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又多一名跟班
“一年前,我們家是金州有名的綢緞商,家大業大,衣食無憂。家里還有一個剛及笄的妹妹,父母也是恩愛非常,本來日子可以和和美美的過下去,直到霍慶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切。”
顧惜說到此處,雙目通紅,饒是過去這么久了那蝕骨的仇恨仍然無法忘記。
“他在街上看見妹妹后,覬覦妹妹的美貌,竟把她強行搶進霍府。由于霍慶的壞名聲人盡皆知,父親知道這件事后,竟一病不起,沒過多久就去世了。父親一倒,顧家的綢緞莊無人照應,顧家的親戚們竟然趁火打劫,聯手吞并了顧家所有的家產,把我和母親趕出了顧家。母親也因為這一系列的打擊而病倒了。”
“可是我卻不能倒下,我還沒有奪回顧家的財產,還有妹妹和母親要照顧。雖然他們都說妹妹被搶進霍府,多半是活不成了,可是一日沒見到妹妹的尸體,我一日就不會放棄。在幾次上霍府要人無果后,就在霍府的外面擺了一個攤子,一邊賣布,一邊監視霍府的動靜,好救出妹妹,可惜毫無進展。”
紀竹雨問道:“既然你家是做綢緞生意的,自然知道做生意貴在誠信二字,為什么要賣假的布來騙人?”
顧惜的臉上閃過一絲羞愧,低聲道:“我也不想,當初被趕出顧家時,身無分文,我和母親要吃飯,還要加上母親的藥錢,開銷非常的大,我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不過我賣給她們的價錢并不高,所以這一年來并沒有賺多少錢?”
“沒賺多少?那你叫我買布的時候,張口就喊了五兩銀子,這價錢還不高?”
“那是因為一看你知道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坑你一點錢毫無壓力,只是沒想到你居然是個摳門的,還連累我被霍慶打了一頓。”
紀竹雨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那不是摳門,是我的原則。我早就看出你的布有問題,值不了五兩銀子,自然是不會花這冤枉錢的。”
顧惜看著她,眼神微沉。這個女人看著年齡不大,手段卻是一流,她能看出他的布做了假,還能料定他會回來找她。自己找她合作究竟是對還是錯。
“如今我母親因為妹妹的事一心求死,為了早點救出妹妹,我到京兆府去告霍慶,卻被衙役趕了出去,霍家的勢力如此之大,我一介草民實在是是無能為力,所以..”
“所以你就想起我了。”紀竹雨接過他的話頭說道,“其實你也不必氣餒,那京兆府尹秦大人是霍老將軍的舊部了,肯定是偏袒霍慶的。像你這樣的苦主肯定是不少,不然為什么金洲城無人敢告他?還不是官官相護,告了也沒用。”
顧惜頓時就急了眼,“既然告不倒他,那還有什么辦法?雖然你是吏部尚書的女兒,可是吏部似乎不管邢獄吧。”
顧惜不相信的眼神直直的射向紀竹雨。
奈何紀竹雨的心理素質十分的良好,任憑對方如何用強烈的眼神施壓,她自巍然不動,云淡風輕的喝了一杯茶后,方才繼續說道:“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用到紀府的關系,你若是抱著我是吏部尚書的女兒,應該可以借由我爹的職權來幫你伸冤這個念頭來找我的話,你可以放棄了。”
“那你..”
紀竹雨伸手打斷了他,“要想告倒霍慶,并不是一味找大官替你伸冤就可以解決了的。你要找到一個十分樂意幫你伸冤的大人物,而且要把這件事鬧到滿城風雨,人盡皆知,這樣才能讓官府重視這件事,給你立案,替你伸冤,這樣你妹妹才有救。”
顧惜迫不及待的問道:“那要找誰?具體該怎么做?”
“具體怎么做我還沒有想好,不過我們可以從長計議,只要你我合作,一定能告倒霍慶,救出你妹妹的。怎么樣?愿意嗎?”
紀竹雨說的方法確實可行,眼下他也沒有別的人可以相信,只要能夠告倒霍慶,救出妹妹,就算讓他立刻去殺人他也會毫不猶豫去做的。
“我愿意,只是你應該需要我做什么吧,你看起來不像是助人為樂的好心人。”
“哈哈!”紀竹雨毫不掩飾的大笑,白皙的肌膚上閃耀著自信的神采,“你真是聰明,我確實不做沒有利益的事。不過我要的也不多,只要你的絕對忠心就行。”
“什么意思?”
“就是臣服于我,以后無論我吩咐你做什么事,你都會毫不猶豫的去執行,絕不會背叛我,怎么樣?能做到嗎?”
“能!”
“很好,契約成立,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很好,又收服跟班一個,接下來就是撒網撈大魚了。
紀府的玉慈院里,白氏正端坐在椅子上,面色沉重的看著一張請柬。
紀巧姍掀起珠簾,一進屋就看見了白氏愁眉不展的情緒,疑惑道:“娘,怎么了?是誰惹你生氣了嗎?告訴女兒,我替你去教訓她。”
白氏看見了自己的寶貝女兒來了,臉上的愁容才稍微舒展了些。她喚過紀巧姍,拉她在椅子上坐下,慈愛的問道:“今天都去哪里玩了?怎的現在才回府。”
說到這個,紀巧姍的臉上頓時神采飛揚,歡快的說起:“娘,我去找景哥哥玩了。上次因為紀竹雨,景哥哥好一陣對我都是不冷不熱的,今日聽說他到城外騎馬去了,我就過去找他玩了。不過他還是對我不冷不熱的,娘,你說景哥哥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白氏安撫的拍拍紀巧姍的手背,“怎么可能呢?珊兒想多了,你年輕又貌美,家世又好,卓世子怎么可能不喜歡你。你不要想太多,一定要牢牢的把卓世子抓緊了,文王只有卓世子一個兒子,將來肯定是要繼承王位的,到時候你嫁過去,就是王妃了。紀夢宛以后就算嫁給定王又如何,憑她的身份只有做側妃,到時候她注定矮你一截,在你面前一輩子也抬不起頭來。”
這個紀夢宛,以為自己得了個“金州城第二美人”的頭銜就可以在紀府肆無忌憚,不把她這個嫡女放在眼里,每次見她都給她臉色看,并且還處處搶她的東西。
想到以后心高氣傲的紀夢宛見到她必須得行禮,紀巧姍的心情就異常的暢快。
紀巧姍正待再與白氏細細說說今天的喜事,眼角卻瞧見桌子上擺放的請柬,她拾起來問道:“娘,這是什么?”

時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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