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我就是那百分之零點一的概率誤差
第二十九章我就是那百分之零點一的概率誤差
倆人路過酒店前臺,看見一位中年婦女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位工作人員正在勸說什么,旁邊一位工作人員看見他們,畢恭畢敬叫道:“曠總好,君總監(jiān)好。”倆人點頭示意。
那婦人聽見有人叫曠總,立即止住哭聲,爬起來撲通跪在曠迷沓面前,頭如搗蒜道:“曠總,快救救我兒!曠總,快救救我兒呀!”
曠迷沓還沒有緩過勁。
“快起來!快起來!有事坐下來慢慢說。”君子靈邊說邊迅速扶起婦人到沙發(fā)坐下,自己也挨著婦人坐下。曠迷沓就勢在她倆對面坐下。
那婦人眼淚一個勁往外流,君子靈遞過去紙巾,那婦人投過去感激的目光。婦人邊擦眼淚邊第二十九章道:“曠總,我知道不應(yīng)該打攪您,這事跟您打不著半桿子關(guān)系。唉!我兒丟了,我兒走的快五個月了。”
“你兒叫什么名,今年多大?”曠迷沓問道。
那婦人又接過君子靈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淚水道:“給您說,您永遠(yuǎn)也不清楚,您永遠(yuǎn)也想不起他究竟是誰。我的臉皮現(xiàn)在愣是被他加厚了,我就直說吧,我兒子有妄想癥,這不夠,應(yīng)該加上瘋狂癡迷的妄想癥。他打小就說自己是落難王子,為此他就一直在外面流浪,幻想有一天能回去當(dāng)王子。唉!他流浪到哪里,我們的家就落在那里。這一說您就清楚了吧。他原名叫馮軻勝,這是我們給他起的名。后來他拒絕我們給他起的名字,自己給自己起名叫子王真,反著念就是真王子。”她艱澀自嘲地干笑一下。
曠迷沓和君子靈不由地相視點頭。突然曠迷沓心中驟然一痛,奇奇和來來手拉手的身影仿佛在眼前游動,兩個孩子沒有笑,面部沒有任何表情。曠迷沓使勁甩甩頭,用力睜大眼睛,面前再也沒有兩個孩子的身影。
婦人呆呆地看著曠迷沓道:“曠總,曠總,難道您記不得我的兒子?”
曠迷沓一驚,頓了片刻道:“你這一說,我還真知道有這么一個人。”
婦人眼睛驟然一亮,“您知道就好,您知道就好!”她情緒異常激動,同時又有種終于放下心的忐忑驚喜。
“孩子是你親生的還是收養(yǎng)的?”
“百分之百是親生的。”她又有些激動。
“嘴說怎么能行,做個親子鑒定就好了。”
“做啦,做啦,做三次啦。可他就是不信說:‘親子鑒定只能保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概率誤差,我就是那百分之零點一的概率誤差。’唉!我們也很無奈啊!”
“夠扭的。”曠迷沓陪婦人苦笑一下。
“今天來找您,也是出于無奈的無奈。我兒走了一百二十二天,從走的那天起就沒了任何音訊。凡是與他有一點點瓜葛的人我都找了,公安局也報案了,至今沒一點兒結(jié)果。從他和女友走的那天起,就沒有任何人有他倆的確切信息。有幾個和他最鐵的哥們,在我兒走后也陸陸續(xù)續(xù)走了。這一百多天里,丐幫的人走的將近一半,新幫主說是我兒要他們?nèi)サ摹G靶r候,那個新幫主也走了。聽說過人間蒸發(fā)這個詞吧,他們這些人就這么人間蒸發(fā)了。政府現(xiàn)在清整社會秩序,余下的丐幫人一個也找不到了。我真是走投無路了,才不得已找您的。”
曠迷沓緊皺眉頭,看著婦人流著淚淡然道:“我們這是酒店,不是公安局。”
“我知道,我知道。我兒走前頭一個晚上他回家了,就是那天晚上,他破天荒第一次給我們講了的最多的話,同時也講到了您。”婦人飲了一口君子靈遞過來的茶繼續(xù)道,“他告訴我們,說您是單身大酒店的老板,還說您絕頂聰明睿智。我兒輕易不評價一個人,我堅信您一定有哪些地方折服了他,我想您一定能幫我找到我兒。拜托了!”婦人馬上趴在地上對著曠迷沓,“咚咚咚!”連磕了三個響頭道,“曠總,您就可憐可憐我們老兩口,為了跟著這個孩子,為了不讓他厭煩我們,十幾年來我們風(fēng)里來雨里去,他流浪到那,我們的家就落在那。十幾年來我們沒有過個一個安生的日子。曠總,我們真心實意希望能得到您的幫助,我們真是走投無路了。”君子靈要攙扶婦人起來,可那婦人雙眼直勾勾期盼地看著曠總不起來。“曠總,我們就這么一個孩子,他是我們兩口子賴依生存的唯一希望啊!曠總,您是一位有大智慧的高人,您一定能找到我們的兒子。我代我全家給您叩頭啦!”說完“咚咚咚!”又連著叩了三個響頭。君子靈實在看不下去了,強行把她扶坐在沙發(fā)上。
“我知道我沒理由也不應(yīng)該來麻煩您,我······我······我······”婦人可憐巴巴望著曠迷沓,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兩只手不停地緊張搓揉著。
曠迷沓沉思一下道:“唉!可憐天下父母心。能不能找到我不敢保證,回頭把你知道的情況寫上,包括他所接觸人的地址電話,然后交給君總監(jiān)。”他指指君子靈。
中年婦女流著眼淚千恩萬謝一道后離去。
看著中年婦女的背影,曠迷沓搖搖頭對君子靈道:“走,我們?nèi)マk公室,有點事我給你交待一下。”
兩人來到電梯口,正巧看見兔唇女邊看手機嗤笑,邊走出電梯。一抬頭看見曠迷沓和君子靈,趕緊禮貌道:“曠總好!君總監(jiān)好!”
兩人同時對兔唇女微微點頭走進電梯。電梯沒有他人,君子靈自然藏不住新潮小女人的八卦心。
“曠總,看見這個女孩,就想起第一個入住我們酒店總統(tǒng)套房的那個人,真真一個奇葩,他居然點名要這個女孩做他的管家。頭一次也就罷了。昨天他又來入住,點名還是這個女孩做管家。暈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有點意思。”曠迷沓若有所思道。
君子靈沒注意曠迷沓說什么,這會兒她的大腦已經(jīng)出門遛彎了。前兩天,上官燕兒盯著自己看半天,似笑非笑道:那個叫宋樂樂的兔唇女孩,我說不出哪里有那么一點兒像你。勿介意,勿介意喲,哈哈哈!看著上官燕兒笑得如此嘚瑟,自己也覺得某些地方似乎真的和宋樂樂有那么點兒像。回家后和母親閑聊,不經(jīng)意地當(dāng)娛樂八卦跟母親侃了一下,君子靈的目的僅是希望多年勞累的母親能放松放松。沒想到一向不聞天下事的母親居然跟著女兒津津樂道八卦許久,君子靈知道,母親只要談和女兒沾了一點點邊邊的小事,就特別投入,可見母親愛女兒已經(jīng)到了無可藥治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