語氣,“桃桃要做大家閨秀,要讀書的,不能跟我玩。”
左峰看向窗外,又是一陣風(fēng)吹來,這次這陣風(fēng)把窗戶帶上了,月亮重新隱了起來,屋內(nèi)又是一片漆黑。天門無心催動法力,產(chǎn)生了幾道用來照明的光亮。
“算了,睡覺?!弊蠓迳w上被子,一個翻身背過天門無心,“明天我要出去查點線索,你得一個人在這。我給你留些零花錢,去集市上玩的時候想買點什么玩玩吃吃的,都隨你自己?!?p> “好?!碧扉T無心本來就困,立即“熄燈”道晚安。
……
翌日清晨,太陽從云端升起,點著了一片紅花。
屋里果然沒有了左峰的身影,倒是桌上擺了幾袋銀兩——應(yīng)該是左峰昨晚說的零花錢了。
光用眼睛看著就知道份量不輕,大概是普通人家兩三年的收入了。左峰一向不看重錢財,也愿意把最好的留給天門無心。
天門無心有些感動,他知道上次從李自成那里拿到的錢左峰也一并都給了自己,但就在他看到自己屁股上的鞋印時,陷入了沉思……
“吧嗒!”房間的門被頂開了,沉桃從外面沖進來,一把抱住了天門無心,對其親了好幾大口。
天門無心雖然有些懵,但還是沒有阻止,他一個小男孩又能有多大的力氣呢~( ̄▽ ̄~)~
“你……干什么……”冷靜了幾秒后,天門無心問道。
“走哇!出去玩!”沉桃有些亢奮。
“你爹不是不同意我們一塊嗎?你把書背掉了?那么厚一本,真厲害!”天門無心驚訝道。
“哎呀,不是啊,我爹被左峰哥叫走了,他說今天到晚上都不會回來了!”沉桃開心到飛起,“左峰哥還說了,讓你帶我去集市上玩。我娘就不管她啦!”
“真的?!”天門無心同樣開心。
“嗯嗯!”沉桃眼睛很好看,不笑的時候像桃花,笑起來又像月牙。
“好唉!”天門無心開心地?fù)]了揮手,飛劍隨即自動飛來,砍了半個屋子。
沉桃有些生氣,這里都是她家!
屋里亂哄哄的,很快就引來了沉娘。她走上樓看著滿片狼藉,又看向兩個早有預(yù)謀的小孩,立刻火冒三丈。
“桃桃!!!”沉娘大怒道,哪有平時溫柔賢淑的樣子“快去背書!”
沉桃有天門無心在,自然是有恃無恐,“略略略!我就不!”
“氣死我了!”沉娘拿出戒尺準(zhǔn)備鞭策今天反骨骨質(zhì)增生的女兒。
“哎呀呀,快跑啦!”沉桃抓住天門無心的衣袖,“就是你們這些神仙都會的那些啊,快帶我飛天,逃走!”
“沒問題!”天門無心忽然覺得跟沉桃呆在一起好刺激,立刻催動飛劍,馱著二人沖向云霄。
飛劍穿過了屋頂,在頂端留下一個大洞,“娘,我們出去玩啦!不用等我們吃飯啦!”
沉娘眼巴巴地看著御劍遠(yuǎn)去的二人,雖然很氣,但更多的是擔(dān)心,“你們兩個小屁孩!飛太高了!當(dāng)心別摔著了!”
“不會的娘,放心吧……”
沉桃的聲音漸漸隱去,雖然已經(jīng)遠(yuǎn)的看不見人影了,但是沉娘知道女兒現(xiàn)在一定很開心。她苦笑一番,“這兩個皮孩子?!?p> 望著滿屋子的狼藉,她自然是做起了一個母親該做的事情——幫他們收拾完爛攤子。
……
畫面漸漸遠(yuǎn)去,原來剛才的這些都在一個屏幕里面放映。
“沒想到年幼的天門無心竟然如此頑皮,這一幕幕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吶……”老王同志看了看在沙發(fā)上熟睡的廖無心,臉色洋溢著你懂的那種表情。
涂山容容將廖無心腦袋上的插頭移到了同樣在熟睡的青長曲與李青衣頭上,電視機上的畫面竟然轉(zhuǎn)化成了新的片段。
“別啊,天門無心的幼年時期還沒看完呢……”老王同志有些遺憾。卻不見身后一道冰冷的眼神。
“你想看哪家的笑話?哼!”涂山雅雅不知何時走來,身上強大的氣場一如以往,室內(nèi)的溫度瞬間被拉低。
道盟老王同志只能作罷閉嘴,看著電視機做起了一個安靜的人。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蓖可饺萑菘粗可窖叛?。
“哼,早說了這小子是個情場老手,沒想到這么小就學(xué)會拐別人家的姑娘了?!蓖可窖叛叛凵窭浔恼f道,廖無心的頭發(fā)被凍起來一束。
老王同志剛準(zhǔn)備偷聽,耳朵就被凍起來了。被發(fā)現(xiàn)的他只能尷尬地看著兩個大妖皇點了點頭?!皟鹤樱瑱?quán)夫人,你們不說點什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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