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我細談了下,和我的想法一致,也是想一步步把畫店做大,向畫廊的方向發展。”許清影說道,近乎是田詠懷跟他說了這件事后,許清影便點頭了,這些年來,許清影對于清影閣一直懷有一個夢想——那就是把清影閣做成真正的畫廊!也就是這么個原因,許清影一直關注著國內的美術市場。
田詠懷的出現,恰恰給她提供了這么一個契機,如果田詠懷能夠成功說服“光色”畫色的某些人,而這些人中如果有人能崛起的話,那清影閣便有可能借此脫胎換骨,不過其中存在不小的賭性和風險,田詠懷也說了,要把這些人拉進來,那清影閣必定需要開出某些條件,這條件雖不至于是如簽約畫家的那般優盛,但在經濟上的前期投入則是不避免的了。
對“光色”社團的人來說,他們收獲的是從學生時代開始的“生活無憂”,對于清影閣,則是收獲他們以后的未知成長了。
真成功了,致遠畫店什么的,那就不是那時候的她需要考慮的了。
許如山只是在許清影的話里點了點頭,開了這么多年畫店,這里面的道道坎坎他很清楚,要把一個畫店做成畫廊,這其間的困難可想而知,不過既然把清影閣交給了許清影,她要想大干一場的話那就讓她大干一場好了,畢竟,這種灑熱血的事情也就年輕的時候有這種激情了。
秦起倒是聽得有那么點心潮澎湃,許清影和清影閣的事,那就是他心坎坎上的事,清影閣要向畫廊發展,他是非常高興的,即使從私心里來說,以后要是自己的畫真沒地方收留的話,那還可以放到清影閣來呢。
從許清影家回來后,秦起直接回了租房。
第二天一大早,秦起便往市博物館跑,要不是他問了里面的工作人員不能現場臨摹,秦起直接背著畫架過去了。
秦起今天奔的展廳是水彩,入眼的第一幅畫,秦起便被自己眼前的幻覺花了一下。
那是一幅色彩清新的風景圖,一水一堤一遠天,堤旁植柳,岸上行人,入眼便讓人有江南水鄉的感覺,秦起一時倒是看得定住了。
這淡如遠天的風格,讓人有那種清風拂面的感覺,秦起自己的畫便追求一種靈動之韻,這幅畫作倒讓秦起有那么小小的開竅之感。
走到前面,看了下畫家的大名,王肇民,字是看清楚了,不過秦起也沒什么印象,對于畫內的畫家,除了大名鼎鼎如張大千、齊白石之類,秦起也只記得一些上溯千百年的古人,對于美術史這一塊上的孤陋寡聞,整個七中大概也少有超出他的。
接下來,秦起又看到關維興等人的水彩作品,雖然不曾耳聞大名,但大體也能猜想到這些人應該都是國內很有名的水彩畫家,雖然不能現場臨摹,秦起倒是邊看邊心里想著這是通過怎樣的手法達到的這些個效果,特別是像關肇民那種出現“回照”的,對秦起的幫助尤大。
之前他掌握得不是很好的水色倒映這種畫面,在觀看了那幅《堤岸垂柳圖》后,秦起頗有點豁然開朗的感覺。
除了畫技上的進步外,秦起發現經過幾幅“回照”畫作的冼禮,秦起現在出現的回照的時間有五分鐘左右了,而且囊括的周邊范圍及清晰度上也較前更勝一籌。這讓秦起心里都在想著,會不會有天自己可以從頭到尾看到一幅名畫的創作呢?
這般下來,不大的一個水彩展廳,秦起在里面耗了一個上午,直到里面的工作人員說午間要關門后秦起才恍過神來。
而回到租房后,下午的時間里,秦起沒有再前往博物館,而是鋪開紙筆,自己畫起來。
他畫的就是王肇民的那幅《堤岸垂柳圖》,想追求的也是那種江南水鄉的那種味道。
選色上,秦起近乎選的都是青綠兩色,如草綠、湖藍、淺藍、深綠等等,另外有少量的淡黃、淺褐之類,在將大面積的遠天和湖水上色之色,秦起依次給柳樹涂上一層草綠、淡黃的色調……
晚上的時候,白衫過來問秦起有沒有那種煮方便面的小電鍋,秦起才意識到自己餓了,聽白衫要用方便面打發自己,秦起便放下了筆,說自己下個面,正好兩個人一起吃,怎么也比方便面強點。
白衫自然是應了,兩個人現在也是那種不需要客氣的朋友了。
秦起的廚藝曾經得到過許如山的盛贊,那還真是有點功夫的,很快地,兩大碗熱氣騰騰的面便端到了一個小桌上,這小桌也就是秦起用一個大木箱上面蓋了塊四四方方的板搭起來的,雖然簡陋是簡陋了點,不過勝在方便,且面條端上來后便有股子面香,每碗面上各還覆了一個荷包蛋。
“真香啊,秦起,真看不出來你下面還有一手啊。”白衫把面端到鼻前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秦起被白衫的話弄得一汗,什么“你下面還有一手”,這還真——讓人浮想翩翩啊,不過掃眼過去,白衫已是端著面開吃起來,估計一點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那句話有什么不妥。
秦起也只能心里意淫一番,也跟著端起面,開干起來,還別說,這餓了之后吃什么都香,何況自己下的面確實還不錯。
“秦起,下次餓了,還到你這來蹭面吃。”白衫倒是一點不客氣。
秦起一笑算是應了。
也就那么一小會,兩人便把各自的那碗面給干完了。
“嘖嘖,要是田詠懷在這,他估計會有點傷心了。”白衫放下碗后溜到了秦起方才的那幅水彩畫前,嘖嘖有聲地說道。
“今兒去了趟博物館,看到里面有這樣一幅,便回來臨摹了一番,畫得還是不好,與原作差得不是一星半點。”秦起說道。
“與原作不差才怪呢,這應該是王肇民老先生的畫吧,水彩畫到他那地步,也算是國內的大家了。”白衫的眼力比秦起倒是明顯高了一截,就憑秦起這幅臨得三分不到的畫,她愣是把原作者的大名指了出來。
秦起倒是一笑,自己真要臨得和原國內頂尖的水彩畫家一樣,那也確實太逆天了點。
“不過,就以你目前臨到的這水平,也差不了田詠懷多少了,你這進步的速度,真讓人吃驚!”白衫倒是由衷地說道,人家畫畫的進步可能是年年新,秦起這小子不但是月月新,有時還是日日新,這太有點打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