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鐵甲咒
總算結束了災難般的示范環節,學生們像上節課一樣自主練習咒語,斯內普和幾個魔法部職員一起下去糾正,烏姆里奇的蛤蟆臉已經變綠了,但彼得假裝沒有看見。
他請多米利克·霍普和希琳·卡羅去醫務室找龐弗雷夫人,檢查一下有無摔傷。
霍普看起來性格比較溫厚,他沒說什么就離開了舞臺,似乎很高興能早點下班,卡羅則不然,她對彼得翻了好幾個白眼,還在為自己剛才所受的奇恥大辱憤懣不平。
彼得走到了康斯坦丁旁邊,小聲說道:“康斯坦丁先生,能勞煩您能陪卡羅女士去醫務室嗎?您正好能取回自己的魔杖。”
康斯坦丁沒有說話,他把煙頭扔在舞臺上,又抽出一根香煙叼在嘴上,彼得用魔杖幫他點了煙,這才把他和卡羅一起打發走。
大多數學生還在練習上節課的繳械咒,一道道微弱的紅光朝禮堂的天花板飛去,好像一場小型煙花表演,看來經過這幾天的練習,學生們已經掌握繳械咒的釋放方法了。
彼得大致掃了一眼,發現大約有十幾個學生在練習鐵甲咒,其中大部分是高年級的,四年級的赫敏和哈利也在練習鐵甲咒。
赫敏口中念念有詞,一遍遍用魔杖畫圈:“盔甲護身”——“盔甲護身”——“盔甲護身”……彼得看不出來她是否成功了,因為她不可能達到使鐵甲咒形成的魔法屏障變得可見的程度。
小天狼星躥下舞臺,蹲坐在哈利腳下,哈利低頭看看他的教父,小聲笑著。
順著這個方向看去,納威還在不遠處練習繳械咒,他的魔杖危險地噴出火花,很不幸,這一幕剛好被斯內普看到,納威又挨了一頓批評。
剩下的四個魔法教育委員會職員也在煞有介事地繞著看臺巡邏,但他們繞了十分鐘也沒提出什么指導意見,這些人肚子里的魔法知識也許早就在經年累月的紙面工作中還給老師了。
正常來說,繳械咒是二年級黑魔法防御課的內容,鐵甲咒則是六年級黑魔法防御課的內容,掌握鐵甲咒比掌握繳械咒難得多。
彼得不希望剩下的魔法教育委員會職員再這么出丑了,雖然讓他們出洋相對他有利,但太過分的話,他的課都上不下去了,安多諾娃教授可是坐在下面看著呢。
三十分鐘后,他回到了舞臺上,拍拍手讓學生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
“好的,自主練習環節到此為止,我很高興看到大家都很有進步,下面我想請四位掌握了鐵甲咒的同學與我們的四位安全員對練——”
四個安全員的臉都拉得老長,斯內普表情譏諷。
弗雷德和喬治高高地把手舉起來,赫敏也舉起了手。
“很好,還差一位同學。”
小天狼星輕輕地咬哈利的褲腳,攛掇哈利上場,于是哈利也舉起手。
彼得請四個學生走到舞臺中央,和四個魔法部職員面對面站好,小天狼星歡快地跑回舞臺,打算近距離欣賞教子的風采。
“請各位安全員施展繳械咒,學生嘗試用鐵甲咒防御繳械咒,”彼得知道這些職員多半不會鐵甲咒,也就不想再難為他們,“我數到三……一——二——”
學生們和安全員們都緊張地攥緊魔杖,禮堂里的視線都集中在他們身上。
“三!”
“除你武器!”
“盔甲護身!”
四道細弱的紅光分別從安全員們的杖尖發射出來,碰撞在學生變出來的、稀薄得不可見的屏障上。
除了與喬治對陣的赫爾曼·拉普以外,其他三名安全員都被鐵甲咒震倒,狼狽地坐在了地上。
這倒不是因為赫爾曼·拉普技高一籌,他的繳械咒根本就沒有擊中喬治的鐵甲咒,而是險些擊中了小天狼星。
“我還要繼續等著嗎?”喬治故作無辜地舉著魔杖,維持自己身前的鐵甲咒。
禮堂里響起了一陣哄笑。
彼得做了個手勢示意學生們安靜,違心地夸獎起來:“感謝兩位韋斯萊先生、格蘭杰小姐和波特先生,也感謝各位安全員的……無私奉獻……”
德力士一動不動地站在一旁,像極了霍格沃茨的裝飾石墩,烏姆里奇已經氣得咬牙切齒,眼球像蛤蟆一樣鼓出來,“佩迪路教授,我明白了,你是在有意羞辱魔法部——”
“不,我無意羞辱魔法部,”他心平氣和地說道,“是你們羞辱了你們自己。”
“我已經看不下去了!”一個微微發顫的女聲說道,“如果英國魔法部提供的安全員都是這種水平,我恐怕要禁止我的學生離開德姆斯特朗大船了,身為校長我必須對他們負責。”
彼得往臺下看去,安多諾娃教授已經站了起來,她不是個習慣于當眾發言的人,上次哈利成為第四名勇士時,她幾乎沒有發表什么看法,但現在她卻直截了當地斥責烏姆里奇。
德力士面無表情地帶著四個魔法教育委員會的職員走下舞臺,四個職員都受到了打擊,垂頭喪氣,臉色鐵青,斯內普站在一旁鼓掌歡送。
這次沒有學生和他一起鼓掌,大家全然領會了他的譏諷意味,禮堂里響起一陣更加猛烈的哄笑和倒喝彩,小天狼星也吠叫起來,聲音很像人類的笑聲。
“好了,這節課就到這里,下節課時間我另行通知。”彼得解散了看臺上的學生,他們紛紛站起來離開,議論著今晚發生的事。
烏姆里奇的胸膛劇烈起伏,她怒氣沖沖地走下舞臺,路過小天狼星身旁,抬腳便朝他踹過去,以發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小天狼星往旁邊一跳,敏捷地避開了這一腳,他朝烏姆里奇嗚嗚地低吼,皺起鼻子,露出了鋒利的獠牙。
烏姆里奇本來就氣不順,黑狗的反抗令她怒火中燒,她從粉紅色毛衫口袋里抽出魔杖,指著黑狗喊道:“昏昏倒地!”
彼得和斯內普都轉過臉看著烏姆里奇,本來已經開始離場的學生也紛紛駐足,圍觀這場莫名其妙的人狗大戰。
小天狼星機警地往后挪了一步,魔咒擦著他的鼻子飛了過去,擊中了地面。
烏姆里奇退后了幾步,看上去很慌張,她本以為一個巫師打一條狗輕輕松松,那道昏迷咒已經足夠了。
狗不能理解魔杖里會發射魔咒,它們只會以為那是一根小棍子,可眼前這條狗竟然懂得躲避魔杖指向的路徑。
“昏昏倒地!”又一道紅光從烏姆里奇杖尖射出,小天狼星一扭腰把它輕松躲掉,一把將烏姆里奇撲倒在地。
“佩迪路教授!”烏姆里奇扔掉了魔杖,用短粗肥碩的手護住自己的喉嚨,熊一樣大的黑狗把她死死按在舞臺上,“快……快阻止它!”她聲音嘶啞,少女般的甜膩已經消失了。
彼得故意不緊不慢地走過去,撫摸小天狼星的后背,以示安撫,小天狼星嗚嗚地叫著,恐嚇烏姆里奇。
學生們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堂堂魔法部官員多洛雷斯·烏姆里奇被一條狗打敗,禮堂里的笑聲差點把天花板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