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玻璃門,金子突然一把拉住大眼睛,他指著地上的瓢蟲記號問:“這記號是不是你留下的?”
大眼睛點點頭,金子接著問:“瓢蟲?”
“影瓢蟲。”
他輕描淡寫回答完,便走上階梯,幾個人哭笑不得,小十八緊跟其后,到了上面,大眼睛伸手就要開門,被小十八攔了下來,倆人還沒來及對話,就聽金子喊道:“別開門,外面有怪物!”
大眼睛一聽這話,轉身問金子:“什么怪物?”
金子雙手比劃著:“肉球。”
他似乎不太理解,轉頭看向汪少,汪少說:“大概是和吸血藤共生的一種生物,外形接近籃球,看上去就像一團模糊的血肉,有自己的意識,我們之前曾被它們攻擊,有毒。”
大眼睛想了想,直接從背后拔出星屑古劍,伸手就去開門,我忙問道:“你有應對之策?”
“沒有。”說話間他開門走了出去。
這么莽撞,不過既然要出去,遲早得面對,干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眾人紛紛跟了出去。
一路來到岔道口,大家轉而沿直通道往中心石室走,沒走出多遠,就看到一灘灘血水,零星分布在前方地面上,有的直接淋在吸血藤枝條上,樣子十分惡心。
“這是什么?”金子一臉厭惡。
聯想到那些肉球沒再出現,我猜測著說:“該不會是那些肉球吧,怎么變成了這樣子?”
汪少和大眼睛此時全一臉警覺,開始我以為肉球可能在外面暴露過久,就會變成這樣,現在看來,事情一定另有蹊蹺,我問汪少:“難道另外有人進來過這里?”
“應該是秘密組織的人。”
“他們進來了?”我有些驚訝。
“他們曾經來過多次,進來這里易如反掌。”
汪少說到這,我才想起,這個秘密組織,一定就是毀掉第九道門的執行者,從之前我們在墨西哥的交手過程來看,這個組織藏龍臥虎,成員絕非等閑之輩。
“大家小心,來者不善。”汪少提醒道。
我想告訴他加倍小心,因為水晶頭骨由他保管,但又怕隔墻有耳,就轉而建議道:“我們最好盡快離開這里,被人堵在里面就糟了。”
大眼睛之前檢查了所有地方,并未找到出口,眼下只能寄希望于通風口,我們目前在整個地下構造的第二層,如何上到第一層,又成了一道難題,那金屬柱下來容易,想原路上去可就難了。
我問大眼睛該怎么上去,是否知道上下兩層間的通道,他搖搖頭,看來除了漩渦中心的縫隙,第一層和第二層在設計上并不連通。
來到中心石室,幾個人圍著金屬柱看了看,大眼睛兩步攀到吸血藤主體上方,順著柱子幾秒鐘就爬了上去,這柱子表面看上去十分光滑,想這么快速爬上去,肯定沒少費力。
金子看他這么敏捷的攀爬動作,嘖了一下舌頭感嘆道:“瓢蟲澤,你是孫猴子轉世嗎?爬這么快。”
我一聽“瓢蟲澤”,立馬一愣,這家伙又在給別人起外號,不過倒是很貼切,汪少他們上去后,就剩金子和我倆人,有了在墨西哥地下蕩樹根的教訓,這次我搶在了金子之前。
這該死的柱子,也不知是什么材料,至少立在這幾十年時間,竟然沒生銹,長一些銹斑也好啊,我用盡全身力氣,才能保證自己不下滑,最后上去時腿都軟了。
回到來時的玻璃室,頂部通風口已經被人封住,汪少爬上去看了看,封的十分嚴實,從下往上發力,又是在這種豎直通道里,靠人力根本打不開,其他三間玻璃室,一定也早已封死。
“情況不妙,他們這么做,明顯是想甕中捉鱉,我們必須盡快想辦法脫身。”汪少說。
這一層到處都是玻璃結構,玻璃之外就是土石,想出去首先要打破玻璃,之后挖出一條地道,才能到達地表。
幾個人里,只有大眼睛對這地方有所了解,他至少將所有地方看過一遍,掌握不少信息,愣了一會,他走進左邊通道,大概已經有了主意。
一直走到下一間玻璃室,他才停住腳步,抬頭看向緊挨環形河的玻璃墻,眾人紛紛望去,墻壁中上位置,有一塊怪異的圓形區域,材質明顯和周圍不同。
這東西看上去好像一層橡膠膜,但肯定不是,若是橡膠,受到環形河水壓影響,肯定會凸進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平整,我離它比較遠,只能這樣隔空望去,必須親手摸一下,才能做出初步判斷。
橡膠膜離河底不遠,不上不下,高度超過了兩米,支撐頂部的柱子設在玻璃室角落,因此旁邊完全沒有可借力之處,我們想要一探究竟,唯有疊羅漢。
看大眼睛那認真模樣,一定覺得這層膜有蹊蹺,汪少走到墻壁前,十指交叉攤開放在身前,看向大眼睛,大眼睛心領神會,走過去一個箭步踏在汪少手掌,瞬間升到橡膠膜的高度。
他迅速伸手去碰,結果令在場所有人驚訝不已,那只伸過去的手,竟然直接穿了出去,就好像這層膜根本不存在,實體可以輕而易舉穿過,膜上不見任何裂痕,依然像鏡面一樣平整。
大眼睛來回試了幾次,胡亂用手劃了劃,結果依然如此,最后他干脆直接將身體探出,借助河底以及汪少的力道鉆了出去,完全沒入河水中,他隔著玻璃,面對我們指了指上方,示意自己先上去。
眾人一看方法可行,便紛紛湊了過去,這種材料真是神了,簡直是外星高科技,被這樣折騰一番,竟沒一滴水流進來,汪少示意我們一個個效仿大眼睛,踩著他的手掌鉆出去。
不料小十八剛出去,通風口里突然掉進來一樣東西,我定睛一看,頓時一驚,好像是一枚毒氣彈,現在正有一股股白煙從中冒出來。
汪少見狀忙催促我和金子行動,等我進入河道,玻璃室已經完全被白煙籠罩,我對汪少有十足的信心,就沒猶豫,和金子一起游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