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在一個荒蕪到沒有一棵樹的山頂之上,我擁著一個看不清面容的女子。
晚霞溫暖,流風盈袖,遠處,群山若隱若現,變換的只有絢爛的云霞,似被大火點了的熱烈。
只是那樣擁抱著,似乎確實漫無目的,但我的心緒,卻無疑是狂喜的。
她依舊穿著那件水色琉璃長裙,在暮色里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在那柔和光茫里,我低著頭緩緩的嗅著她發上的清香,已經完全沉醉……
她臉上的表情,似乎亦是歡愉。但也許是因為醒的意識侵入了進來,所以我夢的意識里,漸漸生起了一陣隱隱的恐懼……
是的,就是恐懼!
是夢與現實交雜的一種嘆息,或者無奈。
在那一瞬間,我沒來由的開始害怕起來,似乎悲傷與喜悅、痛苦與歡樂都不再分離,純粹的幸福使得我流下了眼淚。
我總希望,這使我深深戰栗的純粹幸福,可以持續很久很久,但我終究醒了過來,面頰上還遺留著冰冷的殘痕,而窗外,已是晨光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