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陽強忍著疼痛,心中滿是疑惑的問道:
“二叔,出什么問題了嗎?”
歲曜抬起了頭,臉上的慈容開始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奸邪:
“好侄兒,你擋著二叔的路啦,我來幫你挪一挪。”
“二叔,您這是干什么?”
“有你在,我永遠也成不了歲家真正的主人。那老頭子早已將你當做歲家唯一的傳人,而我,只是代為管理。”
“我費勁千辛萬苦才終于讓那老不死的東西身受重傷,現(xiàn)在只需要解決掉你,我就可以完全掌管歲家,然后掌管赤焰盟。”
歲曜一字一句的說道,話語里帶著極度的興奮。
“爺爺說了他很快便會回來,我若出事他定不會放過你的。”
歲陽終于明白過來,一個月前發(fā)生的一切,都是二叔一手策劃的。
但他還是心存僥幸的搬出他的爺爺歲年加以威脅,渴望求得一線生機。
“解決了你,我自有辦法對付他。”
歲耀手掌一振,將自身靈氣打入歲陽體內,企圖給他致命一擊。
轉瞬,中年男子的臉色變得鐵青,輸入歲陽體內的靈氣被彈了回來,原本放在歲陽額前的手也被一并彈開,致使他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
此時歲陽也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了現(xiàn)實之中,驚愕的看著眼前正慌亂不以的歲曜。
族人見情況不對便都圍了過來,歲陽剛想將發(fā)生的一切告訴眾人,歲曜卻突然高聲喊道:
“我有愧于歲家先祖,居然在這等大事上出了差錯,斷送歲家根基,我該死啊。”
說著就要一掌劈死自己,卻被一旁的族人攔了下來。
“二公子您也別這樣,開脈嘛,歷來都有失敗的概率。”
“就是,就是,您別想不開,以后歲家還要依仗您呢。”
看到這些人虛偽的嘴臉,歲陽把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也有族人真正擔心歲陽的情況。說道:
“歲陽啊,你先試著運氣,讓我們看看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嗯,對,你先試試。”
歲陽按照族人所說的方法試著運氣,將體內靈氣往腳底逼去,可下一幕卻驚呆了眾人。
“居然,居然是……是白色靈陣!”
“白色的!?這怎么回事?”
“我活了快一輩子了,也從未見過!”
歲陽低頭一看腳底的靈陣,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靈陣的內圓居然是一片空白,外環(huán)上還是代表著歲家的火獅靈紋,但所有線條也都是淡淡的乳白色,好像一條條空著的透明管子。
......
“我要離開歲家。”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說道。
“離開!你一個毛孩子能去哪里?”聽到歲陽講訴今天的遭遇,符老頭一臉凝重的問。
“所以才來找您啊,您有什么地方可以讓我去嗎?”
歲陽直勾勾的盯著符老頭,手上緊緊的握著那枚銅幣,眼里充滿焦急的等待著回答。
符老頭搖了搖頭道:
“我已經(jīng)好久沒到外面去過了……你為什么不告訴其他族人,畢竟你才是歲家的繼承人,他們應該會站在你這邊吧。”
“不行,以此時二叔的為人,如果我說了出來,說不定就會馬上遭到不測,二叔敢對爺爺和我下手,相信早已在族中拉攏了大批族人,他們今早還配合他演戲來著。
“他想以失誤為理由抹殺我,而現(xiàn)在的局面是他沒有料到的,也可能是對我最有利的。所以我才要馬上帶著月兒離開這里,越快越好。”
歲陽解釋道。
眼里已經(jīng)看不出平時的頑劣之氣了,取而代之的是對生死攸關問題的深思熟慮。
“嗯,確實有這個可能。看不出來啊,你這個小兔崽子整天莽莽撞撞的,關鍵時候心思倒還挺縝密。”
“先讓我看看你的靈陣。”老頭示意歲陽站到那邊空地上。
歲陽按照之前的方法再次將靈陣結出,看著自己腳底出現(xiàn)的白色靈陣滿臉尷尬。
“真是活久見,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我猜想不錯的話,應該是開脈之時,聚靈丹中的火靈之氣進入你的體內后,本應分為兩路,一路走十二正經(jīng)到氣海,成為你體內的本源靈氣,這樣便可源源不斷的運化出獨具自身靈識的靈氣,為你所用;另一路則引至臨泣穴,作為沖開穴位的外力。”
“但你二叔并未將靈氣分而行之,而是全部引入了臨泣,想以此摧毀你的穴位。如果臨泣一旦被摧毀,那你也必死無疑,而你現(xiàn)在還活著。所以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致使你二叔并未成功將其摧毀,反而還是陰差陽錯的打開了它。而你的氣海里卻沒有本源靈氣留存,導致出現(xiàn)空白靈陣的情況。”
“不過有一點我沒想通,若沒本源靈氣,照海卻是打開的話,也是死路一條。因為這樣體內的靈氣將不受控制的從照海流出,最后氣絕而亡。但你現(xiàn)在卻活得好好的。”
“啊!那是不是過幾天才漏完啊!要不要找個東西把他堵上?”歲陽很是擔心的說道。
符老頭卻不慌不忙道:“要死早死了,哪還能等到現(xiàn)在。”
歲陽聽著老頭的話輕輕的嘆出口氣,可能又想到今早的遭遇,有點心有余悸的問道:
“那我這種情況還有辦法治好嗎。治不好的話我今后是不是就不能修煉了。”
“這個不好說,因為我也沒遇到過。”符老頭嘆息著。
“那算了吧,反正我也不喜歡打來打去,還不如畫符有意思。活著就好了。”
話雖這樣說著,臉上的笑容卻顯得有些僵硬,眼神也黯淡了下來。
這時符老頭突然想到了什么道:
“你也別灰心,我突然想到一個故人,懂點醫(yī)術,或許他可以幫到你。反正你也沒有地方可以去,你就帶著歲月去他那吧,我給他寫一封信說明情況,他一定會收留你們的,就是路途遠了點。”
“是在哪里?”
歲陽眼里的光從新亮了起來,他激動的并不是有了治愈的希望,而是有了個地方可讓他們兄妹二人容身。
“是在東禾。”符老頭一邊說一邊起身去拿紙筆。
拿到紙筆后,符老頭快速的將信寫好,寫完書信后又拿出三張空白符紙,開始在上面行云流水的畫了起來。
不到一會功夫便把三張符箓全部畫好,一起交到歲陽手里,說道:
“到了把這信給一名叫枯藤的老道士,他自會明白。還有這三張符箓,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使用。”
“嗯。”歲陽點頭。
符老頭又從腰間掏出一張地圖交到歲陽手中,并給他指了指路線道:
“還有你現(xiàn)在也不能施展靈術,遇到緊急情況要懂得靈活運用符術來自保。”
“你年紀尚小,歲月更是比你還小三歲,去路兇險難測,你一定要保護好她。”
“行了行了,我一定會照顧好月兒的,您怎么變得婆婆媽媽的了,走了。”
歲陽不耐煩的接過地圖,一邊說著一邊就要走,轉過背去卻用手抹了一把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