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奇說到做到,不幾天也成為了巴蒙德的一員。具體什么任職并不重要,關鍵是能有時間和小安他們一起深入這里,并且,如果能取得這里老板的信任那就更好了,如此才能有機會去到一些普通員工進不去的地方,將這龍舌蘭酒的奧秘徹底查出。
一切進展得都很順利,就是酒窖還是很難進入,甚至連真正的酒窖在哪里,大家都還沒打探到:以往請外界參觀的酒窖不過是煙霧彈,真正的那一個,閑雜人等根本進不去,幾乎只有巴蒙德家族的人或者少數經過他們允許的人才有資格進去。
這下可難壞了眾人,要是偷偷溜進去,肯定會被當做盜賊抓起來的。而且就算下得了這個決心,就這幾個從未接受過這方面訓練的普通的學生,有這個實力和膽量去造訪那里么?還是先打消這個念頭,考慮一下別的對策吧。
可是這樣一來,進度幾乎是無限期被耽擱了。小安和瑪爾塔倒還好說,主要是瑞奇,他是真的很想借此在科學界一舉成名,這幾天因為這事,一直愁眉不展悶悶不樂的,就想著什么時候能親自去巴蒙德的酒窖一探究竟,徹底將此事調查清楚。
這天下班后,他照舊又拿了一瓶酒,準備借酒澆愁。正要喝,就被剛過來的瑪爾塔一把奪過:“你還沒看新聞么?”
“怎么了?”瑞奇很是郁悶,為什么連口酒都不讓人喝。
瑪爾塔把她拉到墻角小聲跟他說,“不就是因為這事到現在還沒著落么?你也不至于頹唐到這個份上吧?”
“關你什么事!”
瑞奇更生氣了,想要奪回酒,卻被瑪爾塔藏在身后,說什么也不給他。
“這幾天我聽說你課也不好好上了,就整天泡在這里,但是工作也不好好做,就只是不斷地喝酒——”
“你到底想說什么?”瑞奇一下打斷了瑪爾塔的話。
“你真的還不知道?”
“知道什么?”
見瑞奇對自己還是一臉煩氣,瑪爾塔就把酒還給了他,又拿出手機查到一條新聞,然后遞給了他。瑞奇不看還好,一看,頓時大驚,手中的酒瓶沒拿穩,掉在地上。正好小安經過,忙上前詢問:“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把你們倆嚇成這樣?”
瑞奇這才哆嗦著把手機上的新聞給她看。
“你們也知道啦?”
“嗯。”
原來是今早被曝有很多人因為喝了巴蒙德出產的龍舌蘭酒,不是暴病就是精神出了障礙,一直引以為傲的家族產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難題,所以瑪爾塔才火急火燎地趕來,生怕最近幾乎以此為生的瑞奇會因此不測。
正當三個人都在為此發愁時,地上那瓶被打碎的酒不知什么時候蒸發了。還在出神的小安和瑪爾塔都沒察覺,卻被瑞奇看到了,那地上的酒居然好像被蒸發成了一根根細細的針形水汽,一陣風吹過,眼看就要扎向瑪爾塔。
“小心!”
來不及思考,瑞奇急忙把瑪爾塔卷在懷里,用自己的身體替她擋住了水汽。
“討厭!你這是干什么啊!”
瑪爾塔很反感地掙扎著,于此同時卻是瑞奇痛苦的呻吟聲,她和小安這才意識到他是為了保護瑪爾塔被那邪氣的酒傷到了,于是趕緊帶著他上醫院。
還好他當時穿的衣服替他抵擋了一些,不然要是裸露著皮膚,后果更不堪設想。
“奇怪,我當時明明看到那些水汽也飄向了小安,但是為什么你會沒事呢?”
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瑞奇想到了這個問題。
“是啊?我也想知道!”小安跟瑪爾塔互看了一眼,回答道,“但是聽你這話,該不會懷疑我和這酒有什么關系吧?”
“那當然不會了!只是,你是不是有什么抗體?”這應該才是瑞奇目前最想知道的,如果現在真有具備這種抗體的人,那這個酒的威力就是再兇猛,也不用再像以前那么懼怕了。
“抗體?這倒是有可能。但具體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小安很佩服瑞奇作為科學家的敏銳和細心。
“那你愿不愿意回去和我做個調查?”
“啊?調查我?你想拿我做實驗?”
但是一說到這個,小安立刻就害怕了,她從小到大還從沒被人當過怪獸一般地來搞科研。
看她這么害怕,瑞奇也不忍心好友被當做科研的對象,就說,“算了算了,現在不是研究這些的時候,還是趕緊制止這件事吧,要不然還會有更多的人會死的!”
“制止?怎么制止?”小安和瑪爾塔一同問道。
現在這酒已經不能再銷往海外了,之前被售出的,也被緊急召回。唉,到底是什么原因呢?目前好像連巴蒙德內部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都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趁著現在一團糟,咱們可以悄悄溜進去,兩位女士覺得怎么樣?”
“啊?現在呀?”
“對啊!要不然還等到什么時候?”
“我說,咱們是不是還可以再找幾個人?你也知道這種事不應該都是男孩多一些么?”膽小的瑪爾塔不是不同意,但她覺得多找幾個人怎么都比現在只有三個人要強得多。
“對了,瑪爾塔,你不是還有個上中學的弟弟么?我聽說他也挺喜歡探險的?”
瑞奇突然提議找瑪爾塔的弟弟,當即就遭到了她的反對,“你還想拉上我弟弟?不行!這絕對不行!事情發展到現在,我能繼續陪著你們就算不錯了,怎么能讓我弟弟也加入呢?你想讓我家絕后么?”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瑞奇嚇得慌忙擺手。
“算了算了,還是別爭論這些了,不就是想再多找幾個人么?直接找那些志愿者不就行了?”小安覺得,這世上不管有多危險的事,也總還是有那些膽大的人愿意嘗試的。
“對啊,我怎么沒想到?這世界這么大,光是咱們大學不知道就有多少專業人士!”瑞奇很興奮。
“就是嘛,這不就結了,為什么非得是瑪爾塔家里的人?再說她弟弟還那么小,還是讓他好好讀書吧!”小安說。
“好好,我知道錯了,那我這就去網上招募能人去了!”
瑞奇很快就將此事發布到網上,沒想到對此感興趣的人還挺多,完全出乎大家的預料。瑞奇從中篩選出了幾個人,大家一起制定了一個周密的計劃,只等時機成熟,伺機行動。而其中的有幾個還真是非常專業,很快就把整個釀酒廠的地圖搞到手了,大家帶好一切必備的物品就來到了期待已久的酒窖。
“釀酒廠這些日子工作時間都不正常,咱們這里有幾個人跟守衛很熟,可以把錄監控錄像換掉。不過咱們最后還是盡量躲避一下攝像頭,這樣才能更安全地去酒窖了!”瑞奇對大家囑咐道。
“哇,這里真的有很多酒啊!”一個很貪酒的男孩說道,恨不得現在就想喝上一口。
“別喝!你忘了那些報道么?”
有人急忙勸他,但還是晚了,他已經搶先喝了一口,結果只見他“噗!”了一口,就把剛喝下的酒全都噴了出來,還不小心噴到了瑪爾塔的臉上。
“好疼啊!”瑪爾塔立刻疼得大叫。
那人也真是可惡,自己偷饞就算了,還把酒噴到別人臉上,真不懂事。
小安心里滿是對那人的嫌棄,趕緊過去照看瑪爾塔,還好她傷得并不嚴重,但是那個偷饞的人可就沒有那么走運了。他只喝了一口,就被意外灼傷了,沒一會兒嘴里就起了一堆泡,而且剛才還能喊疼,再一看,整個嘴都已經潰爛了,兩眼直直的,似乎被剛才的一切嚇呆了,因為口腔受傷,也講不出話。
大家就這樣看著他,想詢問他怎樣了,還能不能撐。他勉強看了一眼大家,就噴出一口血,接著從他嘴里又流出一塊兒軟噠噠的什么,但是誰也不敢去碰,只有幾個膽大的湊近看了看,竟是半截舌頭!
這下大家更見識到了此酒的危害,誰也不敢再偷喝了。
“小安,聽說你有抗體?”
???
聽到有人突然這樣問她,小安驚地睜大了雙眼,回過頭看那人。
“你看啊,除非是專業防護的大夫,一般是都不敢去接近因為這酒受傷的人。但是你為什么可以一再與他們接觸呢?而且還一點事都沒有?”那個人指著剛剛受傷的瑪爾塔對小安說。
“就是!你應該把你的抗體分給大家一些,讓我們都能得救!”有一個附和著。
“那,你們想讓我怎么分呢?”小安很小心翼翼地問。
“你的血就可以救大家!只要你給大家放點血就可以!”
天哪,這些人也太無情了吧?瑞奇首先挺不過去了,義憤填膺地站了出來,“這不是開玩笑么?一個人才有多少血?這么多人,那得分多少?你們這樣跟殺人有什么區別?太可惡了,我怎么找了你們這群人!”
“別廢話了!這一切還不都是因為這個黃皮膚的不祥女人!”那個首先提出這個坑爹提議的人說,然后朝向小安繼續說,“為什么你來之前,我們這里根本就沒有這么多事,而且,為什么這里這么多人都中招了,偏偏只有你沒事呢?哼,我看可就是你搞的鬼,要么就是你和巴蒙德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要偷偷把大家趕盡殺絕!”
這不是冤枉人呢么?我連巴蒙德的老板長什么樣都不知道,他們家大門沖哪兒開都不知道,只在新聞中偶爾聽說他們家族的事情,怎么就把這頂誰都不愿意戴的帽子扣到我頭上了?
“怎樣?你倒是放還是不放?”一群人緊緊圍攏過來,瑞奇一個人也攔不過來,瑪爾塔更是只能站在一旁捂著臉干著急。
“你們這是跟我商量還是在威脅我?”小安警惕地看著這群本來是合作伙伴的人。
“你覺得呢?如果你乖乖配合,那我們就會放得慢一點,要是你不配合,我們幾個就把你活活放血!你可不要忘了,我們這里有專業的醫生!他隨時都可以剪斷你的動脈!”
這幫人這是怎么了?都瘋了么?不是沒喝酒么?為什么都跟中了毒的一樣?
小安注視著這些人,拳頭攥得更緊了些,但還不確定現在該不該和他們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