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猜得沒錯,一燈大師真的是要我們來找《四部醫典》的。”夏天理翻看著書頁。
黃蓉心情愉悅,但體力消耗大,一時疲倦說不上話來,獨自坐在旁邊運功打坐休息,恢復精力。
“看看書里面是怎么說的吧。”洪七公說著,把醫典接了過來。
這里光線陰暗,他們只得湊著酥油燈底下才能閱讀。
“你爹是練《九陰真經》受的重傷,那么應該是屬于內傷,并且是屬于兩種截然不同的內功對沖造成的混亂和傷害。”洪七公邊說邊翻閱著書頁。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他慢慢合上書本:“蓉兒,這事沒這么簡單吶,我們要走的路還多著呢。”
“書里是怎么說的?”黃蓉有些不安。
“需要三樣東西,包熬成湯,運功內化至體內,很快就可以治好內傷帶來的病痛。”
“那要什么東西?”
洪七公沉吟半晌,才說道:“一個是納木錯的湖水,一個是羊卓雍措的水石,還有一個是南迦巴瓦峰上的靈芝。”
“那我們明天就出發吧。”
“開玩笑,哪有你想的這么簡單。”洪七公輕笑,“羊卓雍措相對比較近,但要翻越海拔5000米的山頭;納木錯接近藏北草原,快到那曲了;南迦巴瓦峰在林芝雅魯藏布江河谷上,我們路過都是沒進去,山峰海拔最高處7782米。不容易,不容易啊。”
說罷,洪七公長嘆一口氣,陷入沉思。
黃蓉怔住了,喜悅之情一掃無遺,目光無神。
“但我們都千里迢迢來到LS了,總不可能就這樣回去吧。”夏天理問道。
“是啊,我想,我們還是試試看吧。或者你們先回去,我自己去這些地方。”黃蓉語氣逐漸堅定。
“別傻了。你們要去,我當然跟著你們,萬一出岔子也好有個幫助。只不過你們得做好準備,接下來的路很艱辛。”
三人相對無語,然后便準備離開大昭寺了。“把《四部醫典》還給人家吧。”洪七公說著,把醫典重新塞回蒲團墊下。不大一會兒之后,他們就出了大昭寺,沿著八廓街離開廣場。
此時已至晚上九點,太陽已落山,夜幕籠罩著整個LS,甚至青藏高原。
LS夜晚雖然不及白天熱鬧,但也人氣不少。三人本來還打算去布達拉宮參觀,但這一天下來實在筋疲力盡,無暇再去參觀了。在天海夜市附近選定了住處,購置了一些遠行的物資,做充足準備。
“師父,你買帳篷做什么?”夏天理大奇。
“我估摸著去納木錯路上,要穿越幾百里的高寒草原。做好準備先吧。”洪七公把帳篷收縮折疊,最后運功使其折成手掌般大小,便于攜帶。除了糧食以外,厚衣服也準備了些。
在住處附近,他們打探了一圈,并沒有人愿意驅車送他們去納木錯,因為過于遙遠。只說了去的路上有羊八井、DX縣這兩個居民點,可以提供休息。盡管如此,夏天理還是有點心涼,一想到千百里的藏北高原,真不知道是什么情形。
三人都能意識到獨自穿行那曲草原意味著什么,晚上都沒睡好覺,不知道旅途上會遇到什么。
次日早上八點,天色剛亮,三人找了三匹馬,問好了方向,開始出發,向西北方向行進,離開LS,直赴納木錯。
納木錯在LS的西北方向,直線距離幾百公里,但只能沿著山谷河谷前行,并不能直線翻越。LS城里面熙熙攘攘,可是到了城外,很快就人煙稀少起來,藏北無垠的荒涼景色似乎在這個時候就已經開始露出頭角了。
面前有一座大雪山壓著,全身披雪,表明昨天晚上山上下過大雪。XZ氣候最顯著特征就是氣象萬千,有時候突然天降暴雪,有時候晴空萬里,根本不穩定。
出城不久,村落已經非常荒涼了,除了一些樹木和草甸河流,什么生機都沒有。
夏天理三人不由得開始有點擔心了,這里的環境和大昭寺非常不同,絲毫沒有人煙,青藏高原的地理環境特色到現在才真正展現開始在他們眼前。
出發之前他們已經詢問過許多本地人,都是說沿著小河行進,一路上可以到達羊八井和當雄,再從當雄那邊走過山路直達納木錯。不要想著翻越7100米的念青唐古拉山,那是不現實的。雖然這樣的話路程會比較遠,但至少安全,沿途有人照應。
此外,進入當雄高寒草原,一路上海拔都在4200米往上,建議最好悠著點,當心高原反應,尤其是不能感冒。三人都牢記在心里,不敢有所怠慢。
他們現在是往西北方向前進,之后到了羊八井就要折向東北,到當雄再折向西北。目前還沒有完全見到高原草原,兩旁都是怪石嶙峋的大山,公路就貼著山邊前行。
天氣暫時尚好,公路和山體白雪皚皚,表明昨晚下了大雪。現在雖然天朗氣清,仍殘留些雪云在山上。
夏天理很驚奇地看到,這些云彩好像就在他們身邊不遠處,高度非常低。跟在平原地區見到的高積云差異極大。
青藏高原,的確就是距離天最近的地方。
天卷殘云,仿佛就在眼前不遠處,與自己息息相關,而不是遠在天邊。
三人騎著小馬,擦著山體,沿著這條河谷前進。附近有些零散的小村落,他們一番詢問過后才知道這條小河叫做堆龍曲。
堆龍曲看著河短窄小,水底也很容易看清,但卻相當湍急,夏天理不明白是什么力量讓它這樣急流的,畢竟這里并沒有很大的落差。它從那曲流到LS,和LS河一起匯入雅魯藏布江。
XZ很多的河流都是這樣,看著很小,并沒有大江大河,可全部都是活水,四通八達,最終流向長江黃河,流向瀾滄江、怒江、雅魯藏布江,并不是死水一潭。
行走一陣,有所疲憊,而這段河谷看起來還沒這么快能走出去,于是三人就找了一處河灘歇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