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你覺得？”警官嗆了葉九一句：“凡是這種鬧鬼的事，都是人干的！”

　　不一會兒，胡東和那三位警官從學校里出來了。

　　一無所獲。

　　警察推測，按老普他們所說，既沒發生打斗，也沒聽到過異樣的叫聲，很可能是里面和外面的人合伙和大家鬧著玩呢。

　　是啊，警察辦案是講證據的，這沒證沒據的人家不信也正常。

　　再說了，這幾年因為鬧鬼的事出警好多次了，都快成狼來了的故事了。

　　“行了，安心回酒店休息，有什么情況再打電話。”警官們走了。

　　沒法子，幾人開著車又在周邊轉了一圈，想碰碰運氣。

　　結果，沒運氣。

　　回到酒店，葉九仍在不停地給寧可可和寧皮皮打電話，關機。

　　一個不眠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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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還沒亮，葉九就跑進了老普的房間里：“快，收拾收拾東西，走！”

　　“去哪兒？”老普問。

　　“去學校啊！”

　　“去，去學校？”

　　葉九一把將老普拉起：“廢話，不去學校怎么辦，警察是不會再來了，人家還等著咱們的新消息呢，失蹤不到24小時人家也不立案，咱們總不能等夠24小時吧？”

　　“對對對，大白天總不能鬧鬼了吧？”老普立刻起身，招呼他那三個手下一起走。

　　“天還黑著呢！”強子說。

　　“到了就天亮啦！”

　　老普告訴葉九，他讓安信侯墓那兒只留了一個人，其它人都往這里趕呢，中午前大隊人馬就能到。

　　葉九給老普講了他昨晚幾乎沒睡覺分析出來的結果，昨天太過緊張了，一件接一件的突發事件把自己搞懵了，所以，很多應該能想到的事也沒想起來。

　　就像警察所說，這世上沒有鬼，咱們必須堅信這一點，這次去學校才有意義。

　　“那要是真有鬼呢？”老普問。

　　“真有白天也不會出來！”葉九一句就把他頂了回去，老家伙，你自己的兄弟可以不在乎，我還有老婆和小舅子呢。

　　昨天晚上往出跑時的鬼火，就是白磷。

　　白磷在黑暗處可以發出暗綠色的熒光，并伴隨著白煙冒出。

　　白磷在干燥的空氣中40度就可以自燃，但在潮濕的空氣中30度就可以。

　　所以，昨晚上看到的鬼火，就是人撒在一樓走廊里的。

　　“我真的看見鬼啦！”強子說。

　　“好，是鬼撒的，行了吧？”葉九沖了他一句。

　　管他是人也好，是鬼也罷，有一點是肯定的，昨晚咱們在樓里的一舉一動他們都知道。

　　快到學校時，葉九讓車停下了。

　　“咱們翻墻進去，不走正門。”

　　“為什么？”老普問。

　　“我總覺得門口那個老史不地道，八成和里面的人是一伙的。”

　　何亮亮立刻叫了起來：“你說里面有人？有沒有鬼咱們先不說，肯定不能有人啊，換了你，住到這院子里干什么？”

　　“讓你的人別打岔好不好？”葉九真是煩透了老普這幾個手下。

　　“你們，”老普指了指他們：“從現在開始，把嘴閉緊了！”

　　然后對葉九說：“聽你的，咱們就翻墻進去！”

　　葉九對大伙說，昨晚和寧可可分手前，寧可可說看見了鬼，出現在住宅樓的墻后面，說明什么？這個鬼有可能就住在這兩棟樓里。

　　“很可能不是一個鬼，是兩個，也可能是五個八個……”

　　“啊？”強子又叫出聲。

　　“再叫我把你閹了！”老普狠狠地強子的腦袋上砸了一拳。

　　葉九想過，村長的小舅子李千山一直異想天開地想拆遷開發這片地，但政府不給他做這個項目。

　　他會不會在這院里住了一些人故意搞些怪出來，為的就是把開發商嚇走呢？

　　其實真正能把開發商嚇走的不是鬼，而是利潤。

　　一個鬧了好幾年鬼的地方開發出來也沒人買。

　　如果李千山這么做，其實是很荒唐的一件事，憑心而論，葉九也覺得自己這種猜測成立的可能性不大。

　　但他又想不出有別的可能來，除非是真有鬼。

　　目前也只能按著這個不太可能的假設來分析了。

　　如果是這樣，李千山一定有人住在校園里，不可能住到這南北兩棟的住宅樓和教學樓里，只能住在西邊的兩棟住宅樓中。

　　這樣就能解釋通一些事了，外面的老史見有人要進院，就給住宅樓里的人打電話。

　　當時老史出來和這幾人還扯了一會兒淡，很有可能是在為里面爭取時間，派人跑到教學樓里埋伏下。

　　天一黑，他們就開始扮鬼，這也是寧可可看到有個白影出現在住宅樓一帶的原因。

　　然后，這個白衣鬼悄悄來到了教學樓，與教學樓里的人會合，在樓梯的另一端露了一面，是故意讓強子看到的。

　　這時，他已經在一樓撒完了白磷。

　　“有道理！”老普一認可，那幾個還有疑問想插嘴的手下便不說話了。

　　葉九對大家說：“咱們進去后，以最快的速度進教學樓，不能讓住宅樓里的人看到。”

　　現在的天還沒完全亮，葉九認為這是最好的時機，如果真是李千山那幫人的話，他們總不能一夜不睡覺吧？這時還沒起床呢。

　　“那咱們等大亮了再進不行嗎？”強子看來是昨晚讓嚇破了膽，還沒翻墻，說話聲就開始哆嗦了。

　　昨天葉九已經注意到，這兩棟樓的走廊兩頭都有一個窗子，進了校園后，快速跑到教學樓側，從窗子進去，住宅樓那邊就算拿著望遠鏡也看不見人了。

　　進了教學樓后，挨個屋找人，葉九覺得這兩人的消失應該還在這棟樓的某間屋子內，他們應該不會把兩個大伙子隔著一個操場帶回住宅樓吧？

　　如果在教學樓找不到，再去南面那棟辦公樓看看，如果兩個樓都找不到人，就非得去住宅樓挨家挨戶地查一邊了。

　　也許，白天的危險就在住宅樓里。

　　相反，葉九覺得教學樓里是安全的。

　　來到學校的北墻外，葉九從背包里拿出枯骨爪，向上輕輕一扔便抓住了墻頭。

　　“你這是什么東西，我見過那個上房的三足或四足鉤子，人家那是鐵的，你這個也行啊？”老普問。

　　葉九壓低聲音：“這才是祖傳的，教授沒有祖傳的！”

　　“哈哈哈，”老普笑了笑，囑咐幾個手下，只要從這個墻上一進去，誰也不許說話，有屁也得給我憋著！

　　葉九把繩子往緊拽了拽：“我先上，你們跟著！”

　　葉九在繩子上倒著手，雙腳蹬著墻，幾下就上了墻頭，他雙手扒住墻往院里看了看……

　　天剛蒙蒙亮，院里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