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泰傳旨去得快,周王妃來得也快。
西洋鐘的時針將將劃到三點,便傳來周王妃求見的消息。
在長樂宮正殿堂中。
李懿然帶著笑坐于上座,看著右側首位上年過五十的纖瘦女子道:“伯母,近來身子可還好。”
周王妃是個隨和性子,見皇后有意親近,便笑道:“身子很是不錯,說來臣婦年歲漸大,不愛動彈,進宮也少了些,不知太后娘娘近來如何啊?”
李懿然品了口茶,笑道:“母后身子一向很好,又常常禮佛,連佛祖也在庇佑呢!”
周王妃聞言,便笑道:“這才好呢!”
頓了頓,似乎在調整如何說:“皇后娘娘,不知您叫臣婦來,所為何事?”
李懿然雙手在膝上并攏,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笑道:“本宮想著承慧郡主月前及笄,進宮前也曾見過幾面,郡主是個品行端方之人。”
周王妃本來有些松和的面孔變得有些緊張起來,看得出是極重視她那嫡孫女兒。
只李懿然話還未說全,只得靜待。
又聽李懿然笑道:“所以本宮想為郡主做個媒。”
周王妃松了口氣,溫和道:“不知娘娘想?”
“是本宮娘家二哥,進士李元宗。”李懿然笑道。
周王妃暗自想,李家的李元宗確實不錯,世家子弟,長相俊秀,自家王爺也是常常夸在口中的青年才俊。
李家的家室也算不錯,中等世家,皇后母族。
只是還是有些不夠啊,不過只是中等世家,若是那頂級世家,即便沒有這皇后,那也必得讓孫女兒嫁進去。
這樣想著,周王妃面露歉意道:“皇后娘娘,這承慧啊,被他父親視若珍寶,這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著,只怕要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同意了才行啊。”
李懿然頓時有些明白周王妃的拒絕之意,面上仍舊帶著溫和道笑,說道:“那就請伯母問問世子吧!無論如何,也得好好看看,李氏有個規矩,男子不到三十不得納妾。本宮也不是自夸,我那哥哥也算是個有才學有品行的男子,還望王妃與世子可以多加考慮。”
周王妃笑道:“臣婦自是偏向娘娘的,回去也要和承慧父親好好商討。”
李懿然笑著飲了口茶:“伯母,嘗嘗點心吧!”
周王妃見狀,笑著點頭。
兩人飲茶嘗點心,聊著天。
大抵到了五點的樣子,周王妃便告退了。
周王妃一走,沒多會兒,皇帝便來了,要與李懿然一同用晚膳。
李懿然為此還專門點了皇帝愛吃的菜。
兩人在桌上,皇帝見李懿然不似以前活潑,也不怎么夾菜,便為李懿然夾菜,笑道:“你這是怎么了?”
李懿然憂愁道:“妾身見秀才人有孕,心中著急,覺得對不住您。”
皇帝握著李懿然軟綿的手,在掌中把玩,溫和道:“不必著急,我問過太醫了,越著急越不來。”
說著,忽然湊在李懿然耳邊低聲曖昧道:“我在努力些,你定能懷上。”
皇帝說話間,呼吸的氣全然落在李懿然耳上,癢癢的,讓李懿然不覺羞紅了臉。
皇帝見到,心中很是愉悅,不由朗聲大笑。
李懿然嬌俏的向皇帝投去埋怨中帶些羞澀的眼神。
皇帝心頭一酥,他最愛的便是李懿然的這幅模樣,就像他與她初見時那樣。
皇帝在李懿然盤中又夾了好幾次菜,李懿然不好回絕,便只得吃下,但心有不甘,便也不停為皇帝夾菜。
最后的結果便是,兩人都吃的很飽,吃完便在長樂宮的小花園中散步,一時也是歲月靜好。
第二日,李懿然醒來之時,看著自己滿身紅痕和酸軟無力的身子,不由無語,忙叫忍冬叫溫水來,雖然皇帝處理過,但是還是想要沐浴。
此番,也算是李懿然的單方面短期冷戰結束了。
換了身繡玉樹山林的紅色宮裝,用著午膳。
忍冬見李懿然毫不著急,便笑道:“主子,我們不打聽一下承慧郡主的事嗎?”
李懿然咽下嘴中豆腐,方笑道:“這親事哪是記得來的呢!承慧郡主很好,也要讓人家好好考慮。”
再說,承慧郡主居然好,但也并非沒有其他可以與二哥相配的皇室女,只能說承慧郡主是最好的選擇罷了。
只是,李懿然也能看出周王妃實在有些不情愿。
忍冬聽得此言,笑了笑,便不關心此事,想了想又說道:“倒是有件事兒,奴婢想和您說呢!”
“歐?何事啊?”李懿然笑道。
忍冬喜悅道:“是河舟郡主!奴婢聽人說,河舟郡主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