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雖然大家的目的各不相同,不過隊伍也算是初步凝聚起來了。
接下來便要分析現在的處境了,找到鑰匙出去才是當務之急。
“等等!別動!”
文悅這時已經來到楊棟的身前,從他頭上摸了一下。
曾經滴落在他頭上的血跡還有殘留,不過在文悅看來,這并不是血。
粘稠有余,顏色不足,文悅用手碾開,便發現這是血,卻又不全是,像是摻了假一樣。
“感覺像是調稠的黏液,血只是附帶上去的,就好像咳痰帶血一樣。”
文悅這時做出了自己的判斷,只是她的比喻有些令人反胃,尤其是楊棟,想要用手擦干凈不是,放任不管也不是。
幸好于安云的背包里面還有紙巾,剛拿出來,楊棟便迫不及待的在自己頭上擦了起來,而陳光云這時也連忙抽了一張紙幫文悅擦起手來。
如果陳光云見到,文悅面不改色的從福爾馬林池里面摸人體的零部件,就像開盲盒一樣,估計現在已經嚇暈過去了。
“救世主們,你們開開門,老夫送吃的過來了!”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來族長的聲音。
大家本就想要捋清現在的狀況,這自然少不了小人們的信息,而族長居然這么快就送上門來了,這算是快遞送到家了。
之前族長一口一個救世主的叫著,經過剛才的事情,想來他只是想要利用大家來探路。
既然族長主動送上門來了,于安云自然就不客氣了,便主動將門打開。
門外并不只有族長一個人,而是來了一整個隊伍,不過他們這次已經沒有披盔戴甲,而是兩人一排,抬著一次性餐盒進來的。
原本餐盒里面裝的什么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是裝著一排切好的肉排,看著肉排的鮮艷程度,應該還是生肉。
“這是老夫給各位救世主大人準備的食物,希望救世主大人能先將水源幫我們接上。”
其他小人將餐盒放下之后便已經退出去了,只有族長還留在了這里,說著此行來的目的。
畢竟沒有工具的小人們現在對將水管接上已經無能為力了。
“這不急,我們需要好好的談一談。”
于安云說完便對陳光雨使了個眼色,而陳光雨也非常理解的將廁所門關上,甚至還落了鎖。
“各位救世主大人,這是什么意思啊?”
其他的小人全部被關在了門外,只留下了族長還在這里。
這就是請君入甕,甕中捉鱉了嗎?族長自然慌亂的問道。
“你不要擔心,我們就是想和你坐下來聊聊,來,坐吧。”
于安云說完便席地而坐,其他人也跟著坐了下來,正好將族長圍在了中間。
看到這樣的架勢,族長連忙說道:“各位救世主大人想要知道什么,只管問,老夫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很好,那你先告訴我這是什么吧?”
于安云說著便從餐盒里面捏起了一片肉,肉片切的還算厚薄一致,不過并沒有水分,更像是臘肉一樣。
“這……這是災禍的肉,過年了,想著給救世主大人們送些過來。”
族長一咬牙,便據實回答道,不過這也惹得眾人胃中一陣反胃,畢竟被小人們稱為災禍的存在,祖上也是這里的乘客啊!
只有文悅沒有反胃,而是饒有興趣的拿起了一片肉片,沒有任何的水分,無骨,也無血,像是風干了很久。
“過年?不是還有幾天么?”
于安云不愿再就面前的幾盤災禍的肉進行討論,而是發現了其他的點。
億萬人次返鄉,正是臨近春節,否則大家也不會聚集在火車上了。
只是用于安云經歷的時間來算,離真正的過年還是有幾天的。
難不成車廂內不知道經過了多久的演變進化,這過年的傳統難不成還保留了下來?
“救世主大人們,你們有所不知,我們的年跟舊歷不一樣的,而是根據這災禍的興衰來定的。”
在長老的話中的,大家知道,正常人類的過年,便是小人們所說的舊歷了,而他們還有一套自己的年歷。
災禍雖然為禍一方,以捕食小人一族為生,不過它們的壽命是有限的。
于安云他們過去的時候,正好趕上舊的災禍死掉,新的災禍誕生,如果當時跑的慢一點兒的話,或許就會見到剛誕生的災禍了。
滴落在楊棟頭上的也正是災禍母體生產的羊水,一胎兩只,相伴出生。
而墻壁上的黑影便是災禍的母體了。
小人們的全部食物便是死掉的災禍了。
所謂的過年,便是辭舊迎新之際,這個時候小人們便會過去收獲災禍肉。
災禍捕獲小人們,供養母體,然后小人們再將舊的災禍拖回來,變成他們的口糧。
這便是車廂內的整個循環系統了。
在新舊災禍交替的時候,便是小人們最安全的時候,大家可以放開了說話,甚至可以載歌載舞,然后縮在房子里面等著下一次過年。
族長講的應該沒有假,雖然于安云他們在這里待的時間不長,不過也能跟所有的事情都對應上。
不過于安云心中還是有疑問。
“你們一直這樣躲在房子里面,對災禍索取,難道不怕災禍有一天消失嗎?”
雖然族長所說的循環系統不是很人道,不過也算是生存之道了,只是小人們可以躲在房子里面不出來。
而從房子完好程度看來,災禍應該也是沒有辦法像掀石頭抓螃蟹那樣,將小人們從房子里面抓出來。
不管母體有多大,總有一天是要被小人們給吃完的。
“當然了,我們平時也是有供養的,不過救世主大人們到來,打破了平衡。”
“供養?拿什么供養?難不成拿這些肉再反哺災禍?”
就算是將部分災禍的肉還回去,但是災禍的母體總量也是在減少的,總有一天這個循環是要被打破的。
“災禍是不吃自己的,我們定期會獻祭幾個人來供養災禍的,不過災禍提前獲得了供養,只怕下個年,要早些過了。”
族長滿不在乎的說著,好像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臉上的憂傷并不是因為要獻祭同伴,而是因為過年的時間變化了。
聽到這樣的話,眾人再也忍受不住了,陳光云更是直接吐起了酸水。
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