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非對稱對抗
接下來幾天,彼得沒怎么見到安多諾娃教授。
有一次他們在門廳相遇,安多諾娃教授正和德姆斯特朗勇士克魯姆在一起。
她見到彼得時還是顯得非常羞愧,如果彼得將她上次的黑魔法實驗告訴魔法部,她可能得在阿茲卡班度過余生。
下個星期一,彼得又進行了一次黑魔法防御學公開課,這節課上他繼續讓學生們練習繳械咒。沒有了魔法教育委員會的干擾,學生們自主練習的時間更多了。
不過準確地說,這節課并非完全沒有魔法教育委員會的干擾。
當彼得走下臺,糾正學生們的錯誤動作時,他發現斯坦利·康斯坦丁混在一群高年級拉文克勞女生之中。
“康斯坦丁先生?”他走過去疑惑地問道。
康斯坦丁笑嘻嘻地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展示給彼得看,“身為霍格沃茨的安全員,我特地來這里學習,提升一下自己的實力,這樣才能在危急關頭保護大家。”
看到他如此義正辭嚴,他身旁的女生們都向他投來崇拜的目光。
彼得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他敞懷穿著長款風衣,單手插袋,耳朵后面別著一支香煙。
“好吧,嗯,很好。”彼得違心地夸獎道,“你有這份提升實力的心是再好不過了。”
康斯坦丁咧開嘴露出了兩排牙齒,彼得剛一轉過身,他就在彼得身后假裝彈一把空氣吉他,女生們壓低聲音,咯咯直笑。
不遠處,斯內普又在訓斥可憐的納威,聽到康斯坦丁那邊傳來的騷亂,他瞇起眼睛,用充滿殺意的眼神盯著他。
自主練習環節結束,彼得欣慰地發現,這節課上幾乎所有學生都能熟練釋放出合格的繳械咒,就連納威也能夠釋放出一道細弱的魔咒——除非斯內普站在他面前,把他搞得很慌張。
彼得拍手示意學生們安靜:“好啦,現在我想請三名同學上臺來——”
赫敏高高地舉起了手,在她旁邊,哈利稍作猶豫,也舉起了手,他心猿意馬地看著張秋的背影,緊接著賽德里克也舉起了手。
“謝謝你們這么熱心,但是我希望還沒有機會上臺的同學能得到更多機會,有沒有哪位同學前兩節課沒有上過臺,現在想參與到我們的課程中?”
三人有些失望地放下了手,看臺上一陣沉默。
不久,大塊頭格蘭芬多男生考麥克·麥克拉根舉起了手,接著是拉文克勞級長佩內洛·克里瓦特。
彼得做了個手勢,請這兩位同學上臺,然后沖著臺下說道:“我注意到還沒有過斯萊特林學院的同學參與,有哪位斯萊特林同學愿意上臺來嗎?”
斯內普的鼻子里哼了一聲,他的黑眼睛掃視著臺下的斯萊特林學生,無疑,這些學生不積極的表現使他感到不滿。
彼得看到了德拉科·馬爾福,他今天的臉色好些了,只是坐姿有些僵硬,彼得向他招了招手:“馬爾福先生?”
馬爾福半張著嘴,飛快地搖頭。
“德拉科,據我所知,你前三個學年在年級中成績不錯,但是這個學年,你的表現令人——”斯內普停頓片刻,“——失望。”
彼得覺得斯內普又要把馬爾福嚇壞了,他趕緊露出了一臉鼓勵的笑容:“來吧,德拉科,掌握一些抵御不友好咒語的技巧對你有好處。”
馬爾福無奈地走下了看臺,他盡可能地站在靠近彼得這一邊,臉上的血色消失了。
“好了,我需要你們三人組成一個小組,互相掩護,互相配合,嘗試挑戰斯內普教授,我會在旁邊進行一些必要的指導和解說。”
臺下響起了一陣議論,對于這種新形式,學生們都很感興趣。
“你們站在這里——沒錯,稍微分散一點,等我數到三,你們就可以用繳械咒嘗試解除斯內普教授。”
馬爾福的身體無助地顫抖起來,他用求救的目光看著彼得。
彼得拍拍他的肩膀繼續說道,“不必害怕,斯內普教授不會傷害你們,你們每人有兩次被擊中的機會,現在,我數到三——”
說著他向舞臺邊緣退去,給臺上的四個人讓出空間。
“一——二——”
斯內普右手拿著魔杖,把它像劍一樣豎在胸前,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容。
三個學生則緊張地攥緊魔杖,杖尖指著斯內普,馬爾福的右手不住地顫抖著。
“三!”
戰斗開始,斯內普沒有率先攻擊,他站在原地,等待學生出手。
考麥克·麥克拉根發射了第一道魔咒,他太過緊張,魔杖刺出時用力過猛,魔咒嗖的一聲朝看臺飛去,人群中響起一陣驚呼。
彼得輕輕一抖魔杖,攔住了那道咒語:“麥克拉根先生,你的咒語威力很強,但要多多注意穩定性。”他點評道。
克里瓦特發射了第二道魔咒,斯內普側身閃開,隨手舉起魔杖回擊,他的杖尖發射出一股很集中的紅色煙霧,擊中了克里瓦特。
“別傻站著。”斯內普用緩慢低沉的腔調說道。
“是的,不過克里瓦特小姐的繳械咒可圈可點。”彼得公正地評論道,“接下來我希望你們動起來,互相配合,進行一場真正的巫師決斗。”
于是克里瓦特和麥克拉根都用盡可能快的速度發射出一道道咒語,腳下也動了起來。
斯內普幅度很小地輾轉閃避著,幾乎不使用鐵甲咒防御,也沒做任何還擊,看得出來他在用貓戲耗子的心態應對這場對決。
“很好,腳下一定要保持移動,但是步伐不能紊亂。”
然而彼得話音剛落,麥克拉根就在一次橫向移動中被自己絆倒了,他的魔杖走了火,一道紅光歪打正著地擦過斯內普的鼻尖,而斯內普以煙霧彈還擊,擊中了麥克拉根。
“你的表現很糟糕,麥斯拉根,假如在戰場上,你現在已經死了。”斯內普低聲說道。
馬爾福一直站在舞臺的最后,幾乎沒有什么動作,麥克拉根站起來,憤怒地朝他比劃:“馬爾福!你躲在后面干什么呢?”
馬爾福瞪了麥克拉黑一眼,勉強往前挪了幾步。
決斗繼續進行,克里瓦特打出一發精準的繳械咒,斯內普用鐵甲咒防御,震倒了她。
馬爾福鼓起勇氣,趁機上前幾步,發射了第一道咒語。
誠實地說,這道咒語對于一個四年級學生來說已經算是很不錯了,但斯內普側身輕松躲過,舉起魔杖還擊,他顯然是故意減慢了發射煙霧的速度,以便對手能夠及時反應。
三個學生的位置有些集中,他們看不出斯內普打算攻擊誰,所以剛剛爬起來的克里瓦特和馬爾福都下意識使出了鐵甲咒來保護自己。
而麥克拉根則選擇躲在馬爾福身后,用馬爾福的鐵甲咒作為屏障,伺機發起下一次攻擊。
“馬爾福,把鐵甲咒的位置往上一點!”麥克拉根大聲指揮著馬爾福,但后者只是又瞪了他一眼,于是麥克拉根不管不顧地舉起魔杖,瞄準斯內普,“除你——”
他的速度遠遠比不上斯內普,還沒等他念完咒語,他露在鐵甲咒范圍之外的臉就被煙霧結結實實地擊中了。
“兩次被擊中——恭喜你率先出局了!”斯內普豎起魔杖,一臉譏諷。
“都怪你,馬爾福!你要是讓鐵甲咒的位置往上一點,我會被擊中嗎?”好勝的麥克拉根怒吼著朝馬爾福揮舞拳頭,魔杖還握在他手中——
只聽砰的一聲,他的魔杖又一次走火了。
一道猛烈的紅光近距離命中馬爾福的太陽穴,馬爾福大叫一聲,額頭朝下磕在舞臺上,不動了。
看臺上一片嘩然,麥克拉根也被嚇傻了,彼得急忙沖過去把馬爾福翻過來,發現他的額頭已經滲出了幾縷鮮血,斯內普也大步走了過來,低頭看著馬爾福。
彼得用手試了試馬爾福的鼻息,“他還有呼吸,只是暫時昏了過去。”
“你繼續講課吧,我送他去醫務室。”斯內普沒好氣地說道。
他抬起頭,朝麥克拉根發難:“你的行為給自己贏得了三個星期的禁閉,格蘭芬多扣掉十分,誰教過你像只狒狒一樣拿著魔杖亂揮的?”
說完話他怒氣沖沖地把馬爾福從地上拽起來,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半背半拖地走下了舞臺。