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著了？”一動，身上的外套就滑落了，蘇醒的喬皖下意識去扯回外套，卻與男人的手指相撞，她抬頭，看到霍灃微笑的臉。

　　她摸了摸臉上，沒有什么東西呀，“怎么了，你在笑……”

　　“我不能笑？”

　　“當然可以。”只不過沒見他這么笑過，好像，好像過于溫暖了。

　　搖搖頭，覺得自己想太多了，喬皖歪頭，打了個哈欠，“怎么不叫醒我，幾點了？”

　　霍灃抬手露出腕表，上面的指針恰好指在9和6，“九點半了，有點晚了，先下車吃飯吧。”

　　“哦。”

　　反正全憑他作主，喬皖沒什么意見。

　　她把外套遞還給霍灃，他接過后披在了身上，寬大的雙肩顯出強勢，恢復了他以前霸道的作風。

　　兩人下車，朝餐廳走去。

　　天空早已經不飄雨了，取而代之是地上的雨水，一時半會干不起來，整個世界都顯得濕漉漉的。

　　但是餐廳門開，暖意撲面而來，整個人的感覺都很舒服。

　　霍灃已經是常客了，本來想要一個包間，但是看人不多，就讓服務生找了一個靠窗的卡座。

　　吃飯的時候，可以邊看著外面的夜景，很是愜意。

　　吃飯前，喬皖去了一趟衛生間。

　　回來時，發現霍灃正靠在座椅上，目光卻停留在夜景上，一雙魅人的眼閃爍著動人的眸光，另一只手上，卻握著自己的手機，界面停留著照片上。

　　她愣了愣，隨即若無其事地坐下，“怎么了，有電話？”

　　“這是什么？”很認真的看向照片，霍灃夸了一句，“拍得不錯，我倒不知道自己這么上鏡。”

　　“……”

　　“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很討厭別人私拍我的相片？”

　　“有嗎？”

　　雙膝靠在一起，喬皖有些拿不準他的語氣，乖巧地點頭，“我現在知道了，以后不會隨便拍了。”

　　“什么時候拍的？”

　　“不記得了……”

　　其實她在說謊，她怎么會忘呢。

　　只是她不想太過坦白，真話都不會讓人高興的。

　　可不管她怎么否認，霍灃還是輕而易舉能看穿她的內心，“你不記得，我也能猜得到，你想拍直接告訴我就行了，為什么要這么偷偷摸摸的？”

　　“別自戀了。”

　　喬皖真怕他越說越過火，微傾了身子正色道，“你明明知道不是那個意思，照片是我故意拍了刺激喬琳琳的，想要抓住她的把柄，就只能用這樣的辦法。”

　　聞言，霍灃臉上的笑容凍結，“原來如此。”

　　“要不然呢？”

　　真當她喜歡拍艷照呀，她喬皖可沒有這樣的嗜好。

　　這只是一抱還一抱，喬琳琳想怎么整她，她就原樣奉還回去，這才是她的初衷！

　　如果霍灃真在意，也不至于生多大氣吧，他明明知道這些事的，還答應會幫她到底，喬皖正想著，不留神發現霍灃持握手機的手挪到了紅酒杯上。

　　她眼睛一眨，手機噗通一聲掉進杯子。

　　酒杯濺出紅色的液體時，喬皖的眼睛也直了。

　　偏偏霍灃半點歉意也沒有，一本正經地解釋，“這支太老款了，我再給你配一支新的。”

　　喬皖抓狂，“我就喜歡這支！”他憑什么把她手機給毀了？他有什么資格？

　　她氣得去搶紅酒杯，在碰到紅酒杯的時候，被男人的手攔截，杯子被撞倒，紅酒流向桌面，杯子連同手機一齊掉到地上，摔了一地。

　　她又蹲下身去撿，手指剛碰到手機，就被玻璃碎片劃到了。

　　霍灃看到了，直接把她拉起來，抱到了懷里。

　　一雙眼睛不開心地看著手上沁出的血絲，拿了紙巾替她按住，薄唇抿得緊緊地，“不過是一個手機，用得著這么緊張？”

　　“那也是我的！”

　　“是，是你的。”

　　霍灃霸道地，“但你整個人都是我的，我有權處置你的東西，包括你。”

　　這是什么道理？

　　被他氣得一哽，喬皖踩他的腳，她踩得很用力，男人也不動如山，對著過來收拾的服務生道，“叫個醫生過來。”

　　“只是劃到手。”

　　一個創口貼就能解決的事，她想不明白，為什么要弄得這么復雜。

　　可惜，沒人聽她的。

　　服務生立刻去叫醫生，另一個過來收拾著地上的殘籍，把玻璃渣清醒干凈后，手機也原樣放好，只是屏幕已經不亮了。

　　服務生不敢處理，準備放到餐桌上，霍灃道，“扔了吧，沒用了。”

　　“不準扔！”喬皖反對。

　　“我說扔了。”

　　“我說不準扔。”

　　霍灃似笑非笑地看她，攔住她去拿手機的動作，“都劃傷了，你還要去拿，你就那么喜歡那支手機？”

　　“我愛惜屬于我的一切東西，難道有錯了？”

　　“僅僅是手機，還是其它什么？”

　　她微微一愣，“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算了，霍灃這樣的人怎么會懂，他根本不明白尊重有多重要。

　　喬皖懶得理她，把手機拿到了手里，電池是不可卸的，雖然酒漬已經擦干了，她也不敢貿然開機，正在琢磨著怎么處理，醫生到了。

　　醫生對著喬皖的手指，好像對著衣食父母。

　　他仔細端詳了半響，消毒后，拿創口貼認真的貼上，“還好，應該不會感染。”

　　“我說了沒事。”

　　才這么點血，根本不會有什么麻煩。

　　喬皖一直忍到醫生離開，掙脫了男人結實的懷抱，攢了一肚子氣，“好好的一頓飯，都被你毀了！”

　　“喬皖，我說過，我不介意你利用我，但我要知道你在做什么，想什么？”

　　“我也說過，這只是一場交易，看來你根本不懂交易是什么意思，你要我拿出我給不了的，抱歉，我根本辦不到！”喬皖諷刺地回，“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多了嗎？”

　　摩挲著指尖上還殘留著她傷口的血，霍灃莫名覺得很刺目，潔癖發作，他不想讓喬皖過度影響他的情緒。

　　可是沒辦法，他越是克制，就越是控制不住，“因為我在乎你，我不像你，在你心里，只有自己。”

　　“……”

　　“喬皖，你敢不敢說，你曾經對我動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