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恐怖禮盒的人被找到了,警察說對方是個還在上高中的女學生,因為討厭周若初,所以便想盡辦法想要“嚇”她一回。警察問周若初是否追究的時候,那個女生似乎還在邊上抽泣著懺悔。
周若初坐在回酒店的車上,剛赴了一場飯局,酒精讓她有些頭疼,夜風灌進車廂內,周若初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夜景,道:“讓她先向我道歉吧。”
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很奇怪,明明她什么也沒有做,她也并不認識那些討厭她的人,可是她們似乎恨她入骨。出租車到劇組下榻的酒店前停下,周若初下了車,遠遠便看見酒店門前一抹熟悉的身影,就好像在茫茫的大海中等待著她的燈塔。
周若初停下了腳步,穆斯川注意到她,朝她走了過來。
“警察說那個人找到了。”周若初說。
穆斯川說:“那就好。”
兩人相對而立,誰也不知該再說些什么。
頓了片刻,穆斯川說:“那你回去休息吧。”
周若初點了點頭,可是誰也沒動。最終,周若初向前走了一步,雙手環(huán)抱住穆斯川勁瘦的腰。他的衣服上冰冰涼涼的,帶著夜里的冷,周若初說:“穆斯川,謝謝你。”
哪怕不知是否天長地久,這一刻,周若初怎么也無法抗拒他對自己的吸引。
在一起對他們來說成了不言而喻的默契。
歷經了將近六個月的戲終于殺青了。
殺青宴上,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脫下了灰撲撲的古裝戲服,年輕的演員們正忙著滿場社交寒暄,除了周若初。她在劇組內平日除了對戲,本就鮮與人交往,此時坐在一旁倒也不覺得冷清。她的目光落在被女孩兒簇擁的穆斯川身上,此刻的他穿著一身修身合體的黑色西裝,
那是昨夜她親自為他挑選的。
他的身材頎長,面容俊朗,面對女孩兒們的熱情應對得張弛有度。
周若初就那么遠遠地看著,突然一雙手攀上了她的肩,周若初一怔,只見不知何時坐到身側的沈導身上噴薄著酒意摟住她,狀似慈愛地說:“周若初,你是個很有天賦的演員。”不知是借酒裝瘋還是酒后的無心之舉。
沈導將裝著香檳的酒杯朝她推去,周若初不是第一天進這個圈子,她不動聲色地避開了他的懷抱,笑著將手中的酒杯與他的杯子碰了碰:“多謝沈導抬愛,是您教導有方。”
她笑得嫵媚動人,滴水不漏的交談中將人打發(fā)走后,卻發(fā)現穆斯川正看著自己。慶功宴后,穆斯川將周若初送回家,只說了句“好好休息”就打算離開。
“哎。”周若初叫住了他,繞到他的面前,看著他的眼睛道,“你不高興啊?”
他的心情不好,周若初能夠感覺到,一路上他悶聲不語地開著車,似乎在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穆斯川意料之外地避開了她的目光,看向別處。周若初愣了愣,她不會哄人,因此在面對男朋友不開心這種問題時,她不知自己應該怎么做。
但若是別的女孩兒,這時候或許是該撒個嬌的吧。周若初想。
因此她伸手輕輕地扯了扯穆斯川的袖子,道:“是因為我嗎?”
穆斯川的目光閃了閃,像是在猶豫著什么,但終究只是嘆了口氣,將周若初的手包裹在掌心,望著她說:“周若初,我不喜歡他們碰你,也不喜歡你喝酒。”原來這一晚上他都在吃醋。
周若初勾唇一笑,上前摟著他的脖頸,帶著撒嬌的語氣道:“可這是我的工作,我需要在這個圈子里立足下去。”
穆斯川回抱住了她,低低地說:“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養(yǎng)你,你不用這么辛苦的。”
周若初一愣。
她知道穆斯川的家境或許比自己想象中的更為富裕,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在金錢方面可以說是十分闊綽。很多時候,他就像不識人間疾苦的小公子一樣,純粹地只是隨著自己的喜好而活。
雖然她喜歡的是這份純粹,但也正是這份純粹令他難以理解她。
“很難以接受嗎?”周若初問他。
周若初從他的神情里得到了答案。她牽強地笑著解釋道:“穆斯川,我希望你能明白這就是我的生存狀態(tài),我只能向你保證,我沒有背叛自己。”
“我知道,我也相信你。可是看著他們那樣對你,我很難受,你是我的女朋友。”穆斯川滿含期待地看著她說,“周若初,其實……”
“別說了。”周若初打斷了他的話。穆斯川想說什么?左不過說她可以依附著他而生,讓她放棄現在的一切。添油加醋的緋聞,以及周若初所需要的應酬,就像埋在這段感情里的地雷,開始的時候兩人都選擇避而不見,但總有一天是會踩到的。
可是周若初不想就這么放棄了,她憑著自己的一腔孤勇走到現在,又怎能就這么放棄自己努力得到的一切?
“穆斯川,如果你真的無法接受,那就……分手吧。”周若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