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懿然為防止有所錯漏,便派了時葉姑姑給宮外店鋪的掌柜傳話打聽,還要把消息告訴老夫人,讓老夫人也打聽打聽三人名聲性子。
婚姻大事,不能兒戲。
李懿然無法承受因她不小心導致二哥日后夫妻不睦,更害怕影響了家族發展。
所以,此事必得小心謹慎。
李懿然被忍冬扶著走進正堂,嬪妃們看見皇后來了,便福身請安。
李懿然坐下,笑道:“都起來,坐吧。”
李懿然注意到趙婕妤沒來,也沒說話,只按在心中,打算一會兒再說。
眾人皆坐下了。
一眼望去,便見甄美人面色紅潤,光彩照人,看著嬌艷不少,她本就容貌不俗,現在這般看來,美的更是不似凡人。
王才人揮揮帕子,便沖著甄美人,拈酸刻薄道:“甄美人今日看起來真是光彩照人啊!怨不得陛下去你那,可讓妹妹好生羨慕,只是姐姐常常侍寢,怎么一直沒懷上啊!可真是辜負陛下恩澤。”
王才人本就不開心皇后嫁進宮以來,皇帝都宿在皇后寢宮,肉全給皇后吃了,卻連湯都沒有剩下。
只是皇后嘛,位高權重的,她也不敢多言,這好不容易皇帝開始臨幸后宮了,卻是甄美人這個宮女出生的女人先得了寵,自是心中不快,這不說兩句,都對不起自己呢!
甄美人聽了王才人的話,眼睛輕瞟,嘴上帶著些許諷刺笑意,略有不屑的樣子,也不回答。
美人到底是美人,即便是做些不好的表情,也顯得別有一番風味呢!
李懿然樂得看戲,也不說話,倒是賀婕妤看了李懿然一眼,見其不語。
便開口道:“咱們甄美人怎么不與王才人說話呢!莫不是得了寵便看不上姐妹們了。”
王才人臉色本來因甄美人不理而顯得極是難看呢,這會兒得了賀婕妤的口頭援助,立馬士氣大振,看起來比昨晚承寵的甄美人的臉色看起來還要紅潤些。
王美人志得意滿,面上卻委屈道:“是啊,妹妹委屈,拿甄美人姐姐當親姐妹對待,卻沒成想,甄美人壓根看不上我。”
此時甄美人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但不得不回話,賀婕妤發了話,對王才人她敢不回,對賀婕妤確實不敢,前者最多被傳輕慢,后者卻會被人當做驕橫,可能被罰。
她宮女出生,走到這一步屬實不易,什么都好,就是不能被罰,不能有任何降位的機會。
甄美人強撐著笑道:“婕妤娘娘說笑了,妾身只是在想些事,沒注意到王才人的話。”
說著,轉過頭去對著王才人道:“姐姐給你賠個不是。”她的話說得客氣,只是語氣不對,像是對著王才人施舍。
王才人心中火氣一觸即發,看著好似要噴火。
李懿然看著,不準備看戲了,畢竟事情鬧大,是她這個皇后的錯,就笑道:“你們別光顧著說話,嘗嘗我的茶點,對了,趙婕妤怎么沒來?”
王才人正在氣頭上,因皇后的話不好懟回去,聽到趙婕妤三個字,又來勁了,道:“是啊!娘娘,咱們都沒見到趙婕妤,好沒規矩。”
李懿然對王才人又是無語又是好笑,本來打算發難遷怒的心思也暫且歇下。
還沒說話呢,便聽柳衣在耳邊道:“娘娘,慎池來了,在殿外呢!”
慎池是趙婕妤大宮女。
李懿然笑道:“叫進來吧!”
不多時,身著宮女服飾,個子高挑的清秀女子,一進來便跪在地上慌忙道:“皇后娘娘,我們婕妤因三皇子發了高燒,叫奴婢來告訴您一聲,煩請您叫今日沐休的小胡太醫進宮為三皇子診治。”
小胡太醫最擅小兒病癥。
李懿然聽了,忙道:“柳衣,快叫人去請。”
李懿然心中焦慮,便問道:“趙婕妤可請了太醫去?如今三皇子情況如何呀?”
“請了的,原是昨日三皇子便得了風寒,叫了太醫來,喝了藥,也見好了,沒成想今日竟發了燒,現在退了些,只是婕妤不安心,便遣了奴婢來求皇后娘娘給叫小胡太醫。”慎池道。
李懿然聽了,道:“這是自然的。”
而李懿然下坐的妃嬪卻是心中一沉,猶以王才人最為突出,畢竟若三皇子真的沒養住,那她的四皇子不只是皇帝長子,更是獨子啊!
李懿然想了想,三皇子雖非她親子,也無甚感情,但身為皇后,責任就不該放下,何況庶子何辜。
李懿然站起身來,威嚴道:“安泰,去請陛下。”說完,又對著妃嬪們道:“本宮要去長春宮看看三皇子,你們先散了吧!”
賀婕妤看著皇后便要帶人往長春宮去,忙道:“娘娘,妾身同您一起去吧!”
李懿然看了賀婕妤一眼,略一思考,便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