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我看的話，小師妹身法快，直接去看看曉鏡湖那一撥人，看看他們搞什么鬼，然后報告回來。金凌和南天門可能會有惡戰(zhàn)，你還是別參與了。”何共影看著金晴嵐說道。
她點頭答應。何共影接著又對程明瀟說道：“凌師妹直接回南天門部署，然后你在金凌待一天，如果沒什么事情就回南天門助戰(zhàn)。我和木道風留在這里抵抗浮世門進攻。
“然后這陣子期間，金凌各條街道做好嚴格防護，謹防外人。如有異常，及時告知。
“沒什么疑問的話就先這樣吧。”
眾人都答應，沒有什么異議。
何共影和程明瀟再具體分配人手，然后又閑聊了些別的話題。最后大家再繼續(xù)吃喝一陣，便陸續(xù)離開了。
……
夏天理和陸雪笙見到大家都離開了，便背靠著小房間的雜物，面對面坐著。
他們只覺得頭腦灌了鉛一樣，十分沉重，倍感疲勞。
盡管二人什么事也沒做，只是坐在這偷聽他們講話，但得知了許多信息，令他們心煩意亂。
“那看來我們得趕緊回去啊，不能拖了。”夏天理說道。
陸雪笙點點頭：“明早走吧，這里到天懸白練山大概不到半天時間。今晚再養(yǎng)足精神。”
“好。”夏天理同意，同時又感到疑惑，“這個程明瀟，為什么對你們南迦峰偏見這么大呢？”
“那有什么奇怪的。”她眼睛瞟向外面，“雙方都是這樣。何況他也沒說錯，我們南迦峰的確實是佛系，連師父都佛系。”
“可是大敵面前還搞分裂，很過分啊。”
“唉。”她輕聲嘆氣，“他本來就這樣，靠著親戚才當了正式弟子，又沒真才實學，只能學著拼命獻忠誠保住位置了。”
夏天理聽了，只覺得反感，搖搖頭：“換作是我，就算進不了正式弟子，我也不會這樣不分原則地拍馬屁獻忠誠的。”
陸雪笙微微一笑：“他們的原則就是北冥峰至高無上，你有什么辦法。如果你是程明瀟那樣的人，我?guī)煾附^對不會收你的。”
“那是，”夏天理也笑道，“我要是他那種人，我就只好投靠北冥峰了。”說著，故作一臉深沉。
“哪有這么容易。你得學著他獻殷勤，學著嘴甜，練什么心法。你都夸不過他，北冥峰怎么會讓你進呢？”
夏天理一臉正色：“是啊，你說得對，我得從現(xiàn)在開始練起。雪笙姐，認識你真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你容貌姣好，人如其名，我一見到你，我的心就像雪一樣酥了……”
“哎呀，你別說了！”她笑著連忙擺手讓他住嘴，“惡不惡心！”
……
兩人說笑一陣，看見外面早已沒人，便走出房間，慢慢回到自己住處去了。
“你師父到底什么樣的人啊？”夏天理突然想起，十分神往，“感覺神乎其神的。你也挺神的，他們背著都說你天賦最強，基本上應該沒說錯了。”
“我?guī)煾复_實本事很大，樣樣精通，我都是跟他學的。但學的都是琴棋書畫之類的，什么都學，就是不怎么練功……”
“挺好的，這才是逍遙宗嘛。”
“好什么，你要來的話，可能跟他學不到什么東西。他教人只看天賦，平時都是放養(yǎng)，基本不帶弟子。
“他總是說‘該學會的時候自然就會了，何必多教’，所以總是帶著弟子吃喝玩樂。說實話，學東西可能還未必在北冥峰學得多。”
夏天理卻覺得挺有道理的：“其實也沒說錯啊，命中注定的，該怎么樣就怎么樣。”
“呵呵。那你們應該說不定挺投緣的。”
他微微一笑，又俯身悄聲問道：“哎，那你說我天賦怎么樣？”
“我哪知道。你天賦怎么樣，他說了算。如果他覺得不行，那你大概率就是自己一個練了。”
“那也挺好的。老實說，我一向都不喜歡別人管太多，還是喜歡自己做事。”
“你還沒練就想自由。你別學我，從小到大喜歡玩，跟師父學了許許多多東西別的，就是不太練功，弄得現(xiàn)在這么被動。真心話，你還是練就一身能站穩(wěn)腳跟的本領(lǐng)吧。”
“你不怎么練功，都能做年輕輩天賦最高的弟子，你這也太厲害了吧……”
“其實我實力不是年輕輩第一，我只是修煉的效率是第一罷了。”
“那也很夸張啊，實力應該也是排前幾的吧。”
她聳聳肩，攤開手：“那有什么辦法？”
夏天理看著她，心生感慨，只覺得這個世界真是高手遍地。她這么一個小姑娘都有這么多本領(lǐng)，簡直摸不到底，不知她師父范九陽又是怎樣實力，不知道逍遙派掌門人有多恐怖。
“你看什么？”陸雪笙見他一直瞧著自己不說話，臉色一紅，板起臉來。
“啊？我沒看……”夏天理回過神來，略感尷尬，“我只是心想，你跟你師父玩能玩到逍遙宗年輕輩第一，那我就只能多跟你玩，玩到第二了。”
陸雪笙微笑：“好啊。”
……
夏天理走到窗邊。此時已經(jīng)晚上十點鐘，但街上仍是十分熱鬧，煙火氣十足。路上有不少逍遙宗弟子來回走動，想是已經(jīng)具體任務派發(fā)下去了。
“那個紅衣服的女生，我覺得她還挺明事理的啊，還算有點好感。”夏天理回想起晚上所見所聞。
“你是說金晴嵐嗎？她確實還行，北冥峰我只跟她合得來。”陸雪笙靠著墻壁，抱胸思考，同樣在想晚上的事。
“我覺得她挺有大局觀的，據(jù)理力爭不要搞內(nèi)訌。”
“你不要多管這些，我?guī)煾覆幌矚g弟子多想這些。尤其你新來的，討論這個只會讓他非常反感。
“而且畢竟都是逍遙宗的人，還是有原則，不會坐視不管的，你看程明瀟后來不也同意要來幫忙嗎。
“他們只是一心想占主導地位而已，但絕沒想過排擠別的門。另外兩個峰都聽他們的，唯獨我們南迦峰不聽，所以兩邊才總是較勁。”
“原來是這樣。”夏天理點頭，心想也確實是如此，里面到底是怎么樣的，自己又不了解，還是別多去瞎猜測了。
“但他們說的南天門，是什么情況？”
陸雪笙感覺頭腦有點暈，閉目低頭不語，隔了許久才慢慢說起：“一個小山洞，巖壁上有地圖，跟何共影說的一樣。”
“這個地圖很要命嗎？”
她睜開眼睛：“你可能沒有概念，不知道天懸白練山是什么樣的。天夏哥，你猜這座山，海拔有多高？”
夏天理望望天花板，邊思考邊說道：“聽這名字，天懸白練，就知道肯定不矮。我想，起碼2500米吧。”
“這么矮的話，就太容易被入侵了。”
夏天理一凜：“那有多高？”
“大約3600米吧。其中將近3000米都是陡峭的花崗巖懸崖，看上去就像光禿禿的白色帷幕，所以才叫天懸白練山。”
夏天理嚇了一大跳，這海拔跟LS一樣高。他愣了半晌：“那……沒高原反應嗎？”
陸雪笙看著他，一臉迷茫。
哦是了，他們練功的，肯定不受這個影響。夏天理心想著，覺得不難理解：“沒事，我就問問。”
“這個山體很怪，”她繼續(xù)說道，“輕功可以，御空不行，氣場會受到嚴重干擾。所以很難攻上來，這地圖因此才重要。”
夏天理大概明白了，想象著天懸白練山那恢宏的氣勢，心向神往。
一瞥眼卻見陸雪笙側(cè)身臥在床上，枕著左手臂，背對著他，絲毫不動。
夏天理一怔：“你怎么了？”
她很久才說道：“金晴嵐說，好多人都來找我了，師父都出山了，很過意不去。他們見我功力又大減，肯定很擔心吧……”
“唉。明天我們一早就趕緊回去吧。”
“嗯。”
……
次日天明，陽光打在床上，夏天理睡醒。過了十分鐘去隔壁房間找陸雪笙，只見桌上又多了兩碟精致點心。
“你做的？真香。”
“這點心叫做孤帆一片日邊來。”她笑道，“還是每天都過愉快點吧。”
“是啊，當然得這樣。”夏天理也微笑，然后品嘗起來。
正在這時，二樓突然聲音響起。盡管他們住在五樓，但這聲音還是清清楚楚傳了上來。
夏天理大駭，他清晰聽出這個聲音是杜遙的說話聲。
“怎么回事？杜遙他這么快就來了？”夏天理大奇。
“也不知道他們北冥峰預防都防了個什么，這么明目張膽讓人家進來。”陸雪笙又好氣又好笑，“天夏哥，走吧，去聽聽他那里有什么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