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格外冷清,一絲絲潔白的雪花猶如鴻毛般,從天空中輕輕的散落在地上,化為了農田所需的甘露。
大人們在路兩旁生了火,便都圍在火堆旁邊說說笑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罪惡,從臉上看不出他們的心思,無非想著怎么說人壞話,從嘴里吐出利劍和鋼刀,話里的人似乎也都壞透了。
只有青壯年才會坐在馬路一旁靜靜思考,時不時還能看見一些天真無邪的笑容。由于他們體質較強,還穿著一件厚厚的棉襖,便都不怕冷,貌似猛獸般在鋪滿雪的公路上奔跑。
當然,我也是其中之一,但我并不以為這是無所事事,反而覺得這是青年時期的一種表現的一種方式。
我總是在尋找一個像樣的朋友,但又總是覺得與自己毫不相干。
他們又經常搞一些事情,衣著也都是形形色色的,宛然一個黑幫團伙,他們的所做所為也都是非常奇特的,例如,他們總是騎著電車,上別的村子里面打人,被打的人大多也都是以前,打著所謂復仇者的旗號,從村外干完壞事,慌忙地竄回了家中,反扣上門,便是聽不到一絲動靜了。
使世俗的眼光,逐漸地從虛偽變得真摯,又有什么邪惡呢?
蒼白且又無力的天空中,時不時倒也有一兩只鳥飛過天際,劃破了這幾天的寂靜。
帳篷里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動靜,只有依靠手電筒發出的強光才能看清一些混亂的雜物,遠遠望見有個箱子呆在角落里,上面貼著一褪色的薄紙,隱隱可見是紅色。我有些好奇,打開看了看,翻著大木箱里的東西。木箱子表面噴了一層光滑紅漆,但里面坑坑洼洼,已經被歲月侵蝕的不成樣子,我睜大了眼睛,還隱約可見一些蟲子在里面爬來爬去。
這時,我的目光被一張漏出一個角的東西所吸引,在箱底被重物壓著。我清理了重物,眼前的是一張照片,它皺巴巴的樣子,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得模糊不清,那正是我的一張小學畢業合照。我呆呆地盯著那張合照,忽然回憶起兩年前的事情。
那是2019年的冬天,我和我的老同學們還在村里的小學讀六年級。那時,我學習也非常不好,各科成績都考不及格,甚至在語文考試時,我連作文都寫不出來,分數最高也只能得40多分。我們班與我同樣的也有許多,甚至有的學生連字都不會寫,我們為此感到十分苦惱。但一到考試時,老師們便總是為我們“開后門”,讓我們在考試時挨著那些所謂的“好學生”,讓那群好學生照顧我們。
在這群壞學生當中,有一個性格比較強的少年,那年他十三歲,衣服穿的也差不多,很整齊,就是有些破,并且他的左手還有殘疾。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度過這六年學期的。他也經常獨自坐在放在角落里的凳子上,面前放著一張老舊的課桌,課桌上放的是一個本子,即便這樣他也沒有抱怨,依然手捏一支塑料外殼并且掉漆的鋼筆,經常在本子上寫著什么東西。他寫的大部分我現在都已經忘記了。不過我還清楚的記得那次他寫了魯迅先生曾經說過的一句名言:
“猛獸總是獨行,牛羊才成群結隊。”壞學生看見了,他們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好學生看到了,他們卻覺得是在嘲諷他們。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許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知怎么,他寫的這句話被班主任在無形之中知道了。上課后,班主任以擾亂秩序為由,說了他一頓。可是他并沒有做錯事,且僅僅是因為寫了一些實實在在的東西,一些人便都對他下手。老師也并沒有管那些人,而是伸著那雙黑手,紛紛指責他,只見老師憤怒的沖上講臺,手里拿著一本教學書,對他說到:
“你寫這個是要干什么?!”
他忍住了,不吭聲,抬起頭來,雙眼怒氣沖沖地盯著老師的臉,眼里沒有恐懼,只有反對弱者被欺壓的正氣。老師倒也沒有被鎮住,因為他們的勢力之大,背后有人支持,同學們也便都跟著老師繼續激著他……
“你知道這樣做會導致什么嗎?!別耽誤人家學習了!”
同學們也都應和地說:
“就是!”
“老師你別管他了,他就是個傻子!”
“把他轟出去吧!”
面對一雙雙利劍般的笑聲,指責聲中,他倒也沒有絲毫害怕和恐懼,因為他知道,自己是站在弱者這邊的,還有什么恐懼感呢,這刺耳的笑聲,和那特別詭異的眼神中猶如兩一根,,瞬間站起來,兩眼通紅直直的盯著一個個呆呆的,傻傻的,做起事來還愛耍小聰明的看客們,喊道:
“誰讓你們打小報告的,多管閑事,也想做所謂的看客,是吧?”
他剛講完,教室里瞬間沒了動靜。這次,同學們和老師似乎都被嚇住了,都用著癡呆的眼光盯著他,卻是一聲也不吭了。
過了一會,班主任走到他跟前,張著那惡毒的口,對他說到,“你到底是想弄啥嘞?把學校翻個底朝天嗎?”。但他卻不慌不忙地整了整本子和筆,用詼諧幽默的語調,說了一些真實且有些瘋狂的事情:
“對了,我就是要把這個學校翻得底朝天,好讓人們都看看,這些學子們和老師們都在學校搞一些什么事情。”
老師和同學們都變了一種臉色,無言以對了。
過了一會兒,老師氣的已經不成樣子,便從口袋里掏出手機,,一邊氣急敗壞,說道:“俺管不了你了,你回家不要再來了。”
他卻無可奈何,心中百感交集,倒也硬氣,撕破臉來,說道:“我本不想來的,但是要來這里要學些知識,不是與這些無知的人同流合污!”
“正如你說的:‘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
確實,有的人確已經從精神上死滅了,可是仍舊有些看似不起眼的人,實則從精神上已經覺醒,當之覺醒的一剎那間,便有了一種矛盾。倘若一面堅實的墻,被拿著刀的人捅了一些窟窿,且這些窟窿往往要廢很多精力去補。
這也是為什么我要成為作家,寫這些的原因了。想當年魯迅先生在日本時不也是在這樣的環境中走來的嗎?身為過來人,經歷過無數風霜,歷經百般磨煉,最終成為了中國近代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但
他拿出放在書包里的那本魯迅先生所著的《吶喊》,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舉起手中的那本書,奮力地說道:
“吶喊,并不是喊的你們這些牛羊的驅殼,而是在喚醒猛獸的靈魂。”
看著全班盯著他的那一雙雙呆呆的眼睛,聽著那一陣陣邪惡的笑,他倒也毫不害怕,但是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
他很失望,或許除了我和他,那群牛羊根本聽不懂罷。
我也徹底明白了,或許只有猛獸,才能讀得懂魯迅先生的文章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