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拿到這個老頭的旁邊自動翻了頁,夏芷苜看了看說道:“這是黃英的父親!”
墨然向黃英的父親揮了一下,夢境顯現(xiàn):
黃英的父親喝了大半輩子酒,這天下午,他像往常一樣,喝得暈乎,黃英就帶回來一個叫遲來的散打教練,說是男朋友。他雖心里不太樂意,但也沒說什么。
遲來每次來家里都客客氣氣的,可到了第二個月,一切都變了。那天遲來和黃英回家,他正美滋滋地喝著酒,黃英媽說:“未來姑爺來了,你先別喝了,跟姑爺說兩句話。”他一聽就火了,掀了桌子,指著黃英媽鼻子罵,碎玻璃飛濺扎到了黃英媽媽。這時遲來突然沖上來,把他狠狠揍了一頓,然后帶著他和黃英媽去了醫(yī)院。
后來,又有一次,僅僅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他的暴脾氣就又上來了,抬手就朝著黃英媽打去。遲來趕到后,強壓著怒火,語氣冰冷地警告道:“爸,我跟您說過,別動手,您怎么就不聽呢?”他卻滿不在乎,還惡狠狠地回懟:“這是我家的事兒,輪不到你插手!”遲來再也忍不住,沖上去就揍他:“你打阿姨的時候,怎么不想想這是在家里!”這一架下來,他被遲來揍得渾身是傷。
可他壓根沒長記性,沒多久,又因為一件小事對黃英媽動起手來。遲來這次趕來,眼睛里都要噴出火來,怒吼道:“你到底有完沒完!”他還在嘴硬:“就打了,你能把我怎么樣!”遲來怒極反笑:“好,那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不能怎么樣!”這一次,遲來下手更重,把他打得躺在地上直哼哼。
最后一次,他又一巴掌扇在了黃英媽臉上。遲來趕到后,二話不說,沖過去“啪”地一聲,狠狠還了他一個大嘴巴子,打得他腦袋嗡嗡直響,整個人都懵在了原地。遲來咬著牙說:“你打阿姨一次,我就還你一次,看你還敢不敢!”他被這一巴掌打得徹底清醒,心里涌起一陣前所未有的恐懼,再也不敢囂張。
這夢境全過程都由墨然的能力展現(xiàn)出來,看完夢境,夏芷苜看著墨然贊嘆:“探夢,這一下就學會了?”
陸人癸:“這就是天賦,不是靠努力就行的。不過也要夸一下夏雨,他織夢能練到如此,絕非常人的毅力?!?p> 墨然問:“這個也要去找受害人嗎?”
“這倒不用,黃英和她母親本身就是織夢谷中人,可以用夢自我療愈,這個人單純是遲來看不慣抓來的,你倆幫忙把這個老頭兒的夢解了就行。”夏芷苜看著本子上內(nèi)容解釋。
“為什么小芷能看見,墨然你能看見嗎?”陸人癸疑惑。
墨然搖搖頭表示不能看到本子上的內(nèi)容。
夏芷苜也不知為何:“不知道你倆為什么看不到本上的內(nèi)容,唯一知道的是遲來挺會yy的,yy自己是黃英的男朋友!”
墨然一揮手給黃英的父親解夢,又用魔法把他傳送回家。
夏芷苜感嘆,黃英也不容易,父母都不會織夢,只有她獨自一人在織夢谷闖蕩,黃家到她父親這一脈真是沒落。
墨然一轉(zhuǎn)身,看著一個人,仔細辨認了一會兒。他指給夏芷苜:“小芷,你看那人!”
“得,這是在店里為難過黃英的那個金龍魚!”夏芷苜也認出他。
墨然還記得夏芷苜說過這人的口頭禪:“沒有半毛錢關系?!边€有那句最經(jīng)典的:“魯迅先生說過,浪費別人的生命就等于謀財害命?!?p> “這人我見過,有一次我去銀行。那個大堂經(jīng)理很熱情,怕他投訴一直從大廳這頭兒追到那頭兒!他說人家對他步步緊逼,給他造成了心理壓力!”世界就是這么小,陸人癸也見過他。
“剛剛那兩個人是遲來抓的,這個一定是墨忍抓的!”夏芷苜判斷。
“我倒覺得不是,他不會讓你成為一件惡事的因,況且這人又沒欺負到你頭上?!蹦粨е能栖俚募?。
陸人癸:“這個人就是事兒多!夏雨讓他陷入循環(huán)的夢境,他膈應別人的感覺,讓他自己也感同身受一下,這個也好解!”
墨然也是解夢后用魔法把人傳送回家。
陸人癸看這些都簡單也沒插手,她看了旁邊的這位嘆了口氣:“這個有些難了,應該是比錢莊那個還難!”
“少兒不宜!”墨然遮住夏芷苜的眼睛。
夏芷苜拿下他的手:“我不害怕,什么風浪我沒見過!”
陸人癸把這人的夢顯現(xiàn)出來:
深夜,街角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有家銀行,里面透出一絲昏黃的光,與外面的黑暗形成詭異的對比。銀行窗口前,燈光昏暗如豆,燈泡時不時地閃爍,像隨時都會熄滅。
可到深夜了,這里還是烏泱烏泱排滿了面無表情的人。
窗口里,一個面色慘白的柜員坐在那里,手上打著營養(yǎng)液吊瓶,透明的管子里液體緩慢地滴落。他身上還掛著尿袋,隨著他細微的動作輕輕晃動。
這個柜員拖著疲憊的身體,每隔一會兒,他就覺得自己快要不行了,可隨著營養(yǎng)液的注入,他又無論如何都不能昏倒或死去。
客戶一個接一個,全是復雜的業(yè)務,他有條不紊地辦理。
這時,柜員身后突然冒出一個人,手里拿著一把尺子,不耐煩地敲著柜臺,催促道:“快點兒!別磨磨蹭蹭的,后面還有人等著呢!”
柜員顫抖著手接過客戶遞來的證件和卡,艱難地操作著面前陳舊的電腦。每點擊一下鼠標,都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
拿尺子的人又在后面催促:“動作快點兒,別浪費時間!”邊說邊用尺子狠狠地戳了戳柜員的后背。
柜員痛苦地皺了皺眉,卻不敢出聲反抗,只能加快速度。
夏芷苜一會兒敢,一會兒不怎么敢看了,這場景太可怕了。她牽著墨然的手,一會兒睜眼,一會兒使勁兒閉眼。
陸人癸看夏芷苜看樂了:“你這是不是叫一葉障目!”
“對,我不看就不害怕了?!毕能栖俅?。
陸人癸提醒:“那你看看本子上寫了什么。”
本子又自行翻到相應的一頁,夏芷苜盡量概述:“這個人在銀行等號,有個柜員特別想去上衛(wèi)生間,之前連續(xù)好幾位都說辦完自己的讓柜員再去。柜員就堅持的。等到了這個人時他就不讓走,說怎么就不能再堅持一下,非到他了就要去。柜員上完衛(wèi)生間暈倒了,旁邊窗口還去吃飯了,他說他還沒吃飯呢就要投訴。大堂經(jīng)理給倒熱咖啡還掀翻,把大堂經(jīng)理的手給燙了。”
“然后呢?”陸人癸見夏芷苜沒繼續(xù)說便問。
“被投訴的那個柜員,本來就產(chǎn)后抑郁,因為投訴的折磨不想管孩子了。這個柜員正好是我同學,她女兒有可能是夏雨的姐姐。”夏芷苜看到后來都很震驚。
“這挺難的,一個是產(chǎn)后抑郁,一個是工作上帶來的抑郁!”墨然感嘆。
“要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都不想救這個了,就讓他到老都掛尿袋算了。還他沒吃飯,他辦什么事非得等飯點去!”陸人癸有些看不慣。這個人做的事、說的話可能對別的人無關痛癢,可偏偏有時就是壓倒駱駝的一根稻草???,這樣靠打營養(yǎng)業(yè)掛尿袋也太可憐了。
“這樣的人大有人在,‘殺’也‘殺’不盡的?!毕能栖僦?,對于夏雨這是私仇。
“那就改了這個夢,可以看看他現(xiàn)在有沒有悔改。他悔改了,夢自動就解了。”
“改夢?”墨然知道這聽起來很容易,卻不知織夢谷還有人能做到改別人的夢。
“你就行!”陸人癸將方法告訴墨然,墨然又是一次就學會了。這個人的夢被改成當日他在銀行的場景。經(jīng)過這么多磨難,他終于能感同身受這些工作人員!
夢醒時這人被魔法傳送回家。
夏芷苜在四處找人,又把本子從頭翻至結(jié)尾:“墨然,剛剛佳音的老公說佳音也失聯(lián)兩天了!”
“你想,佳音怎么可能和這些人一樣?”墨然堅信佳音的人品,她是納米莊園的人,更是夏芷苜的朋友。
“所以她會去哪?”夏芷苜心里亂糟糟的,密室里這些人的問題還沒解決,又添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