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什么聲音?耳邊這么吵?難道我的耳朵沒被堵上還有聽力?
小安一睜眼,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是躺在一個什么地方,一個從未見到的地方。
是了,我已經(jīng)去了,這不就是天堂么?瞧這天上還有天使在飛呢!
確定了自己“已去”,小安反而坦然了,但是定睛一看,咦,不對,怎么那些天使在練功么?怎么他們半天都不動呢?就不怕從天上掉下來么?
哦,那不是真的天使,是天花板上的圖案。
不過那也不稀奇,瞧我躺著的這地方一片雪白,八成是各位來參加我的葬禮為我送行的吧。
嗯,應(yīng)該是的。可是怎么沒見有人來悼念我呢?還有我還在墨西哥么?我的遺體沒有回國?那我的家人呢?他們可曾知道我出事了?哎喲,不是說人死了,就可以飛了么?就像小游和桑德拉一樣,可是我怎么不會飛呢?小游,桑德拉,你們在哪兒?快來教授我一下作為一個魂魄存在的基本功,我好也加入你們啊!可是,現(xiàn)在怎么沒一個熟人在身邊呢?就只有這個個子嬌小臉白白的姑娘一個勁兒地不知道跟我說著什么。
“唉,姑娘,你是人是魂啊?是人的話,我已經(jīng)去世了,你再叫也叫不醒我了。要是魂的話,那就請跟我說點我能聽懂的吧,我外語還是挺好的,但偏巧你說的這種不在我的掌握范圍之內(nèi)。”
大概是落實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小安竟一口氣跟眼前這個陌生的女孩說了一大堆人家可能聽不懂的話。
果然,那姑娘見小安跟她說了一堆話,立馬就跑出去了,像是急著去找什么人,小安也慢慢從躺著的地方爬了起來,認(rèn)真地看自己所在的這個地方。可是不看還好,一看差點沒呆住:
不對!這里應(yīng)該還是天堂!不然,這里何以這么wonderful?
她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張鵝毛床上,天花板倒是很漂亮,就是有點壓頂;墻壁是銀色的,再仔細(xì)看,不對,那根本就是銀子制成的;而墻圍則更奢侈,干脆就是金子刷出來的。
不是吧?我生前真有那么好么?死后竟可以直接上天堂?而且,我剛來就給我分配這么好的一個居室?那我到底是什么級別啊?
小安沉浸在自己的一片意淫之中,對這個“新家”似乎很滿意,剛才的悲痛被一掃而光。甚至,她還想等父母的親朋百年之后,也把他們接到這里,反正自己住的是用金銀累積出的房子,這個程度,別說她以前沒錢的時候,就是得了青海湖神贈予的寶箱,她也一直沒舍得這樣揮霍啊。
這下好了,我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必奮斗,生前的一切已經(jīng)注定,連級別都被評好了。要不,自己能住進(jìn)這么好的“家”么?還是,在天堂,每個人都有這么好的家園?
也許吧,不過這都不關(guān)我事,只要我跟別人的差距別太差就行。哎呀,這么說,我現(xiàn)在也是個神仙了?那我是不是也該有個法術(shù)呢?可我怎么什么都不會呢?算了算了,先不管這些,還是出去串串門,看看我的鄰居都是什么樣的人吧,剛才那個小姑娘說的什么我也聽不懂,沒準(zhǔn)出去之后會遇到能和我流利溝通的仙友。
小安正要下床,卻見瑪爾塔跑進(jìn)來了。
“怎么,瑪爾塔,你也來了?哦,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榮登仙界了呢?”
“什么?什么仙界?你一個人在胡說些什么呀?不就干了點活兒,怎么連腦子都浸水了?”見小安對自己說了一堆胡話,瑪爾塔有些摸不著頭腦。
那,那這是什么意思?又是哪里能有這么好的條件,能讓我舒舒服服地在這療養(yǎng)?
小安堆出個八字,努著嘴看著瑪爾塔。
“安,這么說,你醒了?”瑪爾塔緩了緩,溫柔地坐到小安床邊,對她說道。
醒?醒了?
小安似乎這時才如夢初醒:怎么原來自己剛才是在夢里?不是要死了么?
“瑪爾塔,我沒死?我沒死是不是?那咱們現(xiàn)在是在哪里呢?”這可是小安目前最關(guān)心的了。
“還在地下啊!而且咱們已經(jīng)遇到了地內(nèi)人!就是他們把你給救了,剛才就是那個小姑娘說看見你在夢里一個勁兒地呼喊折騰,所以才趕緊去把我們給叫來的!”
什么?我還在夢里當(dāng)著陌生人的面撒癔癥?
聽完瑪爾塔的闡述,小安很是有些不可思議,她是有過做惡夢的經(jīng)歷,但不管是多么累的夢境,都是很少有喊出聲的時候的。她一直都不相信電視劇里那些的那些情節(jié):就好像酒后吐真言一樣的某人,醒著時礙于面子,卻在夢里道出心聲。切,怎么可能么,要真能這樣,那不什么都手到擒來了。而且曾經(jīng)多年的宿舍經(jīng)驗告訴自己,這些事情可能發(fā)生的幾率是根本就微乎其微,就算有些人能沖破夢時心口的壓抑大喊出聲,但他們就能叫喊得那么清晰么?而且還那么連貫?就跟醒著一樣?
真的,有些電視劇里安排某些演員在這種情境下還要背大段的臺詞呢!如果現(xiàn)實生活中真的有這樣的人存在的話,早就應(yīng)該去就醫(yī)了,還有心情繼續(xù)跟俊男美女得瑟?就不擔(dān)心自己的身體健康?
所以,就算我剛才有喊,應(yīng)該也都很含糊吧。當(dāng)然了,就算清楚,我也不怕你們聽見,依照回憶起來的那些夢境,估計十有八九也都是“救命啊、來人哪。”
“哦,這么說,我剛剛是真的在做夢了,”小安沖著瑪爾塔不好意思地笑著,接著,她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都給換了,現(xiàn)在穿著的是一件從未見過的睡衣。
“我自己的衣服呢?這件又是誰給我換上的?”
“你忘了么?你昨天因為干活太賣力,所以就暈倒在糖水中,那些衣服,這里的人們已經(jīng)拿去幫你清洗了,而你現(xiàn)在的這身也是在人家?guī)湍阆催^澡之后給換上的!”瑪爾塔這樣告訴她。
“啥?她們還擅自卸了我的衣裝?還給我沐浴洗澡?!”小安似乎有點不高興,我昏迷就昏迷著唄,為什么還要趁我昏迷的時候偷著對我干這干那?
“怎么,你還不高興了?知不知道,咱們這里可就只有你才能有這待遇呢!唉,反正你現(xiàn)在剛恢復(fù)點體力,我一下也跟你說不完。還是先好好享受人家給你的貴賓待遇吧!你看看你現(xiàn)在多漂亮,簡直就像個公主!”瑪爾塔好像特別羨慕小安呢。
公主?我怎么可能像公主呢?醒之前累得跟頭死驢似的,哦,就因為得到了這里主人的特殊優(yōu)待,一覺醒來,我就成了公主?這不扯淡。就算是,估計也得是個上了年紀(jì),讓人無法遐想的老公主。
小安被領(lǐng)到了一面鏡子前,“怎么樣,你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像個公主啊!”看瑪爾塔的神情,似乎巴不得自己能得到這待遇,這也更讓小安確定了,自己所得到的確實是優(yōu)待,而非虐待。
嗯,確實是很漂亮呢,別看就只是一件睡衣,可這睡衣很精美,做工相當(dāng)?shù)镁迹献右彩侵皬臎]見過的,很柔軟,像是絲綢一類的,但自己又不敢確定。她一直束著的頭發(fā)也被散了下來,只在額前被重新梳理了一番,就好像羅馬假日里的安妮公主。哦,難怪瑪爾塔會這么說呢,原來是因為這個。
“那我之前的衣服呢?我是說,那些背包里一直沒穿的,還有我其他的物品,你們都幫我看好了么?”小安這時想起自己的那些隨時物件,有點擔(dān)心地問瑪爾塔。
“放心,還真能跑了不成?你沒見人家對你有多好么?還讓你住進(jìn)這么好的房間!唉,真不敢相信,同樣是人,為什么我們就得擠在那么小的集體宿舍中,你要是不信的話,一會兒跟我回去看看就知道了!”言語間,瑪爾塔滿是對小安的羨慕嫉妒恨。
“呃,但是你知道他們?yōu)槭裁磿@樣么?”瑪爾塔進(jìn)來后已經(jīng)跟自己說了一大堆了,但一直沒提到為什么會得到人家盛情的款待,而且,憑什么自己就會比同伴們享受的待遇要好。就因為自己是個病人?觸動了主人的同情心?
“怎么,你連這個也需要我解釋?我還以為你能想到呢!不就是因為是你想到的那個主意么,所以,他們就放大家進(jìn)來啦!只不過,我們的待遇可就沒法跟你比了。真是天上地下啊!”
“咳,不就是我暈倒了么,我看沒一會兒我可能也要被發(fā)落你們那里去了!”原來如此,那自己也沒什么了不起么,還以為自己干了多驚天動地的事,想想也能知道的啊。小安覺得自己不會長久地住在這里的,“不過話說,我其實并不想再在這里游玩,我想回家了,這個地方太莫測,不是我能掌控的范圍!”
“嗯,就是啊,現(xiàn)在咱們都得聽人家的,什么時候才能自己做主呢?”瑪爾塔突然黯然。
“你說什么?你是說現(xiàn)在咱們都被人家控制了自由么?!”剛才還很榮耀,但是這會兒小安聽到這話,宛如晴天霹靂一般。
“唉,可不是么!你想想啊,人家還沒跟咱們算賬呢,憑什么就擅闖貴地?還好多虧有你,他們看到你帶頭收拾糖水,就認(rèn)為你是好人,所以才沒對大家直接懲罰的!可是你看,即便他們已經(jīng)認(rèn)可了你,他們還是對大家有些敵意的。要是你當(dāng)初沒想出那個辦法,估計咱們的待遇就會更不好了!”
是這樣啊,也對,這個世界一向很公平,你付出否不見得有回報,不付出就更是什么都看不到了。還好自己一貫的善念救了自己,不然,可能就連西北風(fēng)都喝不到了。
在接連跟自己說了好幾個“還好”之后,小安確認(rèn)了兩件事:第一自己沒死,只是夢里虛驚,第二,瑪爾塔對自己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是自己潛意識里還有些不好的想法,真是該死。怎么能有那么多無謂的被害妄想,怎么能把別人想得那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