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洗筋伐髓、脫胎換骨
接下來,夏庭權又給她說了余下幾家鋪子和手里莊子的情況,夏禾聽得怒氣層層上升。
待到說完,她的怒氣也到達了一個爆發點。“夏世恒那個王八蛋,我要把他頭發全部拔了,將他丟到大街上去。”
聽他直呼‘夏世恒’的名字,夏庭權就知道她氣得不輕。
“你別激動。”他趕緊給她倒了一杯茶。“緩緩。”
老實說,他知道的時候也著實氣得夠嗆,忍不住破口大罵了幾句。現在看她這么激動,也算是找到了共鳴,也找到了平衡點,這原本還殘留的余氣也就全部散了。
“緩緩?你讓我怎么緩!總共七家鋪子,兩家虧損嚴重,兩家略有虧損,一家持平,只余下一家盈利;三個莊子,兩個虧損,一個勉強可以自給自足。賬面上連一文錢都沒有!他這是算計好的!就算是交出一部分家產,也是用來吸我們的血啃我們的肉,存心讓我們沒活路。”夏禾氣得雙眼發紅。“奸詐狡猾的老狐貍,他這是斷我們的路,打我們的臉呢!無恥起來連臉都不要了。”
夏禾站起來就要往外走。“太給他臉了是吧!真當你我軟弱可期呢!”
夏庭權站起來一把拉住她。“你別去!”
“你放開我。”夏禾想要扳開他的手。
“不放。”他怕拉疼了她,伸出兩只手把她往凳子上推。“你一個女兒家,還要不要名聲了!要去也是我去。”
“不用你去。”夏禾心里難過。“我想讓你來大房是來享福,是想護你周全,讓你過得舒心的。不是來給他欺負,讓他用這些破事把你折騰得整日悶悶不樂的。”
她突然想起進門的時候他和烏龜說話的樣子,那時候她還笑他蠢。
其實自從過繼那天開始,他心里就有無數的委屈,后來再發生這一系列的破事,他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卻連個發泄的口徑都沒有。
夏庭權微愣,心中暖暖的、甜甜的。
他有些不自在地道。“小爺我是男子漢大丈夫!男子漢哪有不經歷一些磨難才成長為鐵骨錚錚的好男兒的。”
“……”
夏禾怎么突然感覺這畫風有點不對呢!
“咳。”他輕輕咳嗽一聲。“我既然過繼過來了,那就是大房唯一的男人,是你的依靠,你得聽我的。”
“你還比我小呢!”她才是姐姐好不好。
兩人這么閑扯了幾句,夏禾的火氣下去不少,此刻才想起他腰還痛著。
“還不快去坐好。”她輕輕推了他一下。“一點不愛惜自己,下次痛死你。”
“那還不是怪你。”他伸手扶住腰,做出一副疼痛難忍的樣子。
“很疼?”夏禾看他疼的厲害,也跟著緊張進來。“我扶你去軟塌上躺著。”
等他躺下,她想了想說。“要不我給你配點藥。”
“免了。”他警惕地看著她。“就你那順便翻翻醫書,再瞎弄個藥房,就真當自己是大夫了。”
他才不要被她免費試手。
“你怎么就不相信人呢!”
“我是不相信你。”
夏禾被他懟得啞口無言。
他撲在軟塌上,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勾起唇角無聲笑了起來。
“行!不信我。那府中府醫你可信了吧。”她往門外看了看。
“看什么呢?”
“東子啊,之前來的時候還遇見他說要去找府醫給你悄悄呢!”這不會是看見蘭馨把他家少爺給忘在九霄云外了吧。
“別看了。我讓他等我們用完膳以后再去請。”他那種地方疼,就算她是姐姐,他也不好意思讓她看啊!
“原來是這樣。”她點頭。“飯菜也涼了,我也不吃了,回去了。我一會兒出門就讓東子去給你請府醫,再讓廚房給你下碗面。”
“嗯。”他把之前放在一邊的烏龜往身邊拉了拉。“關于這收購和銀錢的事我再好好想想,改日和你說。”
“你不問問我為什么要無限量的收購糧食和草藥?”夏禾看著他拿烏龜的手。
“有啥好問的。”他頭也不抬。
“你這是信任我嗎?”
“嗯。”
他的聲音不大,但她卻聽得無比清楚。
夏禾聽得有些心酸。“別擔心,相信姐,姐帶你發家致富。”
他被她逗的呵呵一樂。“你這詞兒都是哪里來的。”
她說的不少詞兒他從來沒聽過。
夏禾還真認真想了一下,最后得出結論。“大腦里突然冒出來。”
回了水色,夏禾就把自己關進藥房,連夜搗鼓起來。
等到快天亮的時候才突然聽見里面傳來一小聲無比歡喜的聲音。“成了。”
夏禾拿著手里的五顆藥丸愛不釋手。
這藥名叫‘換骨’,是她在那一方天地的藥經上看見的。
據書上記載,此藥有洗筋伐髓、脫胎換骨的功效,最適宜習武之人使用。
回到房間,她一刻也等不了的想試試這藥的功效,直接閃身進了一方天地。
在里面盤腿坐下,拿出一顆藥丸吞下。
沒一會兒夏禾就覺得全身的骨頭酸痛,然后是刺痛,緊接著是刮骨之痛。她的感官也從一開始的冒冷汗,再到痛得死去活來承受不了,到最后的痛到暈厥。
等她的意識開始慢慢回籠的時候,身上熱乎乎的,然后是越來越熱,熱到一定的程度,她開始冒汗。
隨著汗液的流出,她聞到了一股惡臭味,且這臭味還越來越濃,直接將她籠罩。
夏禾不知道自己的身上發生了什么事,她只是進入了一個很玄妙的世界,覺得周圍都是暖洋洋的,就好像有一團熱水將她包裹起來。
她舒服得睜不開眼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悠悠轉醒,睜開眼睛的瞬間,她覺得滿目清明,就連那紅果樹上最遠的紅果,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撲鼻而來的臭味讓她惡心得想吐。
夏禾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就好像是從臭水溝里拿出來穿在身上的一樣。唯一的區別只在于這衣服是干的。
額頭和臉上硬邦邦貼著的頭發讓她很不舒服。
夏禾揪起臉頰邊的頭發,后知后覺的才想起,這不會就是所謂的洗筋伐髓、脫胎換骨后遺留下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