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聽莫小微這么一問，笑著搖了搖頭。

　　這莫小微，這話問的！

　　自己和楚卿塵什么關系？

　　現在連路人都不如！

　　黑石網的兩大支柱還在這里呢！

　　自己一個連路人都不如的人，憑什么去評價黑石網？

　　說差了，自己還無緣無故得罪人。

　　黑石網總編萬青有些不爽道：“你搖頭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們？”

　　莫小微忙打圓場道：“絕對沒有的事情，萬青總編，稍安勿躁。”

　　又看向季疏道：“你好好說話啊。”

　　季疏迎上萬青的視線，呵了一聲。

　　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做給誰看？

　　原本還想不說，可這種人也沒有必要怕損了他的面子！

　　季疏淡淡道：“不怎么樣，一個隨時都會被淘汰的網絡小說平臺而已。這些年，吃了網絡小說野蠻生長的紅利，是人是鬼都能賺點錢。等網絡小說步入正軌，這種網站倒閉是可預見的。”

　　萬青噌地下站起身，厲聲道：“你說什么呢！”

　　季疏仰起頭，戲謔地看著萬青道：“我說什么？我正常評價而已。怎么，戳中你的痛楚了？這網站之前也不是你的，被收購了還不是你的，你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做給誰看呢？”

　　萬青操起一個杯子朝著季疏就要砸過去。

　　一手刀陡然砍在杯子上。

　　杯子應聲而碎！

　　杯子上半部分還握在萬青手上，下半部分直接飛出去，撞在不遠處的墻壁上。

　　萬青怔怔地看著杯子。

　　還沒有反應過來，萊亞不知道什么時候站起了身，五指捏住對方的腦門，重重砸在桌子上！

　　“咚”的一聲巨響。

　　原本喧鬧的火鍋店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齊齊看向聲音方向。

　　那里，萬青抬起腦袋，滿臉鮮血！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不少人看向萊亞，都狠狠地吞了口口水，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這個嬌滴滴的女人。

　　剛才那一下，是她做的！

　　楚卿塵也張大著嘴巴，無法置信地看著萊亞。

　　萬青睜大著眼睛，嘴皮子微微哆嗦著，也不知道是氣憤還是驚恐。

　　一直到一滴鮮血滴落在桌子上，他才尖叫了一聲。

　　身旁的黑石網男頻主編陳浩也回過神來，忙撥打急救電話。

　　火鍋店頓時亂做了一團。

　　季疏拉住俏臉陰沉的萊亞，生怕她繼續攻擊。

　　這絕對是她留了手。

　　要不然，他懷疑這個黑石網總編萬青腦袋都要成漿糊！

　　陳浩剛剛撥打了120，準備報警，楚卿塵道：“別報了，你送萬青總編去醫院，這里我來處理。”

　　陳浩應了一聲，攙扶著滿臉鮮血的萬青離開。

　　楚卿塵這才看向萊亞，不無嘲諷地看向季疏道：“這就是你的女朋友？挺好的。希望有一天你們吵架的時候，你不會也成這樣。”

　　季疏道：“不勞關心。”

　　楚卿塵轉身就要離開。

　　高士琪忙跟了上去。

　　莫小微也要跟上。

　　見季疏拉著萊亞離開，猶豫了片刻，跟了上去。

　　季疏和萊亞到了火鍋店摩托車處，莫小微忙道：“季疏！”

　　季疏坐上摩托車，摟上萊亞的細腰，疑惑地看向莫小微。

　　莫小微沖萊亞強笑了一聲，這才對季疏道：“你下來一下，我們說個話。”

　　季疏道：“你有話直接說吧，我和萊亞沒有什么秘密。”

　　萊亞沖后視鏡里的季疏羞赧地笑了下。

　　莫小微有些無奈，猶豫了片刻，還是問道：“你剛才那樣看不起黑石網，是真覺得不行，還是單純地說氣話？”

　　季疏沒好氣道：“那種場合問那種問題，虧你問得出來！本來我不想說的，可這黑石網的人也太囂張了。”

　　頓了頓，季疏又道：“至于我剛才說的話，我可是真話。黑石網，只是吃了網絡小說野蠻生長的紅利，成立的時間早。用不了多久，我網站推出新政策，它們就會支撐不住了。”

　　“他們網站的確有一大堆連載書，但是我去研究過，沒幾本好書。最好的書，在我網站也只能排到中游。”

　　“最關鍵的問題，他們自己的主站沒有流量，完全借助夢想網和終焉小說網等渠道。”

　　“只要這些渠道稍顯頹勢，他們就支撐不下去了。”

　　莫小微驚呼道：“這么嚴峻的嗎？那，那老板花了這么多錢收購它，豈不是要虧本？”

　　季疏笑了一聲道：“虧本那是必須的。你們老板是商業奇才，但是，隔行如隔山，在網絡小說這一塊，她并不懂。她的精力也在京北上，沒有多少精力在這里。”

　　“她以前太過順利，這次受點小挫折也是應該的。”

　　說完，對萊亞道：“我們換個地方吃飯。”

　　萊亞“嗯”了一聲，騎著摩托車離開。

　　莫小微怔怔地看著季疏和萊亞離開。

　　一直到他們消失在視野里，這才忙折了回去。

　　楚卿塵和高士琪在火鍋店出口的柜臺前結賬。

　　見莫小微趕回來，高士琪問道：“你找他干嘛呀？”

　　莫小微沒有回答高士琪的問題，而是看向楚卿塵道：“他說，你虧本是必須的。這黑石網沒有什么真本事，主站沒有流量，依靠的是渠道，吃的是網絡小說早期野蠻生長的紅利。等過一段時間，他的網站推出新政策，黑石網就要完蛋了。”

　　高士琪頗有些生氣道：“太自負了！我之前還挺看好他的，沒想到他稍微做出點成績，就鼻孔朝天了！人家黑石網是老牌網站，去年盈利兩個億。他一個剛剛收購不到半年的網站，有什么資格這么囂張？還他的網站推出新政策，他以為他的網站是北極熊嗎？他的網站一有變動，其他公司就跟著出現變動？”

　　莫小微皺著黛眉道：“他不是那種囂張的人！你不了解他！”

　　高士琪哼了一聲道：“你到底是哪邊的人？你不站你老板這邊，站他那邊？”

　　楚卿塵沉默了片刻，這才對莫小微道：“給法務那邊打個電話，合同推遲簽署，觀察幾天再說。”

　　高士琪驚呼道：“小塵塵，你瘋了！你不相信自己的判斷，相信那吊絲？那吊絲在這方面，連你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