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仁道長房間也十分樸素,和大眼睛房間布置差不多,只是墻上多了一副字畫,眾人行過禮之后,道長示意我們坐下談,幾個人便圍著桌子坐到了一起。
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看著靜仁道長,道長掃視了一圈,目光停在我身上:“這位小居士,你就是聞人吧?”
我點點頭:“是的,道長。”
道長微微一笑:“上次雷澤跟貧道提起你,說你的身上也有那朵牡丹印,貧道就覺得終有一天,你會來我觀中拜訪,想必是為了這牡丹印而來?”
“確實如此,道長,您對這牡丹印知道多少?”我問。
“貧道對牡丹印一無所知,只是當初受故人所托,一定要將雷澤安全撫養長大,而且有朝一日,讓他和同樣有牡丹印的人相聚,其他事宜,故人再無交代。”
“那您的故人知道多少?您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嗎?”
道長搖搖頭:“貧道那位故人只是凡俗之人,未必知道這其中的道理,況且貧道已有幾十年沒有他的音訊。”
大眼睛問:“師父,那個將我送來的男人,您真不知道他的下落嗎?”
道長依然搖頭,眾人沉默。
許久之后,道長開口道:“二十五年前,那個男人將雷澤送來貧道這里,當時他還受了傷,來觀中的路上受到了伏擊,幸好他身手不錯,才得以保全性命,當時雷澤身上夾了一封書信,出自故人之手,信中內容不多,但言辭懇切,要求貧道一定將雷澤收于膝下,并保證安全,貧道那段時日,一直夢到一朵粉色牡丹,而且那個男人,并非凡人之相,貧道想命數天定,便應允下來,第二天,他便下了山,沒有交代行蹤,從此再沒出現。”
“道長,那個男人有沒有說,為什么要把雷澤送來?”我問。
靜仁道長仔細回憶了下:“記得當晚,貧道為他治傷時,他曾提起,雷澤將來有萬分重要的事要做,而且這件事,必須和另一位同樣有牡丹印的人一起,才能完成,因為這件事會妨礙到某些強大勢力的計劃,所以兩個有牡丹印的孩子一出生,便被那些勢力注意,企圖斬草除根,男人和他的同伴們,為了保護這兩個孩子,從茫茫人海中將孩子找到,并加以保護,但那些勢力太過強大,不斷糾纏,致使其中一個孩子下落不明,男人為了保全剩下的那個孩子,便把他送來了貧道這里,想必那個下落不明的孩子,就是聞人居士,今日還能見到聞人居士,定是上天庇佑。”
道長微笑著看向我,我微笑回禮。
那男人口中萬分重要的事,應該就是道長口中的天命,男人的說法,倒是和小十八的說法近似,他們都提到某些勢力,想要除掉我和大眼睛。
我看向大眼睛,他正低頭沉思。
另外,二十五年前,根據那個男人的說法,我下落不明,這和馮姨的說法對不上號啊,馮姨說我從小就沒了父母,是遠在阿根廷的叔叔供養我長大,而且沒聽她說過我曾經失蹤,奇怪。
我也陷入沉思,眾人一時全部安靜下來。
這時候,汪少開口問道:“道長,那個男人有沒有告訴您,這萬分重要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道長搖搖頭:“沒有,不過聞人,雷澤,你們兩個身上都有這牡丹印,一定有共同的命運,有必須要完成的天命,雖然貧道不知道這天命是什么,但可以提醒你們一點。”
所有人瞪大眼睛,豎起耳朵聽著,道長說:“貧道記得那個男人曾說過,終有一天會有人來找雷澤,并帶他找到那個下落不明的孩子,現在汪居士已經帶雷澤找到聞人,看來那個男人所言不虛,想必當時他就已經設計好了這一切,貧道不清楚他的下落,但是聯系著我們的另外一邊,也就是汪居士那一邊,也許會有線索。”
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那個男人將兩邊聯系在一起,總有一邊知道些什么,要不然他費盡心機要我和大眼睛相聚,豈不白忙活?
那個男人是關鍵,必須要找到他,根據汪少的說法,是恩人將他派遣過來,那汪少的恩人也許知道些什么。
對了,我記得在來這路上,汪少曾經說起,恩人給了他大眼睛的具體地址,他才找到這倚云觀,地址一定來自那個男人之手,沒跑了,事情肯定就是這樣。
眾人不想打擾靜仁道長清修,道謝之后紛紛便離開云房,來到主殿前的石凳上坐下來。
“汪少,關于那個男人,你那邊有什么線索嗎?”大眼睛問。
“關于那個男人,我一無所知,當初恩人告訴我,要我來這里找你,然后帶你去找聞人,其中的緣由,恩人并沒有說,不過,當初恩人給了我這里的具體地址,我想這地址一定源自那個男人,這一點應該沒錯,也許恩人會知曉男人的下落。”
“太好了,終于離真相又近了一步,看來我們一定要去墨西哥。”我興奮道。
“要去墨西哥,太好了,我也要去,小聞人,你可不能扔下我和允晶,一個人跑去國外游山玩水啊。”金子插嘴道。
“就是,我不管,我也要去。”允晶撒著嬌說。
這趟去墨西哥,估計也是兇險異常,越靠近真相,我們的處境越危險,那些人哪能輕易放過我和大眼睛,帶著金子和允晶,萬一他倆有什么不測,我怎么對得起朋友,不能帶他倆過去。
“我去墨西哥可不是游山玩水,而是要查清楚這牡丹印的來歷,再說,之前在阿佤山就遇到了怪物,不知道去墨西哥會不會還有危險,你們兩個就安安生生待在俱樂部,好好工作,努力賺錢吧。”
金子和允晶哪肯愿意,我這話等于白說,我就不明白了,都挑明了會有危險,這倆人怎么還一定要跟著,他倆不會以為我在騙人吧,我看向汪少和大眼睛,示意他倆說點啥。
大眼睛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倆眼木然的看著遠方。
最后還是汪少開了口:“聞人說的沒錯,確實可能有危險,我看你們兩個,還是老老實實待在杭州吧。”
“如果真的有危險,我們就更不能放開小聞人了,雖然有你和雷澤陪著,但作為好朋友,我和允晶絕對不能坐視不管,你們就別多說了,反正我倆一定要去。”
允晶使勁的點著頭,我和大眼睛、汪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實在沒辦法,只能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